他用顫抖的手指著沙發旁的一個小冰箱,葉伊趕緊打開冰箱,裡麵注射器、針劑、酒精棉一應俱全!
她拿起針劑,上麵的標注讓她顫抖。
“這是……烏頭石鹹!”
朝香院月一臉期待的看著她,他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
葉伊隻能雙手捧著他的臉,說:“還有意識嗎!還能眨眼嗎!能的話,我問問題,你用眨眼表示正確或者錯誤!正確,就眨眼,不管左眼還是右眼。錯誤,就不做任何表示!聽明白嗎!聽明白的話就眨一下眼!”
朝香院月聽話地眨了眨眼睛。
葉伊開始問問題。
“你希望我把這個藥劑打入你的體內?”
朝香院月眨了眼睛。
“要多少劑量?三分之一支?半支?整支?”
說到整支的時候,朝香院月眨動了眼睛。
“好吧,整支的高純度的烏頭石鹹,十倍的致死量!我會被你害死的!”
葉伊自暴自棄地說著,拆開一次性注射器的包裝,將整支烏頭石鹹溶液都吸入注射器內。
她吸了口氣,略帶緊張地問:“說吧,要皮下肌肉注射,還是靜脈注射?”
這一會,朝香院月非但沒有眨眼,還做出了“你懂什麼叫皮下肌肉注射、靜脈注射?”的表情。
葉伊被他的嘲諷眼神激怒,一把抓起他好像女孩般孱弱蒼白的胳膊,手指飛速推動,半透明的劇毒液體全部推進他的血管中!
“——啊!”
拔出針頭的時候,朝香院月的臉上劃過明顯的輕鬆表情,他躺在沙發上不住的喘息,蒼白的麵色漸漸有了紅暈。
葉伊看他情況已經好轉,準備離開,他卻一把抓住她:“幫我放一缸水,我身體很乾,需要浸在水裡……”
“浸在水裡?!”
葉伊低頭,這才發現朝香院月的手背皮膚竟像蛇一樣裂開,她又轉頭看他露出衣擺的小腿和腳——乾裂得好像在沙漠裡暴曬過三天三夜一樣。
但是他的臉蛋卻是白裡透紅,嬌嫩得宛如吸飽水的玫瑰花。
葉伊再度眯眼:“果然,你的身體藏了很多秘密。”
“等我活過來,你想問什麼都可以……”朝香院月喘息著說著,“但是現在,你……你最好給我放滿一缸水……讓我活過來……”
葉伊並非見死不救的人,何況朝香院月雖然行為古怪,對她卻是一見鐘情的友善,教她撩男人,為她做手工唇膏,給騰蛇準備劇毒的金平糖……
於是她一邊思量著朝香院月的異常是否和他的巫童身份有關,一邊打開水龍頭,為他放了滿滿一缸的溫水,還就地取材地灑了幾滴薰衣草香精油,扔了一把玫瑰花。
最後,她將虛弱不堪的朝香院月扶進浴缸。
朝香院月是穿著衣服泡入水中的,葉伊不用避諱離開,雖然她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把對方當成過男人。
她雙手抱拳在胸,靠著浴室的玻璃門,眼看著朝香院月原本乾裂出血的皮膚在水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柔軟滋潤。
“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我的身體需要注射常人十倍致死量的烏頭石鹹維持生命力的原理,對嗎?”
朝香院月懶洋洋地舔了下嘴唇,這個簡單至極的動作也散發著肉食的誘惑。
葉伊晃了下頭發,甩開他的惡意引誘帶來的宛如蛇身的粘膩不適,說:“還有你不同常人的體重密度,身體的非人比例,以及——嚴重的皮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