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遇險落水(2 / 2)

花焰頓時頭疼。

到底是誰乾啊!誰把這玩意都放出來了!

有弟子舉著火把,對著毒蟲準備燒去,花焰連忙道:“……不要!”

但已經遲了。

火焰一點燃毒蟲,那蟲子立刻爆開,引起周圍一片毒蟲爆裂,爆裂同時濺起一波血霧。

血霧比毒蟲更毒,帶著腐蝕性,濺到人身上,瞬間便將衣服侵蝕出洞眼,隨後侵入皮膚,將之腐蝕皮開肉綻,那弟子頓時一聲慘叫,手中火把也掉落到地上。

緊接著,火舌吞沒毒蟲,濺起更大一波血霧,把那弟子整個人都淹沒了。

隻眨眼功夫,他已然變成一個血人,連慘叫聲都說不出口,因為他咽喉也被侵蝕了。

他捂著喉嚨,發出咯咯兩聲,便倒在了地上。

那渾身浴血模樣實在慘不忍睹,一時把眾弟子都震住了。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兩個都爬上了樹。

中毒昏迷躺在地上弟子就沒辦法了,其他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毒蟲爬滿全身。

花焰身後陸承殺倒是毫無畏懼準備向前,花焰一把攔住他:“等等,危險——”她抬頭問道,“有人有酒嗎?很烈那種……”

樹上眾人麵麵相覷。

“我這有,姑娘你要嗎……”

明齊抱著其中一棵樹大叫道:“我藥簍裡有!去腐肉時燎刀子用!”

陸承殺聞言已然身形輕飄掠過去,足不沾地將明齊藥簍拎了過來。

花焰從裡麵掏出酒壺,遠遠灑過去,那毒蟲仿佛有所感應地避開,留下一條酒漬痕跡。

其他有酒弟子有樣學樣,也倒了些酒出去,果然毒蟲退開了。

花焰擦了擦額頭上汗,心道,還好有用。

這蟲名為“嗜血”,是教裡一個長老養愛蟲,被他養劇毒無比不說,繁殖能力極強,還喜歡到處亂爬,他自己是不怕,躺在蟲堆裡仿佛在做按摩,還熱情地向其他堂主兜售。毒蟲亂爬,害死了好幾個弟子之後,被謝應弦勒令隻能養在自己院裡,他才不情不願地用酒灑滿院子四周。

讓陸承殺用酒灑到那些昏迷弟子身上,驅退毒蟲,眾人剛鬆了一口氣,又聽見有人大叫道:“媽,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這聲音頗為耳熟。

聲已到,人隨後就至。

陸承昭打頭,後麵跟著陸承陽和停劍山莊另一名弟子,全都模樣狼狽不堪,衣衫襤褸,再往後則是數百隻拳頭大小巨蜂。

嗡嗡一片,聲勢浩大,極為駭人。

***

陸承昭已經快氣死了!

他就知道自己不該來!都怪他爹!

光是打架被偷襲也就罷了,這都是什麼鬼,那晚迷霧襲來,他眼見他爹變成一隻吃人怪獸,還要數落他不肯好好練劍,罵一句咬一口,痛得他原地打滾,涕泗橫流,丟人至極。

好不容易霧散去,陸承殺不知所蹤也就罷了,其中一個弟子倒著眼鼻流血,不省人事。

他們放了信煙仍然還是無人理會,隻好帶著那個弟子一邊走一邊碰運氣看能不能撞到慈心穀弟子。

一路過來,他們又遇到了兩個陷阱,一次毒霧,一次迷霧。

得虧他神功蓋世,才沒有栽在裡麵,但乾糧和行囊卻丟了,走得一路宛若逃難,沒想到清早又遇到這個巨蜂,給他肺都要氣炸了。

他一邊聽著身後嗡嗡聲拔足狂逃,一邊覺得頭皮發麻。

陸承昭隻覺得在這裡頭一天,快把自己一個月臟話都罵完了!

