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五條有枝迅速且冷靜的接受了自己的複生。

在麻倉葉王口中,她和丈夫五條信在瀕死之際被童磨利用術式吊住了最後一口氣,隻是中間出了點意外,她和五條信的身體被盜走,慌亂之下童磨隻來得及搶回來她的身體,恰巧麻倉葉王擁有這種發動條件極其苛刻的術式,所以五條有枝才能安然醒來。

“童磨,你做的很好。”五條有枝在和五條悟短暫的溫情之後,忍不住心疼的把自己的另一個兒子抱進懷裡,她沒有哭,隻是不停的用手掌安撫乖乖趴在她懷裡的少年。

溫柔的、熟悉的手掌從發頂到後脊背,很好地安撫了這段時間以來童磨躁動不安的心。

雖然她和丈夫沉睡了足足十八年這件事令人難以置信,但是……

五條有枝確信自己陷入沉睡、自己以為的死亡之前,她和丈夫就因為相同的病症而奄奄一息,她和五條信都害怕童磨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在咒術師漫長的曆史中,凡是想要複生死者、追求永生,必將伴隨著難以承受的巨大代價。

童磨身上的秘密五條有枝不去探尋,她隻知道這是她的兒子,他們愛著童磨,正如童磨愛著他們。

五條有枝和五條信共同的願望,就是童磨能夠遠離一切煩惱(五條家),平安喜樂、自由自在、無所拘束的生活下去。

但是五條有枝沒想到童磨能這麼自由。

童磨被她看的心虛,低頭揪著媽媽的袖子小聲道:“我錯了,媽媽。”

五條有枝捏了捏兒子沒那麼圓潤卻仍舊順滑Q彈的臉蛋,“是媽媽不好。”

童磨抬頭:“啊?”

“該是爸爸媽媽來保護你們的,是我們太弱小了,對不起,童磨,悟。”

五條悟一動不動任由五條有枝把他抱在懷裡,悄悄挪了挪不太舒服的腿,然後安心的和童磨頭抵頭靠在五條有枝懷裡。

這種感覺很奇妙。

五條悟在五條有枝輕柔的撫摸之下閉上了眼睛。

童磨閉上眼睛,又忍不住悄悄睜開,自上而下看著活生生的、健康的五條有枝。

這是童磨最熟悉的姿勢。

其他人大概很難想到童磨小時候會經常這樣賴在媽媽懷裡撒嬌。

夏油傑把空間留給了母子三人,他一出門就看見勾著頭往這邊看的其他人,頓時柔軟了眉眼:“給童磨他們一點時間。”

大山幸子小聲道:“夏油哥哥,那個就是童模大人的媽媽嗎?”

伏黑惠:“五條夫人很美。”

津美紀非常讚同的點頭。

菜菜子好奇道:“夏油大人,已經沒事了嗎?”

這幾天童磨一直沒出麵,夏油傑的表現也不像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的樣子,導致大家都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沒解決。

夏油傑道:“嗯,差不多了吧。”

現在懸而未決的事情,大概隻有“怎麼處置羂索”、“裡梅的追蹤”、以及“五條信的身體”這幾件事。

在童磨把自己關在房間的這幾天時間裡,夏油傑和五條悟已經聯合童磨的下屬們開始著手這幾件事了。

極樂教地庫,曾經裝過灰原雄的那個棺材被北山月暴力剝去外衣,隻剩下一口貼滿符咒、刻畫了無數咒印的四四方方的箱子。

羂索就被從箱子四角生出的鐵鏈交錯穿過懸在木棺正中間,它時時刻刻都在低低的哀嚎、痛苦的呻·吟。

這些鐵鏈帶走了他的咒力,讓他無法使用術式,更無法做到反抗、逃脫這個囚籠。

哪怕沒有這些鎖鏈,木棺上的咒印和符咒也能保證就算這隻腦花長了翅膀都飛不出去。

噠、噠兩聲,羂索微微轉動身體,是穿著五條袈裟的夏油傑走了進來。

黑發咒術師蹲在木棺旁邊,他身後高高的牆壁上無數的笑臉狐狸麵具俱是麵朝著羂索,狹長的、黑洞洞的眼睛無言的注視著這個被封鎖在木棺裡的怪物。

羂索恍惚間覺得夏油傑的笑容和那些狐狸麵具重疊到了一起。

“我告訴你,五條信的身體在哪裡。”羂索迫不及待道,“作為交換!你們要放了我!”

