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不平一個跨步上前捏住一個打手的手腕,冷喝:“放手!”
“喲,乾什麼呢乾什麼呢?想打人是不是?你以為這是哪裡?外鄉人也敢跑到我們這兒橫,你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是誰!”打手一點不怕,翻個白眼就在那兒嚷嚷。
其他打手也圍上了鐵不平,伸手就要去推他。
這些打手說白了就是當地的地痞無賴,一幫子人糾結在一起,形成小團夥小幫派,什麼壞事都乾。
一般人招惹不起他們,而他們也不去招惹非一般人。
鐵不平連對控製自己命運的主人都敢懟,更何況是這些和他無關的地痞無賴,當下揮起鐵鎬就要開打。
“不平!”常年輕喝,“退下。”
“嗬,還算有個清楚的。爺爺吃你們的東西是給你們麵子懂不懂?”之前搶老板娘錢的打手輕佻地想要去拍打鐵不平的臉。
鐵不平一腳踹過去,踹中那人肚子,把那人踹得慘叫一聲。
“媽的!敢動手,兄弟們,給我上!好好教訓這幫外鄉小子!”
奴隸們一陣瑟縮,除了鐵不平,他一個人就敢和這五個人打。
常年看清奴隸們的瑟縮,搖頭,衝著鐵不平道:“何必勞累自己的手?玄黃,你們上,咬死算我的。”
不知何時從後院集合過來的獵狗們汪的一聲,一起向打手們撲去。
打手們大驚失色,哪來這麼多狗?
這些打手們欺負人很厲害,但麵對這些凶猛的獵犬就腿軟了,一個個慘叫著不斷躲避,還有人跑向旅店中。
玄黃沒有動手,它跟個指揮者一樣,不時叫一聲,指揮其他七隻獵狗如何圍追堵截那些打手,不管是逃入旅館的,還是逃到小巷的,都被獵狗們撲倒撕咬。
打手們如果集中起來對付其中一兩隻獵狗,情況還不至於這麼糟糕。
但他們看到那麼多隻大型獵狗向他們撲來,他們就嚇傻了,就記得躲避和逃跑,根本形不成有效防守。
一共五個打手被七隻獵狗撕咬得滿身傷。玄黃還負責查缺補漏,保證不讓任何一個打手逃掉。
獵狗最擅長的就是把獵物撲倒、拖倒,讓它們站不起來身。對人也同樣如此,撲倒後就咬脖子、咬腳腕、
咬手腕,破壞人的行動能力。
旅館老板一家都嚇懵了。
這時那老頭兒突然衝著常年大喊:“不能咬!趕緊讓你的狗停下!灰狼幫會報複我們!咬死人了你們也走不掉!”
“灰狼?”常年微笑,“忘了跟你們說,我家狗子最擅長就是獵狼。你們不給它們供應晚飯,它們正餓著肚子,這幫灰狼倒是來巧了。”
“快停下!你們不能這樣做!”老頭兒滿臉驚恐。
常年對老頭兒露出了一個堪比惡魔的笑容:“老東西,你欺軟怕硬,剛才對我們這些外鄉客那麼不客氣,如今自家媳婦都被人欺上門,結果你們隻敢看著,連個屁都不敢放。我們解決來搶東西的地痞流氓,你又在旁邊嗶嗶,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彆好說話?”
“爸!你快什麼都彆說了!”老板更想讓自己父親閉嘴。
老頭兒氣得臉色發青。
老板娘抓著衣襟,看地上被獵狗撕咬得不住慘叫的打手們,滿臉快意。
老太太哆哆嗦嗦,拉著唯一的孫子,不讓他跑出去。
小孩硬是擺脫他奶奶,過去抱住他母親,還拿了一件衣服給他母親罩上。
旅館內,三隻獵狗追著兩個打手,兩個打手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往獵狗扔,桌子椅子都被撞歪撞翻,碗碟杯盆扔了一地。
老太發出淒慘哭聲,“不要打了!不要在我們家店裡打!”
獵狗可聽不懂老太的話,它們撲倒兩個打手,咬住他們的要害就往門外拖。
兩個打手倒在地上,護著頭臉,慘叫得跟快死了一樣。
五個打手被撕咬得奄奄一息。
常年吹了一聲呼哨,所有獵狗迅速放開獵物,一起跑回到常年身邊。
鐵不平看得特彆解恨,恨不得自己也加入進去。
常年笑了笑:“玄黃它們勞累這麼長時間擺平這些地痞流氓,那家子看樣子也不打算付出報酬,但玄黃它們總不能白乾。不平,去摸摸那些地痞身上有沒有帶錢,帶了就當是玄黃它們的辛苦費。”
鐵不平被撕裂的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響亮地道:“好!”
鐵不平立刻叫上兩個奴隸去摸那些打手的錢袋。
那兩個奴隸看被獵狗撕咬得渾身血忽淋拉的打手,還有點抖,他們一向是被欺壓
的角色,突然換到欺壓人的角色上,十分不適應。
這也是常年讓獵狗上的原因,這些奴隸除了鐵不平,還形不成戰力。
那些躺在地上隻會呻-吟的打手看鐵不平帶人走過來,領頭的那個還想放狠話:“你們等著,你們敢對我們動手,灰狼幫絕不會放過你們。”
鐵不平冷笑一聲,一腳踢在那地痞的下巴上,愣是把那人的下巴頦給踢歪了,牙齒也掉了兩顆。
“嗚!你%¥#……”那人慘叫,還想罵些什麼,但當他看到鐵不平再次提起腳時,立刻嚇得閉緊了嘴巴。
這些打手身上都沒帶多少錢,最多的還是他們剛才從老板娘手上搶來的三個銀幣。
鐵不平還想把這五個打手的衣褲鞋襪扒光,常年一看對方身上那黑得發亮的破衣爛衫就嫌棄得要命。
“好了,你也不嫌臟。那些破爛就不用扒了,回來洗都洗不乾淨。”
鐵不平這才住手,但他又挨個把每個打手踢了幾腳,踢得那些打手嗚嗚哭。餓怕了的少年最恨的就是有人搶他的食物!
