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時無還沒有被係統切斷意識,因為自己也看不見自己,所以他並不能直觀地知道剛才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但是在從十年前回來的沢田綱吉,以及其他人的眼中——就是在沢田綱吉回來的那一刻,時無的臉上突然像是崩壞一樣產生了宛如裂縫一般的痕跡,鮮血從那些縫隙之中溢出,而棕發的少年也在那一刻嘴裡大口大口地吐出赤紅的血液。
衣服的材質很特殊,並不是橡膠一般的質感,所以在那一刻,時無身體的各個位置,都能看出血液染紅衣服的色調——光是看臉,就能明白身體各處會是什麼樣的慘狀。
所有人都懵了,慌了。所幸這裡是彭格列的地盤,不管是醫務人員還是什麼都是隨時可以支援的。
時無在昏迷後的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最好的治療。
彭格列的效率極快,至少在沢田綱吉第二次交換回來的五分鐘之前,獄寺隼人竟然還有時間拽住入江正一的領口質問對方——
因為平行世界的存在,哪怕這個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並不一定就是那個在國中時期對他伸出手的那個人,但是對於獄寺隼人來說,沢田綱吉這個存在真的太過於特殊了。
隻要對方是沢田綱吉——獄寺隼人都無法保持冷靜,哪怕已經是十年後極為成熟的彭格列嵐守,同樣如此。
“混蛋!你不是確認過沒有問題的嗎!”獄寺隼人就如他的屬性一般,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的狂暴。
計劃之中的所有裝置都來自於入江正一,這讓他很難不心虛,可是偏偏,所有的步驟他都是確認過好幾次的!
“不!應該是另外的我沒有預料過的原因!”入江正一同樣和沢田綱吉認識了十年,他作為這裡唯一完全接手並且監控所有步驟和裝置的科研家,他比誰都要慌張,但也比誰都要冷靜。
他拍開獄寺隼人拽著他領口的手,衝到了電腦麵前,輸入了其他人完全看不懂的代碼和數據。
唯一能看懂的斯帕納也皺著眉,嘴裡的棒棒糖什麼時候被吃完了,隻剩下一個棍,他都沒有發現。
斯帕納自言自語一般的喃喃:“不對……不應該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才對……”
他看著一時間沒辦法分出精力回複這些人的入江正一,轉過頭解釋道:“分子裝置是正一自己試驗過的,如果沒有成功,正一他是不會輕易鬆口的。就算是彭格列開口都不行。”
“為了計劃不出意外,那件裝置的製作,彭格列同樣參與了其中,正一擔心不同人的效果不同,還特地讓彭格列自己也試過,彭格列也確定了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時空的波動是難以實時控製計算的,其中的意外太多了,因此,我們才會選擇讓小的那個彭格列去穿上這個裝置。”
“按理說,如果真的是世界的‘規則’的關係,受傷的也應該是彭格列,而不是他。”
聽到斯帕納用著這麼冷靜的話語說出這樣的話語,獄寺隼人幾乎是立刻急了眼:“……你!”
“彆這麼看我,我說的是實話,而且彭格列也同意了的。”斯帕納冷淡道:“你們應該比我更了解彭格列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獄寺隼人沒話說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十代目是多麼溫柔的一個人。
“——果然!”而這個時候,入江正一對著收到了彭格列醫務人員傳來的時無此刻情況的檔案,肯定地說道:“裝置是沒有問題!我們的計劃也沒有任何錯誤!”
“那為什麼……”
入江正一的眼鏡倒映著眼前屏幕的數據,紅發的青年認真道:“是綱吉君身體的問題。”
“分子裝置——在十年前的那場戰役之中,為了當時的計劃,你們、我是說你們十年後的身體,都是以分子的狀態保護在那個裝置之中,從而避開了世界不允許一個世界出現同位體的規則。”
“我新研究出來的裝置本質也是這個效果,隻是比起當時的投影,我隻是極大的縮小了分子之間的距離,再加上運用了霧屬性火焰的原理,讓人看起來並沒有像是那樣完全分解。”
“不管是晴屬性的我,還是大空屬性的綱吉君,我是說我們的綱吉君,我們兩個人都能承受這份‘分解’。”
“但是十年前的綱吉君,他的身體……”入江正一看著屏幕上的檔案,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解釋這一點。
他唯獨知道,他真的將這份資料說出口,這群綱吉君的死忠們,絕對會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做出綱吉君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的。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鏡:“計劃沒問題,隻是穿上分子裝置的那個人需要調換而已。”
“畢竟我們不能讓綱吉君在十年前待太久,要抓緊時間了。”
“在時空能量無法計算的前提下這麼做,會有一定的危險性——這也是我們當時否決了這個計劃的理由。”
“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了,隻能這麼做。”入江正一歎了口氣:“至於其他的事情……”
“……我們還是等綱吉君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