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0 從芯開始30(1 / 2)

突破193nm何等的艱難, 這都十多年了。

那麼多工程師甚至科學家都沒能突破,秦蓁拿什麼突破?

“不信呀?”

陳旺平不好意思說實話,怕打擊年輕人的自信心, “信的, 你說的我自然相信。”

秦蓁樂嗬起來,“不信也沒關係啦, 咱們用事實說話。千禧年前, 我肯定能突破193nm。”

她想了想, “就定在國慶節前吧,五十大壽的禮物。”

國慶節前。

99年十月一之前?

兩年零十個月又十天的時間?

怎麼可能?

這孩子, 越說越離譜了。

“老陳同誌, 我這次去了埃因霍芬。”

行業內的人自然知道埃因霍芬是什麼地方,那個荷蘭城市,是阿斯麥爾的總部所在地。

“阿斯麥爾成立於84年, 到現在也才十來歲,他們今年的財務報表很好看,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 市占率已經超過了佳能。”

過去一度霸占市場, 甚至將美國光刻機製造業打得滿地找牙的日本光刻機產業,終於被人動搖了根基。

陳旺平想要說點什麼,被秦蓁阻攔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阿斯麥爾是背靠飛利浦好乘涼, IPO後又有了國際背景,所以他們不擔心產品的銷路。可是他們今年已經把PAS5500賣到了韓國還有東南島上, 三星、台積電都是向阿斯麥爾下的訂單。”

“十年磨一劍,這背後有很多的故事,我聽說了的。”秦蓁低頭看著腳尖, 她穿的是一雙切爾西靴,在這個年代倒也算得上時髦。

“我們的人才儲備不夠,現在又不可能舉全國之力來發展,我們走的是市場化道路。”秦蓁抬起頭來笑了下,“錢難賺屎難吃,可哪又有什麼辦法呢,不趁現在追上去,咱們往後更難。”

陳旺平驀的迎上那一雙眼眸,瞳孔裡似乎閃爍著水澤。

他覺得自己肯定看花了眼,秦蓁怎麼會哭呢。

明明是在笑,她一向樂觀的很。

“我知道。”陳旺平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會帶好隊伍,給你湊夠資金的。”

他又不是鹿鳴對財務不甚了解的人,秦蓁這一番話背後的擔憂,無非是資金問題。

資金問題。

安城那邊的工廠固然能創收,但就那麼一點點錢,勉強夠發工人的工資。

指望他們掙錢來升級設備,購買那些精密儀器,做夢去吧。

這筆資金,還是得從海芯這邊出。

注資。

就像是飛利浦注資阿斯麥爾,讓他們專注於研究製造新的光刻機一樣。

海芯作為安城半導體設備製造廠的大股東,注資讓工廠那邊能夠購入設備進行研究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隻不過製造企業,尤其是短時間內沒辦法產出,即便是產出也不見得能賣出去貨的製造企業那可是吸金獸。

之前秦蓁就給安城那邊注資,這往後兩年十個月,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

一時間,陳旺平隻覺得海芯可真是任重道遠。

“彆太大壓力,你看我這次談得合同,其實都很友情價了。”

前半句話令人心中寬慰少許,聽到後半句陳旺平額角有青筋跳個不停,他就說怎麼怪怪的,這次一回來秦蓁就跟他炫耀合同。

合同意味著花錢啊!

“你把咱們的服務賣的也很友情價啊老板。”

秦蓁輕咳了一聲,“這不是為了打開歐洲市場嘛,相信我,我運氣很好,明年咱們肯定能在歐洲市場有所斬獲。”

“真的嗎?我不信。”

“相信我嘛,我運氣真的超級好。”

陳旺平看著這個拉扯著自己袖子的年輕女孩,輕咳了一下,“行行行,信你行了吧?沒訂單就讓章程達去搞,肯定會有斬獲的。”

這還是個孩子。

哪能這麼給她壓力呢。

秦蓁聽到這話笑了起來,“那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家,明天去安城。”

“明天就去?”這麼急?

秦蓁眨了眨眼,“咱們基礎差,我去給工人們補課。”

……

光刻機的生產製造除了牽扯到光學、精密儀器、自動化之外,還需要數學、物理等理論支撐。

光學方麵秦蓁稍微弱了點,至於其他方麵,她的積累足以讓她在國際頂尖大學教課。

日本之行也好,歐洲之旅也罷,了解市場正視差距,以及對將整個製造流程了熟於心。

不再是單純的從文字裡汲取知識。

隻是一人難以撐起整個安城製造廠,她還需要更多的人。

離開首都前,秦蓁去了趟學校。

和李國利說起了這件事。

李老頭的辦公室裡,秦蓁接過了畢業證書瞄了一眼,隨手放在了桌上。

“我想要招一些物理學、數學係還有機械製造係、化學專業畢業的學生。”

秦蓁闡明來意,讓李國利眉頭跳個不聽,“你要不要上天?”

“不用。”

她去過,這輩子就想在地上好好的待著。

李國利被這迅速的回答氣得想打人,“找我乾什麼,你也知道我快退休一老頭,哪有這本事?”

“您要是沒有,誰有呀?”

秦蓁繞過去給老頭揉肩膀,“我這次在國外待了大半年,收獲蠻多的,咱們現在想要發展,缺錢缺人缺材料。”

“我看你是缺心眼!”

係統:你這導師對你是不是有啥誤會?

缺心眼。

宿主的心眼簡直多如牛毛。

秦蓁:生氣了嘛。

係統:哄他唄,你最擅長哄人了。

秦蓁一貫會哄人的。

隻要她樂意。

“可不是嘛,我就小孩子,所以還得你這個老將給我把關。”秦蓁想了想,“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李國利同誌,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是你的了。”

李國利活了幾十年,遇到的人形形色色,秦蓁是與眾不同的那個。

年齡、脾氣、決心乃至能力,都不是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有的。

便是對自家孫子孫女,李國利也沒這麼包容過。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孩子那麼多新奇的點子,自己不支持她好像都是罪過。

李國利歎了口氣,“我這條老命,早晚被你折騰死。”

“哪能呀,您肯定長命百歲,回頭看到咱們建國百年!”

“那我就活成老妖怪了。”

再活五十多年,他可不覺得自己能活這麼久。

“什麼老妖怪,是老壽星。”

師徒倆正嘰嘰喳喳著,有人敲門進了來。

瞧到秦蓁,年輕人愣了下。

李教授解釋了下,“沈航,你師兄,也是少年班的學生,後來去斯坦福讀書了。”

師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