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番外3:蘇寒前世(1 / 2)

日安集團大樓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裡。

此刻, 整個辦公室都亮著明亮、近乎刺眼的燈光,這樣的燈光已經不知道是要驅散黑暗、亦或是照亮心底的陰暗麵了。

大部分人在這樣的燈光下多少都會有些受不了,隻是,此刻燈下坐著的那個人,卻好像早已經習慣了一般, 沒有絲毫的不適。

這個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卻已經是日安集團的總裁了。

年輕有為,用在這個人的身上似乎絲毫不為過。

而且英俊。

刀削一般的臉上,五官棱角分明,而且每一處都透著不凡。

隻是,這樣一個人, 他的眼裡卻時刻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霾、目光陰沉扭曲得可怕,讓人單看一眼便會不寒而栗。

這人叫蘇寒。

一年前靠著摸爬滾打的功夫將一個給人家洗錢的空殼公司給盤活了,然後便有了今天的日安集團。

蘇寒是個瘋子, 一個不折不扣的瘋狗、逮誰咬誰的那種。

這幾乎是生意場上所有人對於這個異軍突起的年輕人的唯一評價。

不過那又怎麼樣,他蘇寒不在乎。

此刻, 站在蘇寒旁邊的幾位公司骨乾正小心翼翼地做著工作彙報, 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

“總裁,民泰集團的股指已經跌破發行價了, 估計照著現在的力度再打壓下去, 再有四周的時間, 民泰集團應該就會被迫退市了。”

“四周?”

“是、是的, 四周。”

“太久了, 兩周, 兩周的時間,我要看到民泰集團像狗一樣在路邊撿食。”

“可是……”

“該怎麼製造輿論、製造麻煩,應該不用我再教你們了吧。”

聞言,幾人均是麵色一白。

“是,我們明白了。”

“還有什麼要彙報的?”

“還有,根據我們得到的最新一手的消息,周氏集團應該快撐不下去了。”

“隻是……”

“隻是什麼?說。”

“周氏董事長目前正在周氏大樓的樓頂。”說到這裡,那人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站在樓頂還能乾什麼?

他們可不會覺得那個周氏的董事長是在做樣子的,畢竟,蘇總對於周氏的打擊,可不單單是生意上的競爭,那簡直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周氏已經不是第一個被蘇寒逼上絕路的企業了,顯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雖然,之前幾次,日安集團可謂贏得徹底,可是,做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啊。

眾人雖然不敢說,可是心裡都有個共同的想法:這麼下去,自食惡果的,遲早會是他們日安集團。

“總裁,我看周氏破產也是遲早的事了,要不咱們就到此收手、放他們一馬吧。”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低聲說道。

聞言,蘇寒卻是目光一冷,站起了身來。

“放過他們?”蘇寒冷冷地咬著這幾個字,聲音冰冷而充滿諷刺。

“哼哼……”突然,蘇寒低低地笑了,笑聲未停,反倒越笑越瘋狂。

“哈,放過他們,我放過了他們,有誰放過了我?”

“又有誰放過了她?啊!”

蘇寒雙目腥紅地看著麵前幾人大吼道,臉上的神情瘋狂而扭曲。

來了……

外界評價蘇寒是個瘋子,並不是胡說的,在某些時候,蘇寒的確像個瘋子。

就好比此刻這樣。

在場了幾人跟了蘇寒已經有段時間了。

偶爾,總裁就會像這樣。

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觸及了蘇寒、讓他如此憤怒,更加不清楚蘇寒口中那個“她”究竟是誰。

不過,顯然,這已經不是蘇寒第一次發這樣的火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麵對蘇寒可怕的怒火,辦公室裡這幾人還是禁不住恐懼地向後退了一步。

“總、總裁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直到感覺到蘇寒的怒火稍稍平複,其中一人才低著頭、咽了咽口水,緊張地說道。

聞言,蘇寒沒做回複。

“周氏企業,周仁業是吧?要跳樓?”蘇寒冷聲問道。

“是、是的。”

“嗬,是麼?”,蘇寒冷笑了一聲,指著其中一個人,又道:“那正好,你待會兒給他送個花圈去。”

“哦不,送花籃。”

“是、是……”

揮手讓幾人離開,蘇寒有些疲憊地跌落在椅子上。

“王衛東、陳英、吳卓……嗬,再加個周仁業。”

“快了……”蘇寒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眼中卻閃爍著興奮而病態的瘋狂。

“總裁。”

那幾人離開之後,沒一會兒,助理也小心地敲門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什麼事?”蘇寒的聲音低沉地響起。

“那、那個,總裁你之前訂的99朵百合花送來了。”助理說著,示意一般地舉了舉手中那一大束花。

“到了麼?”

