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嚇壞了,大聲喊著媽媽。
鐵不平警覺地溜到窗前,微微撩開窗簾向外望去。
小夏宮也聽到了小妹的叫聲,往窗口看了一眼,轉身就往樓下跑。
正在和大女兒一起準備晚餐的房東太太從廚房出來詢問詳細。
城防軍再次砸響大門,不耐煩地催房東太太把門打開:“再不開門,就當你們窩藏嫌犯,和嫌犯同罪,一起抓捕!”
房東太太隻好打開大門,堵在門前,一臉難受地說:“我丈夫才死幾年,你們就這樣對他的遺孀,城防軍就是這麼對待自己人的嗎?”
來的城防軍並不負責第四區,他們是第三區的人,但城防軍都是一個係統,聽房東太太竟然是自己人,而且還是某位戰友的遺孀,當下態度都緩和了許多。
“夫人,我們有職責在身,如有得罪還請原諒。”帶隊的小隊長滿含歉意地說。
房東太太撫了撫胸口,“你們突然過來,總要告訴我是為了什麼事吧?”
小隊長看房東太太仍舊堵著門,有點焦急,“夫人,有人報案有一個菜人手持魔器殺人,現在他手上已經有好幾條人命。為了我們冒險城的安全,我們必須儘快抓住他。”
“那你們怎麼會找到我這裡來?”房東太太滿臉疑惑,放大聲音說:“我這裡隻有我和我的兩個女兒,還有一個可憐的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住在這裡,另外就是今天才來借宿的一位魔法師大人和他的仆從。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聽到這婦人家裡竟然還住著一名魔法師,這支城防軍小隊成員全都皺了皺眉。
小隊長看在戰友的麵子上,耐著性子道:“我們得到舉報,說是那個菜人逃入了你家,如果你不確定對方在不在,就讓我們進去搜索,放心,都是自己人,我們不會亂動你的東西。這也是為了你和你女兒們的安全著想,聽說那個菜人異常殘忍凶惡,殺人不眨眼。”
偷看的鐵不平:這個評價不錯,可以讓彆人害怕他。
房東太太驚訝道:“竟然有這樣的事,你們要抓的人長什麼樣?”
小隊長快速道:“菜人,大約十六七八歲,精瘦,穿布衣布鞋,左邊嘴角被劃到
耳朵根,特征十分明顯,你隻要看過就不會錯認。”
“哎呀!我知道他,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那位魔法師大人的仆從。你們真的沒有弄錯嗎?”房東太太大聲道。
小隊長看到房東太太對他眨了眨眼睛,小隊長以為房東太太在提醒他,不由對她生出一些感激。
的確,他們城防軍都是一些普通人,連內氣都沒有鍛煉出,想要抓捕魔法師的仆從根本就是笑話。
但是報案的人身份不一般,是城裡的貴族,他們哪怕不把人拿回去,也要有個交代才行。
“不知我們能否有幸見見這位魔法師大人?”小隊長禮貌道,絕口不提要搜索的事了。
“這樣啊,那位大人剛剛買了很多草藥回來,一回來就說要煉藥,叫我們沒有要事就不能打攪他。”房東太太一臉為難。
“煉藥?”小隊長吃驚。
房東太太連連點頭,“是啊,那位魔法師大人很厲害,他不僅是魔法師,還是一位煉金師。他說他的老師更厲害,對他很嚴格,他必須要早點完成他老師布置給他的作業,不能丟他老師的臉。”
還有一位更厲害的老師?!小隊長踩上門檻的腳收了回去,這他媽報案的人故意想坑他們三區城防軍是吧?
