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朝崎愛麗絲被琴酒抱了起來。

在寬厚又溫暖的懷抱中。

她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放鬆,任由思緒像是遊魚一般四處遊動,最終又歸於空白。

歸家途中,那緩慢又規律的走動間,

朝崎愛麗絲不禁越發感到疲倦。

血液順著她的指尖一滴一滴地下落,從審訊室的大門一路延伸至樓梯的台階處。

琴酒微微低頭,看到她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睛。

朝崎愛麗絲的眼睫輕輕顫動著。

像是瞬間就陷入了夢魘一般,連呼吸都仿佛在空氣中消失了。

暗色的紅痕交錯在她蒼白到毫無血色的皮膚上。

半凝固的血液自她的傷口處,一直蜿蜒至微紅的眼角。

緩慢的走動間。

朝崎愛麗絲額角的血漬一點一點地蹭到了他的下顎。

琴酒的肩膀奇怪地顫抖了一瞬。

不過下一秒,他立刻就恢複了正常。

他將她橫抱著,背影逐漸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處。

而就在琴酒帶著朝崎愛麗絲離開的那一刻。

原本靜候在審訊室旁,時刻準備為他服務的下屬。

忽然也長舒了一口氣,從剛才那窒息到詭異的氛圍中擺脫。

下屬擦了擦自己額角的冷汗。

扶著牆壁,拖著自己軟掉的雙腿緩慢地往回走。

還沒到達他的目的地。

另外幾個同為下屬的人就圍了上來,語調幽幽地朝他問道,

“喂,你小子竟然活著回來了啊?”

下屬又擦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汗水,“幸好幸好,最後琴酒大人和波本大人好像都已經忘記我的存在了。”

“真是命大啊你……”其中一個人嘖嘖稱奇。

有個完全不了解狀況的人問,

“話說今天被審問的人究竟是誰啊,怎麼她被帶進審訊室後,整個氛圍就變得這麼詭異?”

下屬這時也恢複了一點神智,隻語調顫抖地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據說應該是波本先生手下的人……”

“波本手下的人?!”

問話的人有些驚訝,“那為什麼最後,會是琴酒大人把她帶走了?”

下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是沒看到那個女人被帶進審訊室時,琴酒大人的表情,嘖嘖嘖。”

下屬回憶道,“我當時都差點以為自己回不來了。”

問話的人有些無語:“既然那麼在意,琴酒大人為什麼不直接說一聲,不讓她被審不就行了?”

“又不是警視廳那些鐵腦袋在辦事,琴酒大人如果想攔下來的話,還有誰能反對嗎?”

下屬:“思路打開點,說不定是波本大人想反對呢……”

下屬回憶起,自己進審訊室給波本遞吐真劑時的情形—

朝崎愛麗絲的手被反綁在椅子上。

在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皮膚看起來薄到仿佛一碰就碎。

又因為表情冷淡,完全就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而波本大人則靠在一旁,雙腿交疊,領口微微敞開。

似乎是在思索著該怎麼好好地“懲罰”她。

那場麵……

一般如果按規矩,接下來就該上演限製級的一幕了。

不過下屬也沒敢再多看,隻低著頭把東西遞過去就匆匆離開了。

他繼續回憶道,“你們是沒看到啊,那個女人可真漂亮!”

“特彆是反抗起來的表情……波本大人會興奮也是情理之中。”

另一個人想到那些血跡,“所以波本大人真的在審訊時用刑了?”

下屬的肩膀抖了一下:“那還有假。”

那人疑惑道,“可是……波本大人他平時不是不喜歡用暴力手段,還說那些都是廢物才會采取的行徑嗎?”

下屬扇了一下他的頭:“笨!又不是為了審訊才用刑的。”

“你是說?!”

下屬嘖嘖道:“能從琴酒大人手下把人搶過來的機會可不多,他總得抓緊時間玩點花的。”

“……之前沒看出來他有這愛好啊。”

下屬:“萬一就是最近才覺醒的也說不定呢?”

“琴酒大人就舍得讓他的女人被——”

那人把話吞了一半回去,

“我看她出來的時候身上全是血,遠看起來都已經不成樣子了。”

下屬歎了一口氣:“你忘了?那可是琴酒!”

“你覺得他會因為自己的情緒,就影響到任務嗎?”

下屬補充道:“他沒親自動手都很意思了,怎麼可能會舍不得?”

另一個人眉心緊皺:“所以那個女人被他帶回去之後,會不會還要繼續受罰啊?”

下屬:“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另一個人:“我覺得很有可能,畢竟她好像和波本——”

下屬又扇了一下他的腦袋,打斷道:“屁話這麼多,你不要命了?”

