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借給他當眼睛也不是說完就廢的謊言,江戶川亂步在接下去的時間也會好好看住另一個“亂步”。
所以。
隻要確定了這一點就足夠了。
江戶川亂步微笑著合掌:“總之,你們就用平時的態度,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委托人就行了。”
“隻要記憶恢複了,之後該做什麼,到時候也就知道了。”
與謝野晶子張了張嘴,看起來還想說什麼的樣子,但是猶豫了會兒,想說的話語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接下來沒有自己的事情了,第一個站起身,微笑道:“我知道了,那我去看看敦和另外一位亂步先生怎麼樣了。”
她是第一個在明麵上喊出這個名字的人。
國木田獨步合上筆記,認真且嚴肅的點點頭,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位置。
在這次簡單的回憶開始時趕回來的穀崎兄妹對視了一眼,穀崎潤一郎招呼了一聲宮澤賢治:“那我們也先走了。”
“我和哥哥知道該怎麼做的。”穀崎直美帶著淺淺的笑容。
宮澤賢治大概是全程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麼,溫順地笑了笑:“總之,不是敵人的話就沒有關係了。”
房間裡隻剩下了福澤諭吉、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
偵探社是個足夠溫暖的組織,成員之間互相信賴——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之間所有的信息都是互通的。
就像他們至今也不清楚偵探社是如何成立的,也不清楚太宰治和與謝野晶子的過去。
有時候,隱瞞同樣是一種保護。
事情可能關乎到某個黑色的組織,所以江戶川亂步並不打算在與謝野晶子麵前說出來。
直到現場隻剩下他們三個之後,在場隻剩下了知道太宰治曾經身份的兩個人,江戶川亂步看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笑了一聲:“我還需要在確認一下。”
價格昂貴,且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稀有材質,僅僅用於製作義眼這種奢侈感——簡直就像是在標顯著什麼。
那必然是一個擁有足夠財富的強大組織。而恰巧,橫濱就有著這麼一個組織。
“其實我還是很在意一點。”得到了這樣的回答,江戶川亂步並不意外,他認真地看著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三年的劍士。
“社長,你認識什麼和你氣勢相似,一樣強大的武者嗎?”
不用回答,江戶川亂步也知道答案。十三年的相處從來不是福澤諭吉單方麵對他的了解,他同樣看透了福澤諭吉的一切,包括過去。
和福澤諭吉有著相似的氣質,同樣強大的武者,隻有一個人。
“你是說源一郎?”福澤諭吉顯然從江戶川亂步的話語中察覺到了意思——福地櫻癡,原名源一郎。年少的時候和當時同齡的福澤諭吉一起進行武術學習,並同時加入政府成為政府的殺手。
福澤諭吉搖搖頭:“源一郎是我的發小,也是這世上我最信賴的男人。”
所以,不會是他。福澤諭吉如此肯定道。
江戶川亂步的一切基準是萬事追隨社長,社長信任的人,他也會全然不會去懷疑。
“我也沒說我懷疑那個大叔啊。”江戶川亂步聳聳肩,表情一派輕鬆。
福澤諭吉的態度也很平淡,並未說什麼。
太宰治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很有趣,嘴角也無意識勾起了幾分。
——明明已經產生了懷疑啊,亂步先生。他在心裡說到。
如果真的不曾懷疑,江戶川亂步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在他麵前提到那個男人的。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些許顯露出來的冷色調的綠色眼睛短暫的對視了一眼,輕笑著說道:“說起來,有一點我有些在意。”
“哦,你想說他失憶的問題吧?”江戶川亂步將一顆糖果丟進嘴巴:“態度很明顯,他應該不是第一次失憶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戶川亂步的語氣很平靜。
“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失去記憶了。”
醫務室晃著腿的時無,在和中島敦對話的過程中,意識無意識跑偏了一瞬,他對著係統問道:【說起來我是怎麼死的來著?】
過了幾秒鐘,他又隨意地將這份疑惑丟到一邊。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