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迎著方令斐自帶嗬嗬兩個字的目光,陸星沉垂著眼睫毛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容貌俊美之極,微微偏頭露出這樣的神色的時候,卻又帶著不自知的純澈稚氣,睫毛的每一絲顫動簡直都能扣動人的心弦。

不過沒關係,方令斐讓係統暫時斷了他身體的靈力供給,沒了靈力,方影帝再挪回視線看三米多外的陸星沉,就隻看得到個人形,至於臉?

嗬,那模糊的一坨他表示自己看不清!

陸星沉還不知道他在方令斐眼裡臉成了一坨馬賽克,臨走了還要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一下,“你力氣小了點,要不我重新給你折一根?”

然後他就真的重新給方令斐折了一根兩根手指粗的樹枝,還沒用丟的,而是特外往前跨了幾步,用樹枝尖尖戳了戳方令斐的腦殼。

方令斐:……這種前男友,還是打死吧。

方影帝接過了樹枝,看著陸星沉散發著一身愉快的氣息離開,“哢擦”一聲,掰斷了後麵那根樹枝。

陸星沉知道方令斐想爆他腦殼嗎?開玩笑,當然知道啦。

但作死令人快樂,比如他現在,就尤其快樂。

快樂的陸星沉一腳踹開想給他個蒙臉殺的蝙蝠,輕鬆自如地往上爬。

他發現,這一**的襲擊者雖然多,但戰鬥力卻都不是很高,多的是成群結隊的各種鳥,貓頭鷹,蝙蝠(我啥時候屬於鳥了???),麻雀等等,並沒有像畫皮那麼難對付的。更像是隻有了點與普通動物不同之處,智商高點的獸類,也仍舊用身體攻擊,沒那麼多不科學的手段。

襲擊來得雖然頻繁,但陸星沉剛剛掌握了特彆的恐嚇(劃掉)方法,他的目光和領頭的鳥對視個一秒,保準就能嚇得領頭的鳥撅著尾巴撲棱著小翅膀掉頭就跑。

然後跑掉的小鳥們全騷擾孟璧和江含月去了。

孟璧:……

江含月:……

用了半個小時終於攀爬到樹冠的地方。

陸星沉剛剛打算冒頭的時候感覺到了些不對。

他中指抵在掌心,預備隨時刺破皮膚來一波放血。

因為那股不大對的感覺,踏入樹冠後,直接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而空間裡觸目所及儘數血湖的時候,陸星沉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驚異。

血湖裡困著五個人。

這些人大半個身子浸在血湖裡,而他們身前,一個個刑具淩空而立,縱使不完全清楚它們都有什麼用,也已然足夠令人驚懼。

五人瘋狂嘶喊掙紮著被血湖扯到了刑具上,刑具自動套到了這些人身上,等每個人都被上了一套,血湖中突然凝出了五個似獸非獸,似人非人,身形不斷變化的東西。

那東西充當了執刑人,開始給這些人一個個上刑。

剝皮、油煎、淩遲、車裂……

在這些刑具開始被使用後,陸星沉終於知道了它們所代表的的刑罰。

最令人心驚的還不是這些酷刑,而是前一秒才經過這種酷刑死去,下一瞬那些人碎成一灘肉的身體又重新恢複完整。

他們重新活了過來,接著繼續被套上新的刑具。

重新複活的人又有了生機和力氣,其中一個約莫三十來歲左右的中年人終於受不住了,哭嚎著說:“我錯了,我喪心病狂,我不是人,我不該乾那些事,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哼!”他旁邊臉色蒼白泛青的老人長相很慈眉善目,但此時卻一臉陰毒,“你求饒又有什麼用?以為這孽畜會放了你?異想天開!”

一直沉默上刑的執刑人開口,陸星沉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剛才一直不說話。

因為那嗓子嘶啞淒厲,聲帶如同被石刀割過千萬刀,每一刀都在血肉上碾磨了又碾磨,以至於如今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攪拌著血肉碎末。

“他求饒沒用,但你嘴硬我賜你多受一遍大刑!”

說完這一句話,執刑人又恢複了沉默,任憑其他人怎麼哀求都不再出聲,隻是用一雙怨毒的眼睛快意地看著這些人一遍遍被淩遲、車裂、剝皮,一次次痛苦死去,又完好無損地複活。

陸星沉沒有出聲,就這麼在血海邊界找了一片地方落腳,沉默看著這一場又一場恐怖的酷刑。

既沒出手救人,也沒麵露不忍。

連陸星沉自己都詫異自己的冷酷。

於是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在一個長得奇形怪狀還跟美少女一樣會不斷變形的執刑人血腥上刑,其他人奄奄一息,從慘叫到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的情況下,陸星沉跑偏了頻道,開始認真懷疑自己三觀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難道我是一個隱藏的反社會份子?

這倒不是對自己不自信,隻是當年以為自己是神經病的時候,為了防止自己疏於管理病情惡化不小心禍害了彆人,他習慣了進行心理自省。

不過自省是自省,沒出手依舊是沒出手,他猜得出來這些人是什麼身份。

直到那五個人精神已經幾乎崩潰。,血湖凝成的執刑人力量似乎慢慢衰弱些,漸漸由五個化作了一個,動作也慢了起來。

不能及時有效地折磨仇人怎麼辦?

找個幫忙端盤子遞刀的。

才與陸星沉分彆不久,說好了要好好藏著的小姑娘叮叮突然出現在了血湖中。

她顯然畏懼著正在受刑的人,縱使那些人已經不成人樣,小姑娘還是直直地往執刑人身後躲藏,小身子發著抖,身上本來平和的氣息逐漸被陰戾的厲鬼氣息取代。

執刑人推了推她的肩膀,垂著頭的叮叮不知怎麼與她交流的,明明沒有說話,卻走向了刑具,準確拿了執刑人正要用的剔骨刀。

陸星沉皺起眉。

他沒有再沉默,直直看著小姑娘:“叮叮,你還記得我嗎?”

小姑娘慢慢抬起了頭,露出了一雙血色的眼睛。

執刑人先前沒有攔著陸星沉旁觀,現在也沒有攔著陸星沉與小姑娘交流,他隻是輕輕在叮叮背後推了推,小姑娘已經化成血紅色的眼睛霎時間變作幾乎要滴出來的濃稠暗紅色血液,指甲伸長,直直向陸星沉撲來。

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甚至形態還在一直變化的執刑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扭曲的笑,冷眼期待陸星沉被開膛破肚。

陸星沉抬起了手。

他把手按在了叮叮的頭上。

叮叮在伸著長指甲的手,一分鐘後,叮叮還在伸著長指甲的手,十分鐘後,努力伸手想夠著陸星沉的叮叮憋得蒼白的小臉都通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