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 你家是哪裡的啊？”
“蘇州的。”
“蘇州好地方, 難怪你長得這麼水靈。”
“小方，你是高中就申請麻省理工的嗎？我家侄子現在上高一, 我姐想高中就送他出國。”
“我高中在國內讀的, 有些美國的學校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就要開始報名，然後就要準備申請材料、雅思或者托福成績, 美國是年前就要寄出，然後三月底四月初知道錄取情況。”
“那豈不是完全放棄高考了？”
“這是肯定的。”
方知濃避重就輕，四兩撥千斤, 竟是一點要緊的問題都沒問出來, 顧亞梅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名校畢業的就是不好套話，問到現在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套出來, 像剛進來的幾個小助理，隨便聊聊天就能套個家底。
吃過飯, 大家也隻能知道一些找找人事部就能知道的消息，但大家更喜歡的就是探究家底, 究竟有什麼背景。
方知濃當然也知道在職場裡，有背景的人更好混一些，至少大家都會客氣點, 在問起她住宿的時候, 她報了方凱文的公寓。
林萱還有另外一個設計師助理剛畢業不清楚行情, 但幾個職場老油條可是清楚得很, 那是市裡著名的幾個高檔公寓之一, 因為在市中心，許多大老板還有高管都會買在那裡，即便租房子，房租也要將近萬元一個月。
不管是買的還是租的，剛畢業就能夠租這樣的房子，顯然家境還是可以的，但她能出國留學，家境肯定不差，中產階級是至少的，這知道了和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彆。
下午吃好飯，是有一段休息時間的，他們設計部來了個美女設計師的事情大家也都聽說了，午休的時候，來設計部竄門的人不少，都是為了看看傳說中的新同事。
前一陣畢業季的時候，剛過去一陣新同事熱潮，七月份才進來的，那是公司高薪聘請的高學曆海龜，長相多少也增添了一份談資。
“見到了見到了，蘇州的女孩子，長得真水靈，可白了呢，皮膚特彆細膩。”
“身材也好好，腿好長好細，看上去挺好說話的，嬌嬌軟軟的。”
“話彆說太早，估計也是個有錢的，身上穿芬迪，背Gucci。”
下午的時候，方知濃把莊總監給的幾張圖給完善了一下，莊總監顯然是放蕩不羈的一派，畫圖很潦草，當然在設計界有豪放派也有規整的，方知濃就屬於規整派，她做圖比較乾淨整潔，也許和程華也有點關係，她跟著程華學的基本功。
第一天，她很閒，林萱也很閒，她還是隻能幫忙做一些邊緣的工作，這兩個月她就是哪裡需要搬哪裡，一點歸屬感也沒有，而她的上司，如今也剛畢業，還沒能獨挑大梁，林萱有些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她隻是一個普通211的畢業生，能夠進柏倫總公司都說很幸運，但她不像方知濃，是公司重點培養的對象，隻要她不出大的差錯，資源不會差，可是她就不一定了，分配到誰手下當助理，相當於半個徒弟，資曆長的還能叫上一聲師傅。
林萱看了看她低著頭認真的側顏，傍晚的夕陽照在她臉上，泛著金光，繞是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免有些著了迷，她的上司，真的是一個讓她都覺得漂亮到難以忘懷的那種，不單單是外表，還有那種氣質，即便才相處一天，也能看出良好的教養。
可麵對這樣一張臉，林萱還真叫不出師傅。
上班的第一天，時間過得很快，傍晚五點準時下班，有幾個設計師要留下來加個班，可能是趕工，沒有特彆急的都收拾收拾準備下班了。
方知濃走之前和大家說請客的事情，她是空降兵，想要融入這個團體還是需要費點心思的，請客吃飯顯然是個不錯的方式，“因為之前還沒見過大家，也不知道大家什麼時候有空喜歡吃什麼，沒敢提前訂，大家什麼時候有空，我請大家吃一頓。”
大家顯然也很習以為常，沒說客套話：“小方，我們可不客氣了，你請客我們什麼時候都有空。”
“那就再好不過了，大家都想吃什麼，我提前訂個位，要是明天大家沒什麼事，不如明天晚上吧。”方知濃也不喜虛偽的客套話，最好是有什麼說什麼，她也不用思前顧後。
“都可以，我們都不挑，有的吃就不錯。”胡俊飛笑著說道。
“女士們選，我們臭男人沒有挑選的資格。”江建業調侃道，他是主任設計師之一，今年四十歲，屬於資曆比較老的，說話也很圓滑。
收拾東西的女人們都笑了起來，李英說道：“梅姐，你想吃什麼？”
方知濃也看向顧亞梅，很顯然在設計部的女性當中，顧亞梅是金字塔的絕對頂端，原因也顯而易見，她是主任設計師，除去莊總監，就是他們幾個主任設計師。職場上，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顧亞梅三十五歲左右，剪著利落的短發，標準的職場女性，她背上自己的LV道：“之前不是說想吃日料的嗎？”
“對，前麵XX路新開了一家居酒屋，據說挺正宗的，酒水也很不錯。”
方知濃點點頭說道：“那就吃日料吧，有沒有誰有電話，給我一下，我提前訂個位。”
談話間，莊總監也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了，大家暫停了剛才的話題，紛紛朝莊總監打招呼。
“莊總監，下班了啊？”
“嗯，你們還不走？”
江建業道：“小方說明天要請我們吃日料，正在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