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大多時候都是任性且麻煩,他數十年未曾改變過自己。但是其中總是有著例外。
就比如福澤諭吉,福澤諭吉,還有福澤諭吉。
可從來不能否認,江戶川亂步本人善惡觀和常人不太一樣。就像是前段時間中島敦被港口黑手黨抓走事件,若不是福澤諭吉一句話,江戶川亂步原本根本不想去處理。
如果當年撿到江戶川亂步不是福澤諭吉,隻要能解開江戶川亂步對於世界疑惑,讓他意識到自己是不同,那麼誰都會成為江戶川亂步心中最特殊那個人。
那個人也不一定必須是福澤諭吉。
可是世界沒有如果,在這個世界,做了這件事是福澤諭吉,所以對方成為了江戶川亂步最特殊最重要人。
同樣,出現在眼前另一個自己,也是一種例外。
在其他人眼中江戶川亂步會任性地要求一切,可是在時無麵前,和平時偵探先生對比——此刻江戶川亂步簡直就是一個成熟穩重兄長。
他會收斂自己脾氣,雖然同樣還是會保持任性,但是這份任性隻對於偵探社其他人,從來不會將這些丟到時無身上。
這份善意,時無也接受良好,馬甲本能讓他能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份特殊對待。
不管江戶川亂步想做什麼,他都會先詢問時無想法——哪怕這份詢問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樣。
兩位偵探先生交流,本就是常人不能輕易理解。
但是這一次,江戶川亂步卻直接省略了這個步驟,直接牽住了時無手把他推回偵探社範圍內。
如果江戶川亂步去問話,時無不是不會同意,隻是相較比去不算寬闊房間,他現在更願意在天台位置吹吹風而已。
他注意到了這份和平時不同,但是他卻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失明終究會造成一種線索缺失,其他東西時無可以通過聲音感知來補足,可是顏色和對於其他人神情捕捉,終究是一個目盲者無法做到。
石川啄木異能力,大多表現在“看”。
時無缺了這份線索,所以勉強能明白石川啄木異能,卻不能做到完全分析。
也因為失去視覺,時無甚至無法通過彆人表情,通過可以倒影出自己玻璃發覺自己表情和平時有些不同。
回憶這種東西,總是叫人會深陷進去。尤其是那時候事情,時無不是旁觀者,他就是其中“主角”,而且時間也隻過去一個星期多。在自己沒有察覺到時候,太宰治馬甲終究還是給他帶去了一分影響。
簡單來說,時無一不小心竄號了。
當局者迷,如果稍微給時無一點時間,他也會反應過來,但是現在時間太短了。
所以被江戶川亂步牽著,時無思緒還沒有轉變過來,他身上和太宰治極為相似氣質還未完全被消除,在這種情況下,他問道:“你們看到了什麼?”
“不太好記憶。”江戶川亂步實話實說,但是偏偏後麵又加了一句:“不過不是什麼很重要東西。”
——這分明,就是剛才時無自己說過評價。
時無一愣,他沒想到江戶川亂步會是這樣反應,可他又找不到什麼錯誤,所以哦了一聲之後,乖乖地不說話了。
有著這麼一個停頓,他身上不小心竄錯號氣質,也重新回到了偵探先生平時感覺。
就像是把人,從黑暗之中重新推向了黃昏。
不至於有多麼明亮,不像白天陽光那般刺目,但是到底還是有著不會刺傷、曬傷人光芒。
不過走著走著,時無突然發現這不是去偵探社路,而是一路樓梯向下——時無不是路癡,可是馬甲是。
以江戶川亂步智商,隻要他想,他看一眼也會記住路該怎麼走。隻是他不願意去做這種繁瑣事情而已,這種事情交給其他人就夠了。
時無無法視物,因此對於外界改變會更加敏感,會更加關注自己所在位置改變。
他會記住自己走到了哪裡,回去路又是如何。
——不過,這是最開始幾天他會做。後來一直被江戶川亂步牽著,哪怕隻是天台這點距離,江戶川亂步也從不會讓他一個人走。
因此,時無就丟棄了自己那讓人驚羨大腦,完全將這份工作交給了江戶川亂步。
畢竟說實話,雖然他本人不是路癡,可是托了馬甲福,他發現平時什麼推理不會讓他疲憊,反而是記路讓他更加心累。
這份工作不用自己來,他反而鬆了口氣。
時無也從來不會問江戶川亂步我們要去哪,這是對於江戶川亂步之前說要做自己眼睛說回報一份信任。
隻不過,平時偵探社內部也就算了,他們兩個單獨外出真沒關係嗎?
事實證明,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