什麼從容不迫,什麼運籌帷幄,羂索隻知道自己已經持續承受這種施加在靈魂上的痛苦七天之久。

他要離開,哪怕一切都從頭開始——

“噓——”

夏油傑伸出食指在嘴巴前比劃,“怪物先生。”

“我名為羂索!”

夏油傑麵不改色道:“好的怪物先生。”

羂索:“……”

夏油傑輕飄飄道:“現在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怪物先生是不是有點看不清局勢。”

“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哦,你隻能選擇是生不如死的活著,還是乾乾脆脆的死亡。”

“童磨和悟已經把這件事全權交給我了,所以,哪怕你說要見他們兩個也是不行的哦。”

羂索不吭聲了,以沉默來表示對夏油傑的抵抗。

夏油傑聳了聳肩,“好吧,我懂了,怪物先生。”

“吱—呀——”

“這裡太恐怖了吧,童磨到底在想什麼,把咒具庫搞成邪·教祭祀場所。”頂著黑眼圈的校醫慢吞吞的走過來,在棺木前站定。

她的目光不受控製的轉移到棺木旁邊的黃金和寶石上。

有點眼熟。

這不是灰原躺過的那個棺材嗎?

原來這東西除了保鮮以外還有彆的用處啊……

非常清楚家入硝子的術式是什麼的羂索:“……”

夏油傑笑道:“硝子,我們就按照原計劃來吧。”

家入硝子挑眉,“你確定要這麼做,不會被他趁機逃走嗎?”

半紮著丸子頭的咒術師無所謂道:“他逃不掉的,紅木的生得領域加上童磨的咒力加持,這家夥沒那個能力。”

家入硝子沉默了下,揚起笑容:“好啊。”

被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笑眯眯注視著的羂索情不自禁抖了抖身體,又被加重的痛苦刺激的打擺子。

羂索有種不祥的預感……不不,不是預感——

紅木對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展開了自己的生得領域。

——

“啊啊啊啊啊——!!!!!”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放我出去!!!”

童磨動了動身體,五條有枝立刻關心道:“童磨,你不舒服嗎?”

童磨微微起來的身體又躺了回去,他的視線落在紅木身上,通過紅木的眼睛看著地庫裡發生的一切,而那雙七彩色的玻璃珠一樣瞳孔裡一片漠然。

“我沒事,媽媽,隻是剛才好像聽見了蟲子的聲音。”

——

裡梅知道自己一定會被追殺,但是他也有自信躲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前提是羂索已經死亡。

他們說是合作夥伴,但是各有各的目的,裡梅想複活兩麵宿儺,羂索想顛覆咒術界實現自己的理想(雖然裡梅根本不知道羂索想做什麼但不妨礙他覺得羂索是個傻·逼)。

這樣各懷鬼胎的兩個存在,哪怕是合作,也在時刻提防對方,就比如羂索不會告訴裡梅五條信的身體被他藏到了哪裡,裡梅也不會告訴羂索自己甩掉咒術師追蹤的方法。

裡梅的臉色很難看。

他想到了一個月前羂索突然找上他,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那個混蛋,一定是知道了他躲避術師追蹤的方法。

現在羂索在童磨手裡……

自己的安危沒有保障。

裡梅穿上了小孩子的衣服,冷靜的跟著牽著他手的男人在機場候機。

隻有離開霓虹,自己才有可能真的安全,飛到世界另一邊去,耗也要把這些咒術師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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