另一個人抱著頭喊道:“那是因為這幾個高層太亂了,你剛剛不是也在和我一起八卦嗎!”

…………

朝崎愛麗絲當然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繼續受懲罰。

她現在窩在“黑澤陣”的懷裡。

腦子持續放空,但滿足得都快要冒泡了。

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血跡,也隻是單純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但她已經蹭了一半到陣醬身上了。

一會兒讓他放好洗澡水,再好好洗一洗就沒事了!

雖然是被人抱著,迷迷糊糊地在打瞌睡。

然而聽到耳邊已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朝崎愛麗絲就知道自己已經到家了。

她滿足地歎息一聲,把黑

澤陣的脖頸摟住問,

“今天你來接我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親我啊?()”

抱著她的人思索半晌,伸手緩慢地抬高她的後頸。

朝崎愛麗絲雖然也沒想躲。

卻在他動作的時候偏了一下頭,讓他隻輕輕蹭了一下。

朝崎愛麗絲有些疑惑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好奇怪……你平時都是親我的額頭,今天怎麼換位置了?()”

琴酒:“……”

另一個世界的蠢貨都和她結婚了,平時還隻親額頭?

他以為這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嗎?

這些破事他果然不在行。

然而看朝崎愛麗絲現在渾身都是血跡。

明明很是不屑。

琴酒卻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又把她的前額抬起,敷衍地蹭了一下。

朝崎愛麗絲高興地湊過去和她的陣醬貼貼,

“有你來接我下班真是太好了,我和你說啊——”

“今天上班的時候有奇葩客戶欺負我,他煩死了!”

正當琴酒以為她要像往常罵他一樣,開始罵波本的時候。

朝崎愛麗絲直接拽了一下他的長發,小聲罵道:

“那個叫琴酒的混蛋還和你長得很像,但是可惡極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琴酒:“…………”

朝崎愛麗絲還自顧自地罵道,“他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武力值高點罷了,業務往來結束後,看我直接把他乾翻。”

琴酒低頭看她:“……你想怎麼把他乾翻?”

朝崎愛麗絲思索半晌,忽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琴酒:“?”

朝崎愛麗絲麵色格外凝重道,“我本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卻被詭計多端的奸人所害。下屬棄我,股東逐我。重來一次,我要奪回我的一切!”

“現在隻差一個你,助我複仇,我就能東山再起!”

琴·奸人·酒:“……”

琴酒微微低頭,看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這裡和他講她的複仇計劃。

他伸手按了一下她的頭頂。

朝崎愛麗絲痛呼了一聲。

接著她忽然低下頭,像是陷入了思索一般不再言語。

過了幾秒。

朝崎愛麗絲忽然拽過他的手,張嘴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腕。

平時她的力氣就不算大。

然而朝崎愛麗絲今天故意用犬齒磨了磨,非把他的手腕咬破出血。

琴酒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讓她咬的位置不用那麼彆扭。

感受到口腔中逐漸蔓延開的血腥味。

朝崎愛麗絲這才確認般鬆嘴,小聲道:

“唔……果然是你,我還以為有壞人在騙我呢。”

琴酒仿佛沒聽到般偏過頭,也沒把自己帶血的手腕抽回來。

“還

() 咬嗎?”

朝崎愛麗絲鬆開他的手道,“不要了,我想洗澡,你去幫我放洗澡水吧。”

琴酒:“……”

他隻是想在藥效消失前,暫時安撫她一下而已。

沒想去給她當保姆。

然而就在琴酒想拒絕時。

朝崎愛麗絲忽然往前一撲,埋在他的頸間小聲道:“算了,今天你幫我洗吧,我好累了。”

“…………”

琴酒都還沒出聲。

朝崎愛麗絲直接就把他拉著,帶到了洗浴室的位置。

她像是在夢遊一般,眼神朦朧地望著洗浴室的大門。

似乎是在思考,為什麼和原來的裝飾有點不同。

不過也就是一瞬,她就迷迷糊糊地拉著琴酒,推開門走了進去。

洗浴室裡乾淨得就像是新的一樣。

朝崎愛麗絲習慣性地誇獎道:“每天打掃房間辛苦你了。”

琴酒皺眉:“這就叫辛苦?”

朝崎愛麗絲點頭:“嗯,我知道做家務很累的,哦對了——上次給你的錢用完了嗎,還要不要?”

感覺自己在被當廢物對待。

琴酒眉心緊皺道:“不需要。”

朝崎愛麗絲卻很習慣地撲過去蹭了他一下:

“你每次都說不要,但是就算是找外麵的鐘點工也是要錢的啊!”

琴酒:“……”

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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