“我們還是希望能見到那位魔法師大人,不過我們可以等待。如果他的仆從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還希望他的仆從能出麵說明情況。”小隊長儘量維護城防軍尊嚴地說道。
“好的,那你們進來吧。”房東太太讓開大門。
小隊長這才帶著隊員進入房東太太家裡。
他們還做樣子的前後走了走,看到了那位魔法師大人的馬車。雙馬、雕刻精美的車廂、掛著昂貴的蕾絲窗簾,還鑲嵌著低調的金飾和寶石。
這副行頭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
實際上這輛馬車已經是那位無名鎮鎮長竭儘所能製作的華麗馬車,他不是不想把整架馬車弄得更加華貴,而是他沒有那麼多財力支持,也怕彆人搶劫他。
但在三區城防軍小隊成員眼裡,因為先入為主,認定魔法師大人的座駕不會普通,於是這輛也就是普通富人程度的馬車搖身一變成了魔法師大人低調的證明。
哦,他們還看到了一
隻凶惡的大狗。
但大狗宛如有智慧一般,蹲坐在馬車車架上盯著他們。
有城防軍好奇,想要打開車廂門查看,那大狗衝著他就發出威脅的嗚嗚喉音,而且那模樣似乎隨時都能撲上來。
小隊長喝住了手下,誰也不知道那位魔法師大人有沒有在他的馬車上做手腳,反正對於魔法師的東西,最好碰都不要碰。
城防軍的人又進入三層小樓,先看了地下室,他們果然沒有亂動東西,有些手賤的也頂多看到好東西翻一翻,沒直接拿走。
房東太太一直跟著,她讓小女兒跟大女兒待在廚房裡不要出來。
城防軍的人素質良莠不齊,有的人就是掛著官方牌子的流氓地痞,對普通城民吆五喝六,看到人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想拿,有時候還會對女孩子動手動腳。
但也許這棟房子有一位魔法師坐鎮,也許是看在房東太太是自己人的遺孀的份上,加上小隊長管得比較嚴,小隊成員都是看過就算,並沒有亂拿亂吃。
房東太太主動邀請他們到一樓客廳歇歇腳,透露出魔法師大人喜歡安靜並且就在樓上的消息,給他們上了茶水和點心。
小隊成員果然都沒有再提上樓搜索的事,在小隊長的允許下,個個都很高興地坐在客廳裡喝起茶水吃起-點心,並全都心裡明白今天就是走個過場。
隻要等那位魔法師大人結束他的煉藥下來,大家打個招呼,讓那位魔法師大人有時間去跟報案的彭元家聊聊,這事就和他們城防軍無關了。
城防軍也都不是傻子,貴族們惹了事沒半點好處就想讓他們出頭,他們自然也會把球踢回去。
本來這件事可以很平安地過渡過去,可三區城防軍有一名準騎士伏欒琉,他是城中一名子爵的幼子,按規矩,他得不到父親的爵位,也得不到家族多少財產,他想要繼續貴族的生活必須靠自己。
恰好這位運氣不錯,被一位覺醒了內氣的戰士指點了一段時間,他也幸運地修習了內氣,隻是現在還不能內氣外放。
衝著伏欒琉父親和那位戰士的麵子,這位在城防軍混到了一個準騎士的名頭,隻等他內氣可以外放,成為真正的戰士後,他就可以從城主那裡得到正式授勳,
成為一名騎士,而騎士則是很多無法承襲父輩爵位的貴族子弟邁入上層社會的一道門檻。
伏欒琉是個有上進心的人,他可不甘心隻做一個準騎士,而且他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能內氣外放,就想走一些捷徑。
而最容易的捷徑就是娶一名貴族或富豪的女兒為妻,通過妻族來給自己打通上升的通道。
伏欒琉就瞄上了彭元家的大小姐彭元依琳,並表示出明顯的追求之意。
但彭元家很狡猾,一直吊著他,沒有給他任何明確答複。
這次伏欒琉聽說彭元家主親自命人過來請城防軍幫忙抓捕一個殺死彭元家奴仆的菜人,他就很想接過這個任務,但上麵派了另一支小隊過去。
伏欒琉等了又等,等了兩個多小時都沒等到那支小隊成員回來,他認為肯定是出事了。
希望冒頭也希望能得到彭元家好感的他,對上麵說不放心那支小隊,並提出那菜人手上有能殺人不見血的魔器,表示普通人去沒用,請城戰士出手又是殺雞用牛刀,就表示他願意過去看看情況。
上麵思考再三,同意了,還特地叮囑他讓他不要隨便動手,以查看情況為主。
伏欒琉嘴巴上答應得好,實際是抱著一定要把那菜人抓回去的心來到了四區。
最先來的那位小隊長正在和小夏宮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