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驚訝的收回拿著竹簽子的手。
居然……跑掉了?
為什麼?
那個殺手像是有預知能力一樣,從他的冰刃下逃脫了。
撲空的冰刃散開,隻剩下沾染著殺手血跡和皮膚碎屑的碎冰,它們的主人卻已經失去了行蹤。
童磨若有所思的轉身——既然對方能從他的攻擊下逃脫,他也不會追上去非要殺死對方。
其實主要是距離太遠了,失去針對他的殺意後,咒力沒有捕捉到對方的蹤跡。
總覺得……對方那個表現有點怪異呢,該不會真的是預知類型的異能力吧?
“喂,三花貓小姐,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呢?”
突然,少年站定身體,挑了挑眉,看向蹲在不遠處垃圾桶上方,把貓眼瞪得滴溜圓的三花貓,那隻小動物在他出聲後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從垃圾桶上跳下來,往遠處逃走,但沒走多遠,又悄咪咪轉回來看他。
童磨目光凝視在三花貓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上,驚訝道:“……啊,不,居然是三花貓先生嗎?”少年教主嘀嘀咕咕道,“真少見啊。”
等等。
他平常也不是會注意到小動物的人啊。
少年教主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那隻可可愛愛但總讓他覺得哪裡有違和感的三花貓,自言自語道:“這……該不會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異能力吧?”
三花貓舔毛的動作微不可查的一僵。
童磨:“……”
三花貓:“……”
童磨:“…………”
對能力足夠的人來說,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會讓他們察覺到不合理之處,三花貓舔毛動作的停頓,讓雙方都意識到了什麼。
夏目漱石,異能力我是貓,可以改變身形變成小貓,也可以從小貓變為人形。
他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露餡,看到那相貌奇異的少年眼冒凶光,三花貓身體似乎微妙的抖了抖。
身穿袈裟的少年和格外人性化的貓咪無聲的對峙著。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枯葉飄過來,晃悠悠的落到少年頭頂,童磨頓了一下,把葉子拿下來,歎了口氣,“姑且這麼稱呼你吧,三花貓先生。”
“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不要用那種警惕的眼神看著我嘛,剛才我可是差點連命都丟了哦,那隻是一點小小的反擊而已啦,你能明白的吧?”
如果對方對他沒有殺意,童磨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動手殺人,所以他也不能理解橫濱的老朋友們為什麼總是那樣看待他——
好像他是個一言不合就會血濺當場的什麼大壞蛋一樣。
他隻是殺了一些本就作惡多端的人啊,那還是下屬們搜集資料確認無誤後童磨才動的手,他又不能一眼看穿眼前的人有沒有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三花貓輕微動了動身子,沒有因為童磨的話而做出什麼特殊的動作,一直到少年用搜尋什麼的眼神看了一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三花貓總覺得少年目光裡鬆了一口氣,又隱隱約約有些失望。
“沒有彆人了,哈。”
那個讓三花貓感到有些戰栗的少年對著他揮了揮手,眼眸都笑的微微眯起來。
“三花貓先生,再見,不要再跟過來哦。”
少年雖然穿著繁複厚重的袈裟,卻仍舊能看出屬於少年人的挺拔,背對著三花貓的身形散落著白橡色的長發,頭頂發色的紋路像是暗紅色濃液在向下流淌。
他腳步輕快,跟夏目漱石曾經見過的高中生沒什麼兩樣。
如果不是聽過對方曾經做出的事情的傳聞的話,夏目漱石還挺想這麼認為的。
普通高中生可做不到笑著把人活活凍死,再吩咐屬下把那些“冰雕”當著他們曾經的下屬的麵劈碎的。
後來那些冰雕化掉之後好長時間都沒人敢去清理,不管是同為惡勢力的極道團體,還是因此受到恩惠和救贖的普通人。
“殺雞儆猴”效果非常出眾。
聽起來就是會做噩夢的程度。
夏目漱石時常會想,自己沒有親眼見到那個場麵,也許是好事。
……
小廣場那邊,兩個穿著高□□服的男高中生正等著獨自處理小插曲的童磨,夏油傑麵帶微笑的拒絕了第四個紅著臉羞羞答答想跟他們交換聯係方式的女生。
對方一臉失落的回到朋友身邊,朋友拍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安慰她。
童磨:“?”
——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被殺手瞄準,被異能力者跟蹤,他們兩個卻在這裡接收女孩子們的愛慕和示好啊?!
童磨衝過去,給了雙手插兜一臉不耐煩的五條悟一個熊抱,對方顯然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雙手遲疑著舉起來,似乎是想回抱回來,嘴裡嘟嘟囔道:“乾什麼啊,童磨,我早就想說你了,你總是很肉麻誒——”
童磨火速拋棄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兄弟,轉而抱住了微笑著的丸子頭高中生,眼光濕潤:“傑,你的劉海突然變得順眼多了——”
夏油傑:“…………???”
丸子頭男高中生揪住少年教主後腦勺的長發,獰笑道:“嗯?童磨,你說什麼?”
因為被無情拋棄而“懷恨在心”的五條悟煽風點火道:“傑,我隻有一個請求,不要打頭,會變笨的。他本來腦子看起來就很不好使的樣子。”
童磨梗著脖子反駁道:“不,怎麼看我都是我們三個裡最聰明的一個吧,悟和傑一看就是容易熱血上頭失去理智的男高中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