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引子(1 / 2)

鞏濤出了時居,不出意外地巧遇了白露。白露的車子就停在時居不遠的地方, 人站在車門外, 左顧右盼,不知道在等誰。

她精心打扮過, 香奈兒的套裝,古奇的手袋,頭發卷成大波浪。既有女人的風情,又有女強人乾練。

看到鞏濤,似乎是吃了一驚, 笑吟吟地走過來,“真巧啊,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鞏先生。”

巧麼?

鞏濤的眼神閃了閃, 含笑看著她。

“確實是巧,白小姐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也是來找趙總的?”

白露笑了一下,“不是, 我是剛好經過這裡。”

“原來是這樣。”

鞏濤作勢要走, 被白露攔住,“鞏先生, 相請不如偶遇,我一直想和你說幾句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鞏濤不置可否, 這個白露明顯是堵他的, 說什麼相請不如偶遇。他倒要看看, 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他笑著默認,和她去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

論長相,鞏濤比趙時律差得遠,就是比沈書揚,都有些比不上。但是鞏濤在國外浸染多年,又是官二代,身上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比沈書揚要強上許多倍。

白露心裡比較著,還是覺得趙時律好。

越是把趙時律和彆的男人比較,她就越是不甘心。因為她再也沒有碰到過比他更出色的男人,也就不甘心這樣認輸。

那樣出色的男人,是她第一眼看上的,憑什麼讓她心甘情願地拱手讓人?就算是搶,她也要把他搶回來。

兩人落了座,點了兩杯咖啡。

白露的臉上是優雅得體的笑容,身為白氏的千金,她確實有自傲的本錢。不俗的長相,得體的舉止。

“鞏先生是明白的人,我也不就繞彎子。我剛才不是確實是經過時居,不過我是看到鞏先生的車子才故意停下來的。實不相瞞,我是為了我們家湖庭一號的項目來的,我相信鞏先生已經知道這個項目了。”

鞏濤並不意外,這位白小姐的事情他都聽說過。

“白小姐猜得沒錯,我確實知道白氏的這個項目。而且我已經參與進來,現在我是你們白氏這個項目的合夥人,和我簽合同的是你的父親白先生。不知道白小姐有什麼問題,鞏某知無不言。”

白露的眼裡閃過尷尬和羞惱,她猜得果然沒錯。

這麼大的事情爸爸居然瞞著自己。要不是自己一直派人盯著公司的一舉一動,恐怕都不知道項目已經起死回生,還有了新的合夥人。

“我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很關心這個項目。鞏先生有所不知,這個項目當初是全權交由我負責的,從地皮拍賣到後來的規劃設計,我都是付出了相當多的心血。相信你也知道,當時我們找的合夥人就是時居,這是兩家合作的第一個項目,我們都很重視。可惜後來時居撤資了,這個項目才一直擱置著。”

鞏濤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關於這點,白先生也提了一下。我也打聽過,好像是因為白小姐當初負責這個項目時,經常往時居跑,拖了很久都沒有出具體的方案,引得時居的趙總不高興,一怒之下撤了資,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白露臉一僵,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清楚。

不知道是誰亂說的。

她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就覺得是那個野種。

“鞏先生消息真靈通,不過消息並不屬實。這個項目之所以擱置,並不是因為我的問題,而是我爸爸…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爸爸不想我再負責這個項目,隨便找了一下理由想讓我退出。我不願意,所以事情一直拖著,拖到時居那邊不耐煩了,這才撤了資。”

她一臉的心痛,神情惋惜且遺憾。

鞏濤眼神閃了閃,沒有說什麼。

她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說什麼,心中惱怒。這個男人,眼睛也是個瞎的嗎?自己好歹是個女人,又一直在裝柔弱,身為男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鞏先生,你既然已經和我們白氏合作了,相信你應該能看出來,我爸爸明顯有意把我排擠出白氏。他有私心,他想讓自己的私生子接手白氏。他的私生子,不用我說,你應該也能猜得到,就是那位林先生。可憐我媽媽,嫁給我爸爸那麼多年,一直相夫教子,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她望女成鳳,對丈夫百依百順,到頭來竟然換來這樣的結局。”

“白小姐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鞏濤的眼神已經有些不耐,而且隱約有一絲怒氣。

白露卻把他的這絲怒氣理解成替自己抱不平,神情更加的憂傷,“我知道家醜不能外揚,我就是覺得不公平。我是獨生女,按理來說白氏的一切應該都是我的。就是因為我爸有了私生子,竟然不顧和我媽的夫妻情分,也不管我這個女兒。可憐我媽這麼多年…鞏先生是明事理的人,應該知道在法律上,我才是白氏唯一的繼承人,將來的白氏都是我說了算。到時候,鞏先生和我們白氏的合作,我會多讓兩分利。”

鞏濤冷冷地看著她,譏笑一聲,“我是一個生意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白小姐想讓我做什麼?”