常年示意鐵不平把這些錢都收起來,說等會兒就用這些錢給獵狗們買肉吃。那三個銀幣他可沒那個好心重新還給老板娘。他已經付過飯菜錢,半點不欠那家旅館。而現在的三銀幣,是他從地痞身上拿來的獵狗勞務費。
老板娘看常年把三個銀幣收起來,心裡盼望對方把這錢給她,當看到對方完全沒有給她的意思,而且立刻命手下推著推車離開,老板娘傻眼了。
老頭兒絮絮叨叨還帶著恨意,說要去找治安官說明情況,一定要說明這些灰狼幫的人被咬和他們一家無關。
老太太拉著兒子跟他說旅館裡多少東西被弄壞了,想要讓兒子追上常年他們,看能不能讓他們賠償一點。
老板不住搖頭,“媽,彆做夢了。你看那外鄉人像是好欺負的嗎?他們沒找我們要賠償就不錯了,我們還想找他要?”
老太太哭著說:“可那是他們的狗……”
小男孩突然道:“奶奶,罪魁禍首是灰狼幫,不是那個外鄉客人也不是他們的狗,要賠償應該找灰狼幫才對。”
“彆胡說!”老太太和老板齊齊喝止男孩。
小男孩低頭咬緊嘴唇,他覺得自己
家大人真的很沒用。他想不明白,灰狼幫欺負自己家人,而那些外鄉客把那些灰狼幫打手整得那麼慘,不就相當於幫了他們,為什麼他家人反而還隱隱有些痛恨那些外鄉客人?
常年可不管那家旅館的人如何想他們,他帶著鐵不平和獵狗一行找到小鎮一個比較開闊的平地,讓大家放下車輛,先吃飯休息。又找附近路過的人詢問哪裡有肉鋪,要給狗子們買吃的。
可惜小鎮沒有專門的肉鋪,一般都是獵戶打獵歸來,才有肉賣。一些家裡專門做飯食生意的人才會和獵戶或養殖戶有固定的買賣關係。
常年又問哪兒有養殖戶,結果養殖戶在附近的村子裡,要讓他們送貨,光是派人去聯係就得走半天路。
常年隻好把車上他們帶出來的已經曬乾醃製過的巨鼠肉拿出一部分,混合其他食物喂給獵狗們。
巨鼠是魔獸,肉裡富含能量,獵狗們吃一兩塊巴掌大的肉就能飽腹。
常年瞅瞅不多的巨鼠肉,有點頭疼。養狗並不比養個人便宜,相反,人吃五穀雜糧也能飽腹,這些獵狗可是餐餐都要吃肉。
要不是這些獵狗自己能打獵,平時也不用他特意喂食,還能幫他弄來獵物,他恐怕寧可忍痛放棄這些獵狗。
大家正吃得香,包括鐵不平在內,所有奴隸都是第一次吃白麵包,隻覺得天下最好吃的莫過於用宣軟的白麵包夾著味道十足的醃肉。
一行人來勢不善地向他們走來。
這群人加起來有二十幾個,不但人人拿著武器,同樣牽了幾隻大獵狗。
獵狗還沒走近就汪汪叫起來。
路人和附近的住戶看情況不對,紛紛躲閃。有些人躲進附近小巷,有些人躲在自己家中。
但這些人又想要看熱鬨,就偷偷從各處縫隙裡往外看。
常年撩起眼皮,他半點沒有驚訝。事情總是這樣,打小的來老的,打下麵來上麵,那幾個地痞流氓不算什麼,可那個旅店人家為什麼連反抗都不敢,還不就是怕之後源源不斷的報複?
最可怕的是這些當地毒瘤還和當地的權威機構有所勾連,老百姓想要告狀,都狀告無門。慢慢的,這些地方還能出現扭曲的受害者有罪論。
比如:你為什麼要反抗,把東
西給他們,不就什麼事沒有了?
還有更惡心人的,類如:誰讓你老婆/媳婦/女兒穿得那麼風騷,你一個女人拋頭露麵出來做生意,被人盯上(占便宜)不是很正常嗎?
而來人一過來,為首的中年男子就對常年喝道:“有人舉報,你們縱狗行凶,還有人長得就像是通緝犯,現在你們所有人都被捕了,敢反抗的,就地格殺!”
常年氣笑,把正要咬的麵包夾肉放到一邊,溫和地道:“哪來的傻-逼?”
治安官聽不懂傻-逼這個詞,但聯係上下文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好詞彙,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揮手就喝:“抓住他們!”
“汪!”玄黃立起身體,凶相畢露。
鐵不平握緊鐵鎬,騰地站起,一臉殺意。
其他奴隸儘管心裡很害怕,還是都握起了當做武器的鐵鎬。
眼看情勢一觸即發,“啪!”常年忽然打了一個響指,口中還默念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