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第二天,陽光剛剛透進窗簾許白河就已經醒了,他睡得並不好,醒了後坐在床上沒有動。

“小河,你還不洗臉刷牙嗎?去晚了鹹菜就沒有了,稀飯裡頭的米也會被撈光。”

許白河:“不想吃。”

掛鐘顯示現在是六點五十,他打算等底下吃完飯,最好主角已經不在的時候再下去。

房間裡的另外十一個孩子也沒勸,高高興興結伴衝下樓,下去前,剛剛問他的小孩還高興地道:“你不想吃,那我幫你吃好不好?”

問完沒等他回答就哆哆哆下了樓。

隔壁房間也是一樣,各種聲音交雜,直到幾分鐘後人陸陸續續下去才安靜下來。

這地方自然是不隔音的,許白河辨彆著那些下去的腳步,裡頭果然沒有宗慎和徐姣的。

他知道另外兩個人大概也是一樣的打算。

三個人默契的留在了二樓,但誰也沒有試圖尋找過彼此。

本來就隻是有利益矛盾的鬆散同盟而已,沒人會傻到對其他人付出信任。

等得無聊,許白河在腦子裡過了過這個世界的事,越過越心煩,窗外正好飄來花香,他拉開窗簾。

樓下正對著這裡的地方長著一叢玫瑰,在清晨的薄霧中開得矜持又熱烈。

那玫瑰紅得極其純正,縱使他不喜歡鮮花,也覺得好看,忍不住停在窗邊駐足,腦子裡飄過一個念頭,等會兒去摘一朵好了。

下一秒——

【遊戲玩家[許白河],您站在窗邊欣賞風景,深深感歎於窗外玫瑰的美麗,並產生了一個想法,這樣美麗的花,應該用來取悅您心目中的天使!

您想摘下這美麗的花朵送給主角陸星沉。

請您完成“摘下一朵玫瑰送給陸星沉”的任務,用鮮花取悅您心目中比天使還美麗的人,促使陸星沉愉悅從而提高好感度。】

許白河臉色瞬間難看,忌憚地遠離了窗戶。

他根本就不是會欣賞花的人,更彆說這個季節在這樣一家破爛的孤兒院,怎麼會有玫瑰盛開?

然而這種種詭異他剛剛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就像被一雙無形之手遮住了感知力。

從變小到剛剛被影響認知,他都沒有一點察覺,許白河心裡的凝重升至最高。

【請您儘快完成任務,否則因為沒有將最愛的玫瑰送給心目中的天使,您將隨機迎來不可知buff。】

許白河沒有動。

【請您儘快完成任務,否則將有不可預知後果產生。】

任憑係統在耳邊聒噪,他坐在床上沒有動一下,在第三次催促完後,係統改變了說法,不再是千篇一律的請您儘快完成任務。

【您沒有將玫瑰送給心目中的天使T_T】這行字後麵還應景地跟了一個令人惡寒的顏文字。

【您是如此喜歡他,在您眼中,他與光輝同在。

然而光輝此時正蒙上悲傷的塵埃,您卻沒有送上一朵能令他開顏的玫瑰!

這怎麼可能呢?

您願意為了他做任何事,何況是摘一朵玫瑰?】

【那麼,是什麼導致了您沒有如心中所想的,將玫瑰送到天使手中?】

許白河心裡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當然是因為起床的時候不慎將腿摔斷!】

【腿斷了,自然沒有辦法下樓摘玫瑰,一切都合情又合理。】

【遊戲玩家[許白河],您將迎來「斷腿」buff,持續時間未知。】

許白河坐著的床床板突然斷裂,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到了地上。

原本為了應對突發情況,在換掉了與宗慎相同的房間後,他又特意將床選到了下鋪,下鋪和地板之間能有多高?

這點兒高度就算是臉著地也出不了什麼事,然而偏偏就是這麼一點高度,他的腳在接觸地麵後卻直接“哢擦”一聲,斷了。

許白河的臉霎時扭曲。

不是痛的,是氣的。

他現在很想將係統抽筋扒皮。

然而係統仿佛一點也不會看人臉色,繼續用那誇張扯淡的語言、肉麻怪異的語氣道:【您斷了一條腿。】

它再一次強調,全不管許白河冰寒的臉色。

【但區區一條腿怎麼能阻止您對心目中天使的熱情與充滿奉獻的愛?

您決定——就算斷了一條腿,也要為主角陸星沉摘一朵玫瑰。

您準備用剩下的一條腿下樓為天使摘玫瑰。

遊戲玩家[許白河],請您完成“摘下一朵玫瑰送給主角陸星沉”的任務。】

許白河在床板碎片之中坐了足足一分鐘,然後抄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打雷下雨的陰沉臉色,扶著凳子慢慢站起來。

再次說一遍,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把係統抽筋扒皮。

瘸著腿摔開門的時候,對麵女生房間的門也正好打開。

徐姣驚愕道:“這是——”

她剩下的話在許白河難看的臉色裡吞了回去。

為了轉移注意力,徐姣將手伸出來,帶著幾分欲哭無淚道:“剛剛來了個任務,讓我去給主角□□心早餐,我沒去,係統直接給我來了一個「燙傷」buff,現在手火燒火燎地痛,也不知道會不會起泡。”

說起這個,徐姣也來了氣。

都知道做任務沒好事,她自然打著拖延的主意,而係統在催促了三遍之後,直接自圓其說道:

【您是如此喜歡他,在您眼中,他比世間一切聲色都更動人,是您心中最重要的人,然而您心中最重要的人此時正沉溺悲傷,以至於食欲不振,您怎麼忍心放任下去?

然而您卻沒有準時為他做一頓早飯,這怎麼可能!

那麼,是什麼導致了您沒有準時為主角陸星沉做一頓早飯?

當然是因為您不慎將自己的手燙傷!

手被燙傷,因此才無法做飯!】

在叭叭了這麼一段話後,徐姣就見證了一杯昨晚放在桌子上,在這三月份的天氣喝下去大概透心涼的涼白開從桌上跌落,水濺到她手背上,然後她手就如同接觸到滾水一樣,瞬間紅了一片!

比起疼痛,徐姣當時更多的是懵逼和懷疑人生,以及腦子混亂地反複糾結涼水能不能把人燙傷這個問題。

現在想想,這鬼遊戲從頭到尾解釋權都在係統那裡,它說燙傷自然就是燙傷,完全不在意化學定律,就算氣得牙癢癢,也拿它沒辦法。

唯一能稍作安慰的,就是倒黴的不隻自己一個人。

當然,這種想法徐姣是不敢讓一臉想殺人表情的許白河知道的。

不過他們兩個都被係統坑了,昨天主動提出避著主角走的宗哥大概也沒有避過去。

這麼想著,徐姣湊近了宗慎住的房間,用燙傷稍微輕點的那隻手敲了敲。

裡頭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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