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朝思暮想(1 / 2)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陸承殺回停劍山莊,和他要和魔教妖女成婚,這兩個消息不知哪一個更叫人猝不及防。

問劍大會之後,江樓月回到東風不夜樓,在多方施壓下,很快便著手調查當年謎音龍窟案到底有哪些人涉案,包括這些年他蓄意挑起魔教與正道紛爭所犯下的凶案裡,又有哪些人參與其中,江樓月雖被囚禁多年,但能力手腕仍在,不少曾經陸竹生的親信聞風自儘或潛逃,但總歸在給定的期限裡,給出了一份能服眾的罪人名單,並同樣發布了追殺令。

也算保下了東風不夜樓。

她也不再戴著麵具,以真麵目示人,並且親自上門向停劍山莊請罪,說她當時一念之差,又被白衡玨威脅,所以瞞著沒將陸懷仙的下落告知,多年來她一直十分歉疚——但她本人也確實為了這件事付出了足夠慘痛的代價,全家皆亡,自己更是被囚禁多年失去一腿一臂,就連陸鎮行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陸竹生之錯他也有過。

雙方也隻需要這麼一個態度。

東風不夜樓還專門免費發了一本小冊子,曆數了多年陸竹生所為,也算是還了正義教一部分的清白,再加上教主謝應弦近年來確實治下甚嚴,少有再對尋常無辜人下手之事,不知不覺間,兩方人倒不再如從前一般敵對,也不至於一見麵就刀劍相向。

但即便如此,得知了停劍山莊要與正義教聯姻,也還是令眾人大感吃驚。

他們竟真的要大操大辦!

據說兩方人自己也不大敢相信,其他門派還好說,正義教和停劍山莊敵對了這麼久,仇怨不是一朝一夕,然而上麵點頭,這婚事不得不辦,底下人隻得硬著頭皮互相扯皮。

原本婚事定在三個月後,然而一個月過去了,雙方派人商談了七八次,仍未談妥,還差點刀劍相向,光是究竟在哪辦,辦多大,請哪些人,流程是按停劍山莊習俗還是正義教習俗都連著吵著好幾天。

因為江樓月回東風不夜樓,謝應弦也幫了不少忙,所以此次即便是為了表態,東風不夜樓也決定出人出力分文不取,且不惜物力的幫忙辦成這樁婚事。

兩方人變成三方人吵得更加厲害。

花焰原本還對自己的婚事頗有想法,然而她去聽了一次之後,被吵得頭昏腦漲,瞬間便決定放棄——反正到時候商量好,她負責走個流程就是了!

陸承殺回停劍山莊沒遭到多大的阻礙,本來他最大的罪名便是勾結魔教,但現在魔教已不是從前的魔教,他這項罪名自然也就不再成立,白崖峰如今自顧不暇,更是沒空來管他。

他回去時,甚至停劍山莊山門外的守衛弟子還十分緊張地對他道了聲恭喜。

陸承殺現在脾氣好了許多,他甚至會輕聲道謝。

花焰在旁邊扯著他的袖子,第一次正大光明從山門內的台階上邁步進去,隻覺得一切都很新鮮,空氣很清新,陽光也很明媚。

她跟在陸承殺身邊,不可謂不顯眼,但花焰習慣了也就不在乎眾人的視線。

陸承殺更加不在意。

於是兩人就在周圍弟子時不時偷望過來的眼神下,非常坦然地大搖大擺地走回了陸承殺的院子裡。

花焰本來還擔心他這麼久沒回來,裡麵會積了厚厚一層土灰,不過可能是知道他會回來,有人囑咐過提前打掃,裡麵竟意外地乾淨,和她最後一次見時沒什麼區彆。

她興致勃勃道:“回家了是不是有點開心?”

陸承殺點了點頭,道:“嗯。”

花焰進了他屋,就一眼又看見那關得緊緊的櫃子,想起裡麵的混亂模樣,她不覺笑出聲來……伸手便想去扯他的櫃子,陸承殺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手,道:“……你都看過了。”

“再看一次嘛!我都快忘了!”

陸承殺隻好鬆開手。

花焰拉開櫃門,裡麵堆放的雜物一如記憶中那般,她隨手取了幾樣,像是陸承殺問劍大會魁首的紀念,今年她也有了一個,再然後是那些陳舊的小東西,劍穗、燭燈,劍譜,傷藥……

其實她沒忘。

陸承殺的櫃子裡什麼都舍不得丟,是個很戀舊也很認真的人,仿佛他生命裡有過的每一樣東西他都會珍惜。

怎麼辦,越想越覺得他好。

花焰忍不住轉過頭去在陸承殺臉上,飛快啄了一下。

陸承殺猝不及防被親,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嘴角已經揚起了一點弧度。

花焰繼續到處看看,陸承殺房間的被子也是新洗曬過的,十分鬆軟,還散發著一股陽光的味道。

她一下又想起了當初陸承殺讓她在榻上睡,自己卻死活不肯上來睡的時光,不由翻身上榻,拍了拍旁邊,邀請道:“來,跟我躺一會嘛!”

