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走到花園時轉身。
鐵不平以為對方已經發現他,身體藏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還有什麼事嗎?”鷹鉤鼻開口。
彭元大少從柱子後走出。
“是你。”
“您以為我是誰,我妹妹?”彭元大少似乎在嘲諷。
鷹鉤鼻輕哼,轉身就要走,他在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該回去了。
“我知道你和我妹妹做的交易。”彭元大少突然道。
鷹鉤鼻停住腳步。
彭元大少慘笑,也不怕人聽到,聲音都沒怎麼壓低就說道:“我的天賦比她好,但最後利用魔法陣激活種子的卻是她,我花儘所有積蓄找了一名魔法師幫我檢查我的魔法種子,結果卻發現我的魔法種子根本不是自然消亡,而是被人奪取吸收,我不但喪失了魔法種子,我的生命力也受到影響,我現在看著沒事,但以後我會百病纏身,會年紀輕輕就去世。”
鷹鉤鼻轉過身,目光寒冷地看向彭元大少,“你不要胡說八道。激活魔法種子的陣法來自魔法師公會,那裡就不可能出現奪取他人魔法種子和生命力的魔法陣。”
彭元大少逼近一步,“魔法師公會的魔法陣是很安全,可你提前對我做的事情就沒那麼安全了,就在說要激活魔法種子的前一天,你把我們三人一起邀請到你那裡,說要提前做個檢測,當時我們兄弟沒有一個人懷疑你,但現在想來,我們當時坐的方位就很奇怪,你讓我們輪流走到房間中間,而你在旁邊施展所謂的檢測魔法。實際上當依琳走到房間正中時,我就在獻祭的位子上,對不對?”
鷹鉤鼻嗤笑,“你隻是接受不了失敗,開始胡思亂想。”
“我看到依琳進入你的房間,很久才出來,我有妻子,我一眼就能看出她剛剛做了什麼事。”彭元大少身體顫抖,“她向你支付了代價,而你滿足了她的要求。”
鷹鉤鼻冷笑一聲“真會幻想”,轉身就走。
“以前我們支脈的人都是到主脈那裡進行檢測,而主脈每一代都有超凡者出現,我們支脈卻極少出現。難道真的是我們支脈不如主脈嗎?”彭元大少似乎豁出去一樣地喊道。
鷹鉤鼻猛然轉身,魔法棒
對著彭元大少一指,口念魔法咒語。
彭元大少雙腳離地,就好像一隻看不見的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彭元大少拚命掙紮,嘴裡發出嗚嗚聲,臉部也出現快要窒息的漲紅。
鐵不平悄然出現在鷹鉤鼻身後,黑暗是他最好的掩護。
少年悄悄舉起手臂,黑色戒指轉眼化成一支臂弩。
“咻!”無形的黑箭射入鷹鉤鼻背心。
鷹鉤鼻眼睛在一瞬間睜大,他想回轉身體,腦袋卻飛了起來。
一道彆人看不見的虛影從鷹鉤鼻身體內浮出,那虛影一臉狠辣,他要找到是誰暗算了他,但他的怨恨似乎不足以支撐他的靈魂轉變成亡靈,眼看這團虛影就要消散。
鐵不平下意識張開嘴巴一吸,那股消散的能量團被他吸入體內。
昏迷的彭元大少從半空中砰地落下,人被震醒,痛苦地捂著喉嚨咳嗽半天,等他回過神,發現之前差點殺死他的鷹鉤鼻魔法師已經消失。
走了?對方放過他了?
這時有人聽到動靜往這邊過來,彭元大少理智似乎回歸了一點,看看周圍無人,捂著脖子慌忙鑽入了花園小路中。
鐵不平回到宴會大廳,默默走到常年身旁,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規則精靈不知道是否該提醒常年:你家奴妻剛剛乾了一件壞事,在他心裡善惡邊緣太模糊,你得好好教導他什麼是對錯、為了獲得力量不是什麼事都能做。
可它沒有接到任何指令,就表示這隻是不影響鐵不平整個命運線的小事,隻能保持沉默。
常年倒是關心了一句:“沒人找你麻煩吧?”
有點吃撐的鐵不平迅速搖頭,拚命壓製打嗝的欲-望。
但打嗝這事真不是想壓製就能壓製住。
鐵不平回去的路上打了一路嗝。
常年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幫他止住。
“肚子難受,你揉揉。”少年非常信任地攤平露出小肚子。
常年眼觀鼻、鼻觀心,伸出手給少年揉肚肚,實際上在用自己的魔力幫少年把體內過多的死氣給分散到全身,就是一個梳理過程。
等等,他體內過多的死氣哪裡來的?
常年直接問了。
鐵不平也沒有半絲隱瞞地直接答了:“我殺了那個對你施展魔法、欺負你的鷹鉤
鼻,我好像吸收了他臨死時的能量,然後就吃撐了。”
常年:“……你說你剛剛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