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坐回車裡的時候,方令斐的袖子已經徹底報廢了。

夏成先問:“外麵怎麼了,你怎麼就這麼衝下去了?”

又奇怪道:“你袖子怎麼了?還有你口袋裡這鼓起來的一團是什麼?”

方令斐:“沒怎麼,想下去,壞了,彆問。”

夏成:“……???”

自從經曆了搶劫事件,他家藝人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奇奇怪怪的方令斐上電梯的時候,看起來優雅又禁欲,就是姿勢和外表不大對,不但捂著口袋,一隻袖子也快成了條狀。

經紀人先生發出了靈魂的拷問:“你袖子到底怎麼成這樣的?被誰抓的?”

方令斐:“你知道,如果你想養一些東西,總得付出點其他的,比如袖子。”

“???”夏成沉思,這句話到底是什麼跟什麼?而且為什麼我居然從中聽出了一股奇怪的秀恩愛的氣味?

還沒等他問,哐當一聲,門在他眼前關了。

從房門裡頭飄出來一句話:“我今晚受到了驚嚇,想一個人待著,不留你們住,慢走。”

“並沒有感覺到你哪點受了驚嚇。”夏成吐槽道,不過話是這麼說,他還是老老實實走了,剛剛爆炸的事已經報了警,還得他帶著小張去跟警察交流。

方令斐剛關上門,就開始找毛團子,但眼睛四處都看遍了,也沒找到那一團。

窗簾被風吹動,他心裡一急,就打算去窗邊看看。剛剛進門的時候他一個沒按住,那一團從口袋了飛了出去,窗又沒關,要是從窗戶飛出去怎麼辦?

不過在焦急地經過吊燈的時候,方令斐突然感覺燈光灑在地毯上的影子不太對,他抬頭一瞧,就在吊燈上看到了一隻金燦燦的毛團子。

吊燈整體偏金色,那隻毛團子又隻有一個拳頭大,剛剛一時之間居然沒發現。現在發現了,當然得想辦法弄下來。

方令斐看著陸團子,陸團子看著方令斐。

影帝先生回想起抖音裡頭網友上傳的一些養鳥視頻,學著張開手,試圖把小鳥騙,不對哄下來。

三十分鐘後,他氣喘籲籲地坐在沙發上,吊燈下好幾個小盤子掉在地上,裡頭倒出來一些大米瓜子綠豆等東西。

用自己超快的速度掀翻了盤子,並且溜得方令斐暈頭轉向的陸團子站在吊燈上,尾巴翹了翹,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帶著睥睨。

還有一點點傲慢的小得意。

讓人就——

非常想揍它。

比如說攤在沙發上的方令斐,現在就很想把某個人拔了毛,做小雞燉蘑菇。

但他再看了一眼陸團子,沒出息地捂住了眼睛。

不行,太萌了,下不了手。

他也試圖跟對方交流,然而不知道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怎麼的,反正就一直用睥睨的小眼神瞅他。

要不是這眼神跟上回懸崖半腰,和這回最後的時候的狀態一個樣,方令斐還沒法確定這就是他那糟心的前男友。

不過糟心也得哄著。

誰讓他——

萌呢:)

是的,方影帝現在表麵上非常生氣,氣成河豚,所以不看陸團子,實際上是快被萌得暈過去了。

拳頭大一隻,金燦燦,蓬鬆的毛,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看著你。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愛的鳥!

不行,方令斐,你要端著臉,否則這隻鳥還不上天。

把偷看的目光艱難地挪開,果然萌暈的反應立馬驟降,反倒是被溜了那麼久的嗬嗬倆字兒在心裡到處飛。

方令斐強行讓自己智商回來,開始思考要怎麼把吊燈上的鳥給騙下來。

想了好一會兒,沒得出啥辦法,他眼睛瞟到被風吹動的窗簾,額角抽抽地想起自己還沒關窗,幸虧這祖宗沒有往外跑的想法。

爬起來把窗給關了,剛鬆口氣,眼見金色的光一閃,陸團子落在了窗戶邊。

方令斐心裡升起了點不大好的預感。

——“哐當!”

果然。

那隻萌萌噠的毛團團伸出了細細小小的爪子,往窗戶上一抓,據說很結實,能防子/彈的特製玻璃刷拉一聲,全碎了。

而乾了壞事的毛團子不但不心虛,還在窗沿上跳了兩下,很得意的亞子。

方令斐:……手癢癢,想拔毛。

方令斐覺得自己還就跟這隻球杠上了。

他盤腿往地上一坐,跟陸團子對視了好幾分鐘,被迫接收了對方快樂得意外加蔑視的小眼神。

嗨呀,好氣!

就很氣的方影帝靈機一動,閉上眼,身體一歪開始裝死。

他很有耐心,默默在算著時間,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第六分鐘的時候,陸團子終於耐不住好奇,撲扇著小翅膀,飛近了點兒。

然後,

悄悄地停在了方令斐的肩膀。

他覺得這個沒毛的兩腳獸有點奇怪,他為什麼一動不動?

是的,我們偉大的毛團當然知道這個沒毛獸一點事沒有,它不但知道這個,還知道沒毛獸還挺健康,就是身體脂肪含量有點低,當儲備糧不夠合格,這點需要改正,希望這個可惡的儲備能及時意識到。

為什麼用可惡?

所有把他跟醜聯係到一起的生物都應該被人道毀滅,儲備糧勉強不用毀滅,但是必須添上可惡兩個字修飾。

想到這裡,智商無限降低的陸團子抬起小翅膀,打算用翅膀尖尖戳戳儲備糧。

然而身子太圓,翅膀小且短,夠不著。

他圓溜溜的眼睛裡有點懵逼。

偷偷睜開一條縫的方令斐實在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陸團子一懵,小翅膀扇了扇,回過神來,超超超超超憤怒!

因為太過憤怒,直接給氣蒙了。

這個愚蠢、可惡、脂肪還不足的儲備糧簡直……簡直……

原諒陸團子現在被無限降低的智商,他連怎麼痛罵人都給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雖然嘴上不行,但沒關係,他可以動爪。

方令斐嘴角抽搐地看著肩膀上衣服被抓成的破布條,以及那地方皮膚上多出來的好幾條紅痕。

這隻鳥團子真是出乎意料地小心眼外加記仇,和某個人某些地方一樣一樣的。

不過倒是沒什麼生氣的情緒,不但不生氣還有點窩心,這家夥變成隻鳥,好像也不太記得他了,抓的時候還能記得爪下留情,莫名有點感動。要不以陸團子能一爪子抓碎玻璃的實力,他身上的抓痕也不會看著嚴重,實際也就是帶點兒刺痛,皮都沒怎麼破。

但感動歸感動,想揍鳥的心依舊不減。

他趁著陸團子炸毛,直接一把抓了這隻鳥,還沒等毛絨絨發飆,就使勁親了這毛團子一口,然後自顧自站起來,態度非常坦然自若。

陸團子直接僵住了。

他現在處於一個非常奇妙的狀態,心智回到了幼生期,但也模模糊糊有那麼一些二十多年來的記憶,就是像隔著一層玻璃,不大分明。

不過這點不大分明的感覺,已經足夠毛團子腦殼裡蹦出一個詞——

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