他躺在客棧裡吃著美味佳肴,聽著美人撫琴難道不爽嗎,為什麼非要來這種地方受罪——他爹真他媽是有病!

萬一親兒子有個好歹,有他後悔去!

他現在唯一心理安慰就是陸承殺指不定比他更倒黴,這陷阱既然是魔教設下,那陸承殺必然比他更拉仇恨,也會比他更狼狽不堪,更……

媽,怎麼眼前這個人瞅著這麼像陸承殺。

他旁邊這個……

陸承昭眼一花,就見那兩個人迅速沒入水中。

***

花焰看著那巨蜂,和迎麵而來陸承昭,心裡又道一聲不妙,拉著陸承殺就往水裡跳。

到底是誰乾啊!怎麼什麼都往這裡放!

那巨蜂她也很熟,是另外一位堂主研製出來,他愛好就是將各種毒蟲、蜈蚣等等,在保留其特征情況下巨大化,最成功是一隻足有半個人大蜘蛛,他將那蜘蛛養在洞窟中,每日探看喂養,宛若看自己情人,眼裡全是深情厚誼……

花焰想想就覺得有些不適,她真是正義教碩果僅存正常人啊!

謝應弦還勸她想開點,既然不能選擇出身,就乾脆選擇接受——然後就送了她兩隻碗口大蜘蛛,美其名曰一旦接受了還挺可愛。

不過眼下,至少她可以確定,這巨蜂和普通黃蜂一樣,都不會入水。

花焰跳水之前沒來得及解釋,好在陸承殺也沒有什麼異議。

水流湍急,她拽著陸承殺胳膊順流而下,艱難地眨著眼睛在水裡沉浮,隻能模糊看見陸承殺黑衣在水中逸散,花焰有些擔心兩人會不會被衝散,正在糾結間,感覺有什麼緊緊攬在她腰上。

陸承殺忽然變得很近。

花焰努力張了張嘴,吐出一串泡泡,在水裡實在聽不見彼此說話聲音。

她無奈地在心裡歎氣,也靠過去,雙手緊緊抓住了陸承殺腰。

即便在這種情形下,花焰依然能感覺到,陸承殺身體突然僵硬,仿佛一塊鐵板。

雖然不合時宜,但她實在忍不住在水裡笑了出來,又吐出一串泡泡。

水流在山巒間起起伏伏,速度極快,根本無法控製身體,最終湧到了一座小瀑布前,花焰明顯感覺到身體騰空,隨著水流急速下墜。

然後停了下來。

隻見陸承殺一劍插在了瀑布壁上,此時距離水麵已不遠,花焰被他攬著腰,兩人全身濕透,之間距離不到一拳,幾乎貼在他身上,陸承殺閉著眼睛道:“你先下去。”

花焰不明所以:“一起下去唄!”

陸承殺沒有說話,手掌帶上內力,輕飄飄把她送了下去。

花焰落在地上,有些狐疑地想,他毛病還沒好嗎?

隨後陸承殺也落到了她身旁,背對著她,身上絲絲縷縷冒起了白氣,不一會衣服就被蒸乾,然後就見他一副又要脫外袍樣子。

花焰對穿著濕衣服感覺心有餘悸,她連忙道:“等等!不用!找個地方坐下,把衣服烘乾就行!”

陸承殺頓了頓,道:“……也行。”

於是兩人又在附近尋找石洞,這一次運氣比較好,不遠處就有一個瞧著十分寬廣石洞。

花焰心情甚好,剛準備進去,就發現裡麵已經有人了。

一男一女。

陸承殺擋在了花焰身前。

花焰仔細一看,愣了,洞裡是兩個熟人。

尤為天隻穿了中衣坐在火堆麵前,左驚霜披著他朱紅長衫,邊上放著她清霜劍,而火堆旁邊,正烤著,明顯屬於左驚霜當山劍袍。

花焰:“……”

左驚霜:“……”

陸承殺:“?”

尤為天反應最快,隻呆了一瞬,他就撫著額頭狂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太巧了!兩位,要進來坐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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