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兩個女兒都是利落的性格, 於麗鳳做生意這麼多年,行事更是果斷利落, 在她聽說楊建設在南麵和一個售貨小姐打得火熱之後,她整整兩夜沒睡之後,果斷收拾了東西,把店交給婆婆,自己去一看究竟。
到廣州的時候, 她也是迷茫了一下,她沒有去過這樣的大都市, 也不知道楊建設的具體位置,她就一個人根據有一點點印象的地名,找到了楊建設, 當一個年輕女性打開門的時候,楊建設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於麗鳳就知道,她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她在廣州大鬨了一場, 撕了那對狗男女的臉,但她也怕這不是她的地盤,第二天當機立斷,拖著楊建設回去, 一回到W市就提出了離婚。
楊建設這才慌了, 但任憑他怎麼說, 於麗鳳不會再動搖, 她不能忍受女兒有個這樣的爸爸, 他賭,遊手好閒,懶,她都可以忍受,但嫖,她不想女兒長大了找婆家的時候,被人說,她爸爸經常在外麵亂搞。
這段婚姻裡,他作為丈夫是失職的,作為父親更是失格的。
她也不怕楊家,直接把娘家人都交過來,這些年家裡都是她在掙錢,以前她要看公婆臉色,現在公婆少不得還顧及她姐姐姐夫。
楊家這小小的房子裡擠滿了人,楊家老太也真是慌,一直在說好話:“親家母,建設也是被那女的勾引的,你這孩子真是不爭氣,那些女的哪裡是好東西,麗鳳在家裡幫你帶女兒,你在外麵做這種事情!”
於老太憤懣地說:“建設,我們家麗鳳哪裡對不起你?你不在家,帶孩子照顧你爸媽,開店賺錢,哪裡對不起你了!”
楊老太狠狠地打了他幾下,楊建設垂著腦袋,胡子拉碴,低聲哀求道:“麗鳳,我真的知道錯了。”
於麗鳳嘲諷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賭戒不掉,還多了個嫖,楊建設,你對得起我給你借錢去做生意嗎?”
楊老頭抽了一口煙,說道:“麗鳳,他錯肯定錯了,你就給他一個機會,你好歹為芸芸考慮一下。”
婚姻裡頭最難扯清的就是有孩子,提起孩子,於家人也心裡不禁心軟一分,於老太看向於麗鳳。
楊老太忙道:“還有芸芸,麗鳳,你芸芸不要了?”
“芸芸跟著我,芸芸長這麼大,楊建設他是做過什麼嗎?照顧過她多少,給她買過什麼,芸芸上畫畫班,連一隻水彩筆都沒買過。就是為了芸芸,這婚我離定了,芸芸以後大了她自己也能知道,我不想彆人在她麵前說,你爸爸是個吃喝嫖賭全占了的,有這樣爸還不如沒有!”於麗鳳想起女兒,悲從中來,最可憐的就是芸芸,但她不希望這個傷害持續下去。
於老太沒想到女兒是真的想離婚,也有些慌了,他們於家還沒有出過離婚的先例,這,這得多丟人啊,“麗鳳,這出生沒辦法啊,芸芸沒有爸爸也不好,建設也還在廣州那邊,咱們這邊又不知道。”
於麗英扯過於老太,低聲嗬斥道:“媽,你不懂就彆亂說。”
李利芳也是不想小姑子離婚的,先是傳出去不好聽,其次著離婚該怎麼辦,孩子都這麼大了,“麗鳳,離婚還是好好想想。”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你當我是怎麼知道的,你當彆人不知道,外麵都傳遍了。芸芸有爸爸和沒爸爸有什麼區彆,有爸的時候和沒爸一樣,沒爸了也不稀奇。”於麗鳳鐵了心。
楊家人怎麼說也沒用,一口咬著不想離婚,於麗鳳冷笑:“不想離?可以啊,我登報紙,看誰沒臉,但凡要點臉,就爽快點。”
離婚這件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談的,於麗鳳收拾收拾東西,帶著楊芸芸離開楊家了,於麗英讓她住他們的老房子裡去,開了年方知濃就搬到新家去了,老房子原本打算出租的,現在還沒有租出去。
楊芸芸整個人都是懵懵的,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孩子是最會察言觀色的,大人凝重她也會安靜下來。
到了方家老單元房,於家人都規勸她,還是要為孩子考慮,去年剛買了新房子,男人都會做錯事的什麼的。
於麗英說道:“這日子你們替麗鳳過的啊?站著說話不腰疼,楊建設這些年,吃喝嫖賭哪樣不來事,要不是麗鳳在家裡操持著,他哪裡有這麼舒坦,還有臉做出這樣的事情。建設他媽也是,她兒子什麼毛病都沒有,錯都是在彆人。”
於麗英如今就是滿心看不上楊建設,為了孩子忍,就得苦一輩子,她作為姐姐,第一個就是為麗鳳考慮,有時候有那樣一個丈夫,還不如一輩子一個人單著。
楊芸芸呆呆地看著大人們在吵,不知所措。
於麗鳳把她摟進懷裡,問道:“芸芸,爸爸媽媽因為一些事情,以後就不會住在一起了,你以後跟誰?”
楊芸芸攥著於麗鳳的衣服,眼睛裡都閃著淚光:“我要媽媽,我不要爸爸,爸爸不好。”
李利芳看著這孩子也覺得造孽,有一句話麗鳳說的還是很戳人心的,有那樣的爸爸還不如沒有,但一個女人帶孩子真的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