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1 / 2)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電梯到大門之間,是一個完全獨立且封閉的空間。

保姆等人的聲音被隔絕在了背後。

頭上頂燈落下了暖調的光。

顧雪儀的呼吸慢了慢,思維也有一刹的停滯。

空間裡一時間好像隻能聽見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顧雪儀伸出手拽住了圍裙的一角:“……給我吧。”她頓了下,還是忍不住問:“你剛剛說什麼?”

宴朝也飲了酒,他的目光更加深邃,還添了一絲迷離。

他個子很高,就這樣垂眸朝顧雪儀看來的時候,平日裡顯得疏淡的眉眼,這會兒卻有種格外深情的感覺。

顧雪儀感覺到了一絲恍惚。

似乎是酒意又上了頭,微醺,連四肢都有一點發軟。

顧雪儀拽著圍裙的手不由緊了緊。

然後她就聽見宴朝平靜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親你嗎?”

顧雪儀啟了啟唇。

親……?

她掀了掀眼皮,眼底帶起了一點水光。

“唔……”顧雪儀問:“怎麼親?”

她覺得自己像是有點醉了,但又像是萬分的清醒,她都能清晰看見宴朝下巴上,有一粒很小的痣。

她仰頭看著他。

目光迷惘。

她依舊是那個銳利的顧雪儀,可這一刻也是可愛的顧雪儀。

宴朝喉頭一動。

他伸手攬住了顧雪儀的腰,……纖細、溫熱,宴朝將她攬得更緊,同時另一隻手鬆開了圍裙,轉而將顧雪儀身後的門拉上了,徹底將他們和門內的世界分割開了。

他低聲說:“這樣……”親。

他微微俯身低頭。

但還沒等他將話說完,也沒等他落下吻來。顧雪儀也鬆開了圍裙,宴朝比她高出很多,她不得不抬手勾住宴朝的肩,踮腳一口咬在了宴朝的下巴內側。

宴朝怔住了。

他本能地將顧雪儀攬得更緊。

顧雪儀大約是覺得咬不掉那顆痣。

她頓了頓,改咬為舔。

舌尖輕輕地舔了過去。

再往下就是宴朝的喉結……

宴朝腦中砰砰炸開了煙花,克製與理性被碾得稀碎,渾身血液沸騰,連帶四肢百骸似乎都竄過了電流。

顧雪儀鬆了嘴,舔了下唇。

她抬手點了點他的下巴:“……有一顆痣。”

小小的。

貼在白皙的下巴內側,格外紮眼。

讓人想要咬掉它。

“是嗎?”宴朝攥住了她的指尖,將顧雪儀攔腰抱了起來,抵牆放下,然後再俯身去親。

顧雪儀卻短暫地擰了下眉。

她抵住宴朝的胸膛,轉而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甩開。

顧雪儀屈腿蹬在身後的牆上,一個借

力,隨後結結實實地將宴朝撲在了另一麵牆上。

宴朝喉嚨裡越發乾渴。

他的目光仿佛著了火,緊盯著顧雪儀,深情又灼熱。

他背倚著牆壁。

兩人調換了個姿勢。

顧雪儀又勾了勾他的肩,借力騎在了宴朝的腰上。

然後才俯首低眉,飛快地親了下宴朝的下巴。親歪了。顧雪儀眉頭擰得更緊,再次低頭親了親宴朝的唇。

毫無技法,如同小雞啄米。

“這樣……親嗎?”顧雪儀問。

她懶洋洋地倚著他,眉眼銳利冷豔,可眼皮輕輕掀動間,又泄出了點點迷醉的光。

宴朝緊緊托著她的腰,一手扣住顧雪儀的後腦:“我教你。”

這次他終於吻了上去。

重重吻了上去。

脫去了不緊不慢的儒雅外衣,舔吻、啃咬,撬開唇齒,距離拉近,彼此呼吸都交纏在了一塊兒。

顧雪儀不自覺地將手指插.入了他的頭發。

宴朝的發絲一點也不柔軟,還有一點紮手。

可是這樣的觸感並不糟糕。

顧雪儀微眯起眼,心跳咚咚,連同大腦裡都仿佛被裝上了一個起搏器,突突不停。

這是她從來沒經曆的滋味兒。

束縛驟然打開,靈魂好像都跟著膨脹、飄舞了。

宴朝重新調換了方位。

他將她抵在了牆上,吻了吻她剛才擰起來的眉心。

“癢……”顧雪儀無意識地說了一聲,然後又低頭咬了一口宴朝的下巴。

宴朝的手探入了顧雪儀身上薄薄的毛衣。

顧雪儀又咬了咬他的喉結。

宴朝的聲音變得越發沙啞,他胸中揣滿了驚喜和驟然膨脹起來的欲.望。

他低低地又叫了一聲很久沒有叫過的稱呼:“太太……”

他盯著她,帶出了毫不掩飾的侵略意味。

這對於顧雪儀來說,從來都是挑釁的信號。

但她迎上宴朝的目光。

被他這樣盯著的感覺並不壞。

甚至好像全身都熱了起來。

那種奇妙又奇怪的滋味兒,貫穿了她的全身,顧雪儀不自覺地繃緊了四肢。

“嘭——”一聲巨響。

顧雪儀不小心把半人高的綠植踹翻了,花盆碎半了個角。

顧雪儀腦中一激靈,繃緊的四肢瞬間脫了力。

她輕輕從宴朝身上滑下來,按了按額角:“……累了。”

宴朝輕歎了一口氣。

躁動的心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單單隻剛才的吻,就已經足夠他回味太久了。

宴朝這才鬆了手,走回到門邊,彎腰撿起圍裙:“那好好休息。”

顧雪儀眨了下眼,重新接過了圍裙,然後重新打開了門,轉身走回去。她想了想,用僅剩的一點理智,對保姆說:“電梯口的花盆碎</了,換個新的。”

然後就進了臥室休息。

保姆愣愣應了聲。

花盆?