陸承殺遲疑。

花焰一本正經道:“你已經是個成了親的人了!成親以後,就是要睡在一起的!”

陸承殺好似被她說服了,他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

花焰特地往裡麵讓了讓。

陸承殺的動作光看背影就覺得有些緊張,他背著身坐下,然後才和衣抬腿上榻,躺在了花焰身邊,身軀筆直,宛若一柄長劍,彆的沒什麼,就是姿勢實在太過拘謹了。

雖然兩人都並不胖,但這床到底是單人的,還是有些擠。

花焰一轉頭就能看見近在咫尺陸承殺的臉,她忍不住側過身來,一把抱住了他。

陸承殺隨即一僵,但很快他放鬆身體,也伸出手,把花焰緩緩抱進懷裡。

安靜的房間裡,可以聽見兩個人都慢慢變快的心跳聲。

兩個人的姿勢都不太熟練,也沒有下文,就這麼僵持著,竟還有些滑稽,主要他們之前除了中“相思無解”那次,確實沒有什麼像樣的親密時候。

此時做來,兩個人都有點不太習慣。

但又都很想努力靠近對方。

花焰腦袋靠在陸承殺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被他攬著腰肢,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她微微抬起頭,就對上了陸承殺的視線。

他黑眸裡沉著一些細碎的波光,花焰情不自禁想去探看。

探看著,探看著,就又吻到了一起去。

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淩亂。

這幾日也不是頭一回這樣,畢竟是真的喜歡,又憋了這麼久,誰也抵抗不了想和對方親密的念頭,奈何近日都在趕路,兩個人的聽覺又都實在好,沒辦法在猶如眾目睽睽之下做點不合適的事情,隻能胡亂的點火,又強行讓它平息下去。

但現在,因為陸承殺的院子位置較偏,幾乎聽不見什麼多餘的雜聲。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於是就變得更加肆意。

陸承殺也覺得自己差不多快忍耐到極限了,他一邊把她按進懷裡親,一邊情不自禁去碰她的衣帶,十分謹慎又很小心。

然而她似乎渾然未覺,也沒有半點要抵抗的意思。

陸承殺大著膽子,把她的長裙從肩頭剝開,隨後呼吸一滯。

她今天直接穿的是……

花焰感覺到肩頭微涼,頓時有些緊張,十分配合地把手臂從外裙裡掙了出來,她不自覺身體也繃緊了,也抬手去解陸承殺的。

這事說來長,但做起來也不過是一瞬間。

兩個人的唇甚至都沒有分開,還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

陸承殺順手便拉下了床帳,掩住床榻間不為人道的風光,方才褪下來的衣衫被一件件丟到了外麵,直到最後一件還沾著女子體溫的肚兜。

這次可沒有陰相思的紅燭了,甚至天都沒有徹底黑下來,床帳外麵還能看見明亮的天光,裡麵則被遮得隻有隱約的薄光。

花焰很快就開始冒汗了,她又羞又燥,還有些恍惚,畢竟上一次已經幾乎是兩三年前了。

她所能看見的光,被陸承殺擋了個徹底,他長發垂了下來,隱約也有汗。

花焰用手指攥緊身下的布料,胸前緊張地起伏著。

陸承殺握住她的一隻手,靠近她耳邊,也很緊張地出聲詢問,問的花焰更加羞恥,她實際經驗並不比他多多少,隻能細聲軟語又略帶惱怒地要他彆問了,繼續就是了。

不過,臨了,她還是忍不住道:“……你溫柔一點哦!”

陸承殺在她耳邊用鼻音忍耐道:“嗯。”

其實不用她說,陸承殺也會十分溫柔,隻是他溫柔歸溫柔,也未免也太久了點……而且次數也未免太多了點吧!

花焰一開始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畢竟頭一回她也沒覺得如何,總歸不是第一次,那之後她自己也有享受到,雖然陸承殺繳械時,她還是忍不住蹬腿想錘他,但又不是完全不可以承受……

於是在陸承殺低聲在她耳邊,非常不好意思地問她能續一次嗎,她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之後他一連折騰了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