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躲剛才和你禮貌微笑的那個男人啊。”少年大概是看他不會動手,自然地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他啊,總是要我好好做人,我可受不了。”
“……”嗯,好感度up。
同樣沒好好做人的琴酒唇角微微上揚,笑容轉瞬即逝,他沒忽略少年語氣中所透露的,和工藤優作關係不錯的信息。正邪不兩立,如果他不能把人拉到自己這邊,最後減少交流……
對組織迷之信任,琴酒不認為有自己出馬而勸服不了的人,但問題是,他沒從少年身上看到有用的價值。所以這一念頭僅閃過一刹那,很快便被拋開。
少年沒話找話,“剛才的現場真可怕,果然感情要專一才行嗎……哥哥怎麼看?”
“彆找女人不就好了。”琴酒吐出口煙,並不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其實他真正的想法是:小子才多大就想這些複雜的情感問題,我得讓他不要胡思亂想,這年紀好好學習才是正道。
然而,少年若有所思,許久後,給了他一個很震驚的的答案:“我明白了,原來哥哥和我一樣喜歡男人啊。真的太開心了,你讓我知道這條路上,我不是一個人!謝謝你!”
“……”琴酒再次無話可說,他已經儘力了。
但少年還不放過他,“所以說,你和另外大哥哥是一對嗎?嗯……留長發是你們約定好的嗎?比如待你長發及腰,他就娶你什麼的?大人們的玩法真的很多呢。”
……不,大人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不如說,才十幾歲的你的想法才可怕。
“叫什麼名字。”不想深入去了解青少年的思想,琴酒果斷換了個話題。
“……”少年微妙的沉默了。
琴酒不明所以,遵循本能地瞪了過去,“我要聽實話。”
“……工藤新次。”
“……?”
“哥,你想笑就笑吧,我不怪你。”少年十分理解。
琴酒真不想笑,他隻想知道,“你的名字是誰取的?和工藤優作什麼關係?”
“我哥取的。至於什麼關係,我可以叫他叔叔,也可以叫他爸爸。”
“……??”
琴酒感覺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樣迷茫過。
哥哥取名……你哥一定不太喜歡你……而且叔叔就叔叔,還可以叫爸爸是什麼操作?
腦補了一係列劇情,在越來越奔放之處戛然而止,理智拉他回現實,對於工藤優作的一家,他不是一點都不了解的,即使不感興趣,也有必須要關注的理由。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隻有一個兒子,叫工藤新一,這個多出來的兒子是什麼來路,完全沒聽過。
“你在撒謊?”
“我沒有,真的,一個名字而已,我為什麼要撒謊啊。”
那可不一定——有無數假名的琴酒表示,撒謊才是正確的做法好麼。
琴酒十分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但他偏偏不問,想著之後利用組織的情報部門調查一下工藤優作一家。至於這個少年,一個小孩子而已,還對他產生不了多大的威脅。不過,他很在意他的竊聽器哪裡去了,“站起來。”
少年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的站了起來。但在琴酒伸手過來時,不由自主地往旁邊一躲,心情複雜的表示,“哥,腳踏兩條船是會遭報應的,剛才那個男人的下場你忘了嗎?”
琴酒不耐煩地反問:“你是女人?”
“我不是,但我怕你的長發大哥哥會比女人還恐怖。”這麼一想,恐怖跟性彆無關。
“他和我沒關係……彆逼我動手。”琴酒臉一黑,差點忘了這件可怕的事了,他真怕以後沒辦法用正常的目光來看待他的現搭檔。不,冷靜點,他不喜歡男人的。
少年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認命了,“好吧,但請你不要過分,我會掙紮、會大喊的。”
“……”忽然意識到,這個看起來無辜的少年恐怕並不單純,甚至還有點可怕。
琴酒表示,他隻是想找到他的竊聽器而已,但摸了一遍沒有摸到,他是一個直接的男人,心裡有疑問當然是直接問了,“你身上的竊聽器呢?”理直氣壯,完全沒有做了壞事的自覺。
“什麼?”少年一楞,沒反應過來。
“我在你身上放的竊聽器。”琴酒耐心的重複道。
“……你為什麼要在我身上放竊聽器?”
“東西呢?”
少年大概是被他的直接給鎮住了,楞了好一會兒才接上話,“被我發現,順手丟了啊。”
琴酒也被少年的直白給弄懵了,他還以為無論真假,少年都會把鍋甩給彆人,可以被叫爸爸的叔叔工藤優作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背鍋俠嗎。但他喜歡這樣的直接,他也不在意對方是怎麼發現的,知道個結果就已足夠,畢竟不是組織的目標,也不會叛徒,他不會做什麼的。
這次之後,還有好幾次遇到過,比如分開後的第二天,發現住在同一家酒店,能在同一個餐廳吃個晚餐,偶爾還能拚個桌,當然工藤優作沒在,放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個人,估計隻想被叫叔叔吧,最後一同去了機場,分開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
回憶了往事的琴酒:所以問題來了,兩年前你還是個孩子,為什麼現在長這麼大了?
武居直次呼呼地把咖啡喝了個乾淨,眼睛轉來轉去,看著是像在思考怎麼找借口忽悠,可實際上,他是在記憶裡搜索,因為他真的沒有這段記憶……可是琴酒說的有理有據的,並不想說謊,他也相信對方的眼力,絕對不可能把人認錯,把事記混。
況且,他在這裡真的用過工藤新次這個名字……
那對他來說是很久以前,但以這個世界的時速來看,確實沒有過去很久,他也的確和工藤優作去過倫敦,可……遇到酒廠的人,這麼重要的事,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看來還是要找到斑,推斷可能有些記憶是他刻意要求不能想起的。
“其實,你真的認錯人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琴酒說服,武居直次把咖啡杯放下,認真道:“你看,有誰能一下子長這麼大嗎?你隻是見到了一個跟我相似的人而已。啊,說不定那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