碎了?

咋碎了?

宴朝背抵著牆,並沒有立即離開。

他平了平略微急促的呼吸,又多解開了一顆領口的紐扣。隨後抬手撫了撫下巴和脖頸的位置。

大腦仍處在一個興奮活躍的狀態。

不止大腦……

宴朝不自然地動了動腿。

好一會兒過去,宴朝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然後才按開了電梯,走進去。

電梯鏡麵映出了宴朝這會兒的模樣。

眉眼冷銳。

身上的氣勢毫不掩飾地外放了出來。

唯一滑稽的是……他的頭發被揉了個亂糟糟,像是剛被炸過一樣,毫無章法地支棱著。

宴朝盯著自己鏡中的發型,突地勾唇笑出了聲。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宴朝沒有抬手去壓自己的頭發,而是就這樣走了出去。

樓下的保安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推門,長腿一邁,頂著一個雞窩頭?走了出去?

這樣的衝擊不僅是他,連同大門處的保安,也跟著經曆了一回。

還有高檔住宅區裡的住戶,乍然與宴朝迎麵撞上,卻結結巴巴愣是不敢認。

“那……那是宴總吧?”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像啊。你見過宴總這樣嗎?彆說發型了。宴總在外麵都很少脫去西裝外套。”

“那是我們眼花了?”

“???”

宴朝心情極好,走路都帶風。

他從來不輕易表露情緒,這會兒到了外麵,拉開車門坐進去,嘴角卻都還是彎的。

司機和保鏢也怔住了,幾乎不敢認:“您頭發……怎麼了?”

誰敢把宴總的頭按地上摩擦???

宴朝指了指自己的頭,淡淡道:“你說這個?”

“啊。”司機僵了臉。

宴朝的口吻雲淡風輕道:“顧雪儀給我做的發型。”

司機:?

保鏢:?

宴朝不需要他們來了解自己的心情,也不需要他們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他隻需要他們明白,這是顧雪儀弄的就行了。

宴朝終於回到了宴家。

宴文姝剛聽見樓下的汽車聲音,她立馬就奔下了樓:“大哥!大哥你怎麼這

麼晚才回來?你去哪兒了?”

“大哥你……”宴文姝剩下的話,全部都哽在了喉嚨裡。她顫聲道:“大哥你怎麼了?雖然和大嫂離婚了……但大哥你也不必這樣……”

“自暴自棄。”宴文姝小聲說了最後半句話。

宴文嘉和宴文宏下樓一看,也傻了眼。

這和他們印象中的大哥,形象相去太遠。

宴朝很滿意。

又有人注意到了他的不同。

他微一頷首,還是用那種雲淡風輕的口吻道:“顧雪儀弄的。”

宴文姝:……

宴文姝:“大哥,不可能。大嫂好好的,打你乾什麼?而且大嫂打得過你嗎?”

宴朝:……

宴朝挑眉:“這是打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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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文姝:“那不然……”

宴文嘉倒是猛地意識到了點什麼,他一把捂住了宴文姝的嘴,把這個蠢妹妹一把抱上了樓。

宴文姝踢了好幾下腿,都因為身高和力氣差距,掙脫不開。

宴文宏的目光黯了黯,一句話也沒有說。

宴朝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就頂著這麼個頭上樓去了。

這頭保姆推門出去,盯著那個碎了的花盆,納悶道:“這是怎麼碎的?怎麼碎成這樣了?”

……

顧雪儀第二天睡到了下午才起身。

她揉了揉太陽穴,腦子裡還殘存著一點昨天瘋狂的痕跡。但沒等顧雪儀細細回憶,她的手機就響了。

是盛煦打電話來約她。

顧雪儀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就先出門了。

盛煦準備帶她去一家新材料科技有限公司。

等出了住宅區,顧雪儀就見到了盛煦的車。

盛煦更眼尖,他先一步下了車,繞到另一側,為顧雪儀打開了車門。顧雪儀抬頭看了一眼,盛煦身邊還跟了個高大的保鏢。

顧雪儀坐進去,低聲說:“去接個人。”

“嗯?接誰?”盛煦忙問。

“之前在紅杏認識的人。”

盛煦回憶了一下,笑著說:“哦,就被石華鼓動著,一塊兒搞那個投資會的豪門太太是吧?”

盛煦想說,這些豪門太太怎麼有點沒腦子,但想了想,這要讓顧雪儀聽見了,估計顧雪儀會不高興。

盛煦心下也忍不住歎息。

可沒有幾個人,能像顧雪儀這樣,看見蠢人,第一想法不是嫌棄,而是先試試能不能將這人帶往正途。

盛煦的司機開著車,直直往李辛梅所在的彆墅區而去。

李辛梅一早就等在門口了。

王子雄恰好也要出門,出來看見她的模樣,忍不住問:“你這是又要搞什麼?”

李辛梅坦誠道:“等顧女士啊。”

還能有哪個顧女士?

王子雄最近看新聞都看到麻木了,腦子裡1

S就聯想到了顧雪儀。

王子雄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後又還是收了聲。

最近有關顧雪儀的新聞可不少,事實扇了所有臆想的人一個耳光。——顧雪儀並沒有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