“人在哪兒?”蘇寒沉聲問道。

“呃,宋小姐現在在a大音樂學院的b-3鋼琴室。”助理回答道。

按照總裁的要求,他們專門安排的兩個人隨時盯著宋家小姐的行蹤。

聽到助理的話,蘇寒勾了勾嘴角,迅速地從座椅上起身,拿著那束花離開了。

……

蘇寒到了a大鋼琴教室的時候,宋芷寧還在。

站在鋼琴室的門口,聽著耳邊華麗的鋼琴聲,蘇寒一雙眼睛近乎貪婪地看著鋼琴前那個年輕女孩的背影,卻又像是透過背影,再看另外一個人。

蘇寒看到宋芷寧是在兩周之前。

那天他作為投資方之一,被邀請去觀看一檔綜藝節目,也就是那時候,他看到了在台上彈奏鋼琴曲的宋芷寧。

那一刻,那個彈琴的女孩,幾乎成了他全部夢魘與執念的救贖和寄托。

一模一樣的曲子,和他十年前聽到的。

隻是,宋芷寧比那個人彈得好很多。

其實這兩個人的背影不那麼的像,可是,蘇寒卻固執的覺得,是一樣的。

不一樣,但是,他希望那個女人也能是像這樣的彈琴,美麗而美好。

而不是像十年前那樣。

即使過了十年,蘇寒依舊記得,那天他跟著幾個小學同學,被叫到了一個富人的宴會上。

宴會的熱鬨和華麗,是那時候的他從來未曾見過的。

那個高檔的彆墅裡,有衣著考究的男人們,也有很多衣著暴露的女人。

在那裡,他看到了那個女人。

和過去他在離開那個家裡之前,每一天看到的一樣,那個女人畫著濃濃的妝,身上穿著暴露的衣服。

好像不隻是他,那場宴會的主人似乎也看到的那個女人。

他看到了那個男人走向了那個女人,然後,很多人都圍住了那個女人。

在周圍那群衣冠禽獸的戲謔與嘲諷中,那個女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滿臉蒼白而無措。

隔著太遠,他聽不到對方那些人都說了什麼,他隻能聽到嘈雜的謾罵與嬉笑聲。

那個女人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女人,她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

想著,蘇寒想要離開。

可是,一雙腿卻像是被綁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然後。

他看到那些人逼著那個女人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看著他們把她推到了大廳中央那架華麗的鋼琴前。

看到他們逼她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光著身子在所有人戲謔的圍觀下為他們彈奏鋼琴。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女人背對他的樣子。

他又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了一般。

目光眩暈,耳邊隻有斷斷續續、不成調子的鋼琴聲響起。

然後,他聽到了尖叫聲。

不隻是那個女人的,好像整個彆墅裡的人都在尖叫,驚慌而淩亂。

回過神來,他看著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旁邊的餐桌上拿起了一把餐刀。

女人尖叫著,蹲坐在華麗的地毯上、將自己縮成一團,兩手握緊了餐刀瘋狂地向四周揮舞著。

女人最終被幾個衝上前去的保安按在了地上。

那一刻,看著女人被摁到在地、聽著女人絕望的尖叫,蘇寒衝了上去。

某一瞬間,四目相對,看著女人眼中露出的驚詫,他知道,女人也看到了他。

尖叫聲好像停了,他看著女人對著他無聲地張了張口。

“彆過來。”這是那個女人對他說的。

然後,蘇寒看著女人似乎瘋了一般地掙脫了那幾個保安。

那把即將被奪走的餐刀,最終被女人插到了自己的心臟裡……

那個女人在一片混亂中倒在了血泊裡,最後一秒,那個女人的眼睛仍是睜著的。

他好像聽到了那個女人最後張了張口,是讓他走。

……

最後,在一片混亂中,蘇寒究竟是怎麼離開那裡的,他已經不記得了,之後,那個女人的死亡好像並沒有引起任何一絲的波瀾,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要不是他無數次地回到那個出租屋裡,不見那個女人的身影,他甚至不會相信她已經沒有了,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唯獨,最後那一幕的鮮紅,定格成了蘇寒最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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