白露覺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可是聽到他問出的話,心下一喜,又覺得他或許被自己說動了心。

“鞏先生,我不需要你做什麼,隻要你站在我這一邊,其它的事情我來解決。”

鞏濤在她期盼的眼神中站了起來,“白小姐,那我就等著你成為白氏董事長的那一天。等你成了白氏的董事長,你再來和我談吧。現在白氏的董事長還是白先生,白先生想讓誰負責這個項目,那是他身為董事長的權力。”

“鞏先生…”

“白小姐,說句不怕得罪你的話。對於你們白家的事情,我略為知道一二。據我所知,當年是你的母親搶了自己親姐姐的未婚夫,費儘心機嫁進白家的。而林先生的母親則遠走他鄉,嫁給了一個普通的工廠。要論公理,是你母親不對在先,現在林先生想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又有什麼錯?”

鞏濤說完,臉上的譏意更盛。

白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在他諷刺的眼神中,心不由得往下沉。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被人看穿了心思。

鞏濤一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瀟灑地離開了咖啡店。

獨留她一個人,陰沉著臉忍著怒氣,不停翻攪著杯子裡的褐色液體。

她努力平複了情緒,買過單後昂著頭離開。一路憋著火,回到家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白夫人都嚇到了。

“露露,你這是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媽,你當初為什麼…現在是個人都在看我的笑話。什麼白氏唯一的千金,我就是個大笑話。白氏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他林雪峰的。白家的一切都是他的,我什麼都沒有!”

“露露!”白夫人喝止住她,“你胡說什麼,你不彆人怎麼說,在法律上你是白氏唯一的繼承人,你爸爸不把白氏交給你還能交給誰?”

白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哭了起來,“媽,你乾嘛要自欺欺人。爸現在的就想把公司交給姓林的,他都不肯我去公司了。我就算是去了,他就拿一些小事打發我,我根本就接觸不到公司真正的核心業務。”

“你爸…他真的做得這麼絕?”白夫人頹然地坐在女兒的身邊,原本保養得十分精致的臉已經憔悴不堪。

一提到這個,白露就一肚子的火。

“他早就做絕了,他不光是防著我,連沈書揚也一樣。沈書揚自從沈家出來,進白氏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爸爸是鐵了心,要把公司交給那個野種,媽,你快想想辦法吧。要不然我們母女就真的要被掃地出門了。”

白夫人緩了緩心神,問道:“你不是說白氏最近多了一個合夥人,你想拉攏嗎?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你快彆提那個姓鞏的。也不知道腦子裡搭錯了哪要筋,放著我這個正經的繼承人不合作,非要和林雪峰攪和在一起,我看他們就是一路貨色。”

“不能啊,正常人都會支持你啊。”

一個正經的繼承人,一個是私生子,而且露露還是一個女孩子,容易掌控一些。正常的生意人都會選擇露露。

那個姓鞏的是怎麼回事?

鞏濤自己本來就頂著私生子的名頭生活了好些年,白氏母女不知道,在他的心裡,他選擇合作的對象隻有林雪峰。

所謂同命相憐,他根本沒有考慮過白家母女。

那邊趙時律回到家時,已是夜裡十點半。

趙遠芳沒有睡,就站在一樓的大門口等他。看到身高腿長的兒子,那沉穩的步伐以及高大的身材,她不免心中湧起驕傲。

這就是她的兒子。

獨擋一麵,有經緯之才。

驕傲的同時,又有愧疚。

“回來了。”

“媽,你怎麼在下麵等,快進屋吧。”

“媽睡不著,想和你說說話。”

趙時律一聽,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說實在的,對於鞏濤,他並沒有過多地放在心上,隻是對方的目的不明,讓人心中揣測。

趙遠芳感覺他看了過來,苦澀一笑,“媽從來沒有和你提起過去的事情,一來是覺得不知道怎麼開口,二來也是怕你心裡不舒服。”

因為嫁人,她把孩子放在奶媽那裡養大。

對於兒子,她是虧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