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很平靜地接受了那個不請自入的時間之沙。
“我沒有察覺到惡意, 那應該就是一個不平凡的魔器,謝謝你,我相信這魔器對我一定有很大用處。”常年握住少年的手。
鐵不平皺皺眉頭, “如果發現不對,告訴我,我把它弄出來, 捏碎它!”
常年樂, “好。”
金龍刀嘀咕:“我還沒有成為你的本命魔器,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鬼東西竟然搶了先, 真是過分!”
常年斜睨它:“你想成為我的本命魔器?”
“不想!”金龍刀斬釘截鐵地否認。它的靈魂是自由的,誰也彆想徹底束縛它。
“那不就得了,你有什麼好妒忌的。而且時間之沙會變成我的本命魔器,怪誰?”常年起身收拾碗盤。
鐵不平跟著幫忙。
金龍刀嘿嘿怪笑,心情又好了。
但石屋裡的死靈們不高興了, 哪來的這麼濃鬱的光明能量, 太討厭了!
金龍刀也感到不舒服, 這石屋裡的黑暗能量太多。
“咦?”金龍刀發現了什麼,刀尖對準地下室方向,“那裡似乎有一點奇怪的能量。”
常年一把抓住金龍刀, “我們暫時還不適合下去, 老實點。”
金龍刀躍躍欲試,覺得常年太過膽小。
黑球發出諷刺笑聲。
這刺激到了金龍刀, 唰地就飛過去找黑球算賬。
鐵不平嫌它們鬨騰, 乾脆把黑色戒指拔下來, 任它們去鬨。
收拾、洗澡、休息。
大強在常年回房的路上,從地板冒出腦袋,跟常年抱怨金龍刀, 說完又提了另一件事。
常年聽說少年用半碗血才從大強手中換到那個時間之沙,心裡的滋味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一個人的身體才能有多少血?
“那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就像當年的我,可惜我好像碰到了愛情騙子,就不知道他的運氣如何了。”大強幽幽歎息,又無心插刀說:“哦,你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有主仆情,那麼珍惜這個好戰士吧。”
常年沉默。
大強點點他的鞋子:“學弟,我們商量件事,讓那把金龍刀收斂點。兩種能量對撞,隻會讓那道縫隙變大,這裡的能量也會變得不穩定,這對誰都不好。”
“我會約束它。”
常年回到臥室,看鐵不平從洗漱間出來,看到他潮濕往下滴水的短發,拍了拍床沿。
鐵不平跟往常一樣,隻穿著一條寬鬆短褲在床邊地上坐下,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坐著很舒服。
不得不說常年是個很會享受的人,他從不亂買東西,但他也從不虧待自己和自己人,挑的東西都該死的舒服和適合。
現在已經是冬天,但常年豪闊地購買了好些個價格不菲的魔法暖爐,放在石屋各處,這讓石屋裡的溫度變得很適宜,一點都不寒冷。
常年就坐在床上,拿著布巾給少年擦頭發,順便給他按摩頭皮。
不平少年眯著眼,舒服得像一隻徹底放鬆的小貓。
常年可以購買一個專門瀝乾或蒸發水分的魔法,但他沒有。他美其名曰省錢,實際上為的什麼,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疼麼?”
“不疼,很舒服。”不平還以為常年問他按摩頭皮的力道疼不疼。
常年手指從少年的頭發滑過,“頭發有點長了,明天幫你剪剪。”
“嗯,我也幫你剪。”少年躍躍欲試,之前幾次都是常年幫他剪頭發,他覺得很簡單。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給自己剪,魔法很好用。”常年微笑拒絕,他可不想成為少年的練手之作。
“以後不要隨便給彆人你的血,在魔法世界,鮮血太重要,不知可以做多少事。你想變成傀儡嗎?還是想被人詛咒?”常年捏捏少年的耳朵。
不平渾身暖洋洋,舒適地把腦袋搭在他的大腿上,回複:“嗯,知道了。”
他的血,彆人可利用不起來。老樹人跟他說過他的血的重要性,也跟他說過他的血液的特殊,他可以控製自己的血液。他不知道大強拿他的血去做什麼,但除了加強自身吸收黑暗能量之力,其他他什麼也做不到。
不過這點就沒必要跟常年解釋了,他喜歡對方這麼擔心他。
深夜,臥室門外,克魯確定兩人都睡下了,露出了一個鬼裡鬼氣的壞笑。
克魯跑回自己的小房間,那裡已經準備好了施法工具。
克魯抓起一小束紮好的頭發,這可是它花了將近三個月時間才收集到的寶貝,常年的頭發。
那個討厭的小豬仔竟然不怎麼掉發,它每天都在他的枕頭上來回尋找,一點點收集,總算收集到了足夠施法一次的份量。
不大的火盆裡燃起微弱的火焰,克魯把那束短發握在兩隻爪子中間,爪尖對準火焰,開始低聲默念魔法咒語。
已經快要淪落為海安星最珍稀物種的克魯一族,以及能成為黑暗之主的寵物,可不僅僅因為它們喜愛追逐黑暗能量,更因為它們擁有幾種特殊的隻有克魯族才會的魔法。
除了它們天生強大的精神力,克魯一族最自得的另一個本事就是下毒。
不管是什麼毒-藥還是非毒-藥,隻要經過克魯族的特殊處理,任是誰、任是什麼手段也無法察覺。
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就連半神也無法察覺,這才是海安星智慧種族恐懼到要把克魯族斬儘殺絕的最真實原因。
當然,克魯不會下毒毒害自己的陛下,它隻是想讓陛下討厭那個常年,最好能解除和常年的主奴契約,再把那家夥給踩到腳底下!
那藥粉就是引子。克魯可以利用這束頭發操控常年,而同樣吃了蒸餃的陛下則會成為常年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