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咪原名越嶺,現在有了個新的大名叫君胐。
越家在眾多大貓家族中也是獨一檔的豪門貴族,猛虎戰神代代都有,大貓家族們幾乎以越家馬首是瞻。
直到阿咪出生。
阿咪是這一代越家家主獨子,又是這一輩越家人中年齡最小的。
比他大的同輩越家人已經有了各自的事業——總之就是不想去打架。
他年齡最小,彆人把路都選光了,繼承家業光宗耀祖這條路就沒得選了。
但阿咪化成的獸形是“白化種”,這就有點尷尬了。
眾所周知,獸人幻化的白化種和生物體的白化種有點類似,都比普通獸人稍稍弱一絲絲。
於是,嫉妒越家地位的人開始在那亂嚎,越家家門不幸,榮譽不保。
有些心眼不好的親戚也在嚼舌根,天天陰陽怪氣讓阿咪的父母再生一個或者過繼。
名利場,就是這麼一回事。
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了,阿咪不是白化種隻是變異,不但不弱實力還在自家曆史中數一數二,如今更是立下了大功勞,可以在功德簿上躺一輩子。
酸言酸語的人住嘴了,自家閨女小子打扮起來,紛紛往越家的宴會中送。
雖然不知道越嶺軍團長的性向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隻要越嶺一日沒結婚,他們就一日有希望。
正好,越嶺的父母看見了直播中的小白虎和小君陶,也有點想抱孫子了。
所以一個確定越家新家主的宴會,就這麼變成了變向的相親會。
“阿寶和阿咕家也一樣。”君默用女聲道,“就算是星際文明時代,長輩催婚也是傳統。”
君陶用係統私聊道:【求求你了默哥,能不能用念話或者係統私聊?不要捏著嗓子說話!】
君默:【我沒有捏著嗓子說話。這是最新研發的變聲器,你玩不玩?】
君陶:【不玩!】
君默:【玩玩唄,挺好玩的。來,開自動模式,它會為你選擇最適合你現在形象的聲音,可智能了。】
君陶:【我不!】
君陶一邊說著“我不”,一邊開始調試變聲器。
就、就還挺好玩的。
君陶本來十分尷尬,但君默的神情太自然,他心中的尷尬不由自主的也被君默帶著淡去了。
君默名言,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君陶拉了拉自己頭上蕾絲綢緞花的小帽子,小聲咦咦唔咦,嘗試變聲器的各種隨機聲音。
他家默哥戴著大波浪長卷發,穿著高開叉魚尾禮服,踩著八厘米的水晶高跟,濃妝豔抹烈焰紅唇都不尷尬,自己不過是穿了個小裙裙,戴了頂紮著蝴蝶結的雙馬尾假發,有什麼尷尬的。
君陶抬頭瞥了自家默哥一眼。
看看這風情萬種的表情,看看這玲瓏有致的身段,看看這魅惑眾生的氣質……默哥,你不去當演員,真的是影壇的一大損失。
君默這麼一出場,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參加越家宴會的資格很難獲取,就算是再混不吝的紈絝子弟,也不敢帶交際花們進來“擾亂”宴會。
所以就算參加宴會的人中有攀高枝的想法,那些人本身的地位也不會很低,勉強夠得上家族聯姻這一檔。
因宴會很正式,所以前來的嘉賓大多是以家庭為單位。
麵前女子隻帶了一個小女孩前來赴宴,在眾人中間實在是太過格格不入。
當然,就算有人單獨前來,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但這女子的容貌和氣質實在是太過出色。她往那兒一站,立刻襯得周圍男男女女都黯淡無光。
在這一個以相親為目的的宴會上,自然不可能不引起彆人注意。
“那人什麼來頭?”一女子拉了拉身旁弟弟的袖子。
他弟弟歎氣道:“誰知道?你去探探?”
女子輕輕瞪了弟弟一眼。
這種時候,誰先上前誰傻逼。
君默大美人屹立在視線焦點中央,舉著酒杯輕輕搖晃,向用著或直白或隱晦的視線打量他的人微笑示意。
君陶向君默身後挪動了半步,把自己的臉藏在了君默的裙子後麵。
說好的悄悄潛入呢?默哥你不怕你的身份被揭穿後,叔叔阿姨又要心梗一次嗎?
“那人是誰?”
賓客們悄悄議論紛紛的時候,越家人也很疑惑。
行事這麼高調的美麗女子,應該背地裡有很強勢的依仗。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認識她。
“你看她那樣子,像不像來搗亂的?”一娃娃臉青年戲謔道,“會不會是咱們的軍團長在外麵惹的風流賬?”
“你這麼能說,當著越嶺哥的麵說一次?”問話的人冷哼了一聲,“你去探探她的底,如果是其他和越家不對付的人派來搗亂的,趁早把她帶走。”
娃娃臉青年歎氣道:“哥,你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啊,彆打,我去,我去。”
娃娃臉青年問侍者要了一瓶酒,笑著朝著正用眼神不斷挑釁周圍人的君默大美女走去。
君默見有人來了,轉身牽著君陶的手,往宴會角落裡走去。
娃娃臉青年跟了過去。
其他賓客立刻把視線收了回來。
越家人已經出麵,他們可不敢再偷窺了。
誰知道這個女人背後代表著什麼,說不定是越嶺軍團長的小情人找上門來了?
彆人家的家族陰私,他們這群和越家交好的人最好管好自己的好奇心。
“來一杯嗎?”娃娃臉青年笑道。
君默沒有理睬娃娃臉青年。
他找了一個被盆栽樹環繞的雅座坐下。
這種地方相當於隔間,是專門給賓客休息用的。
“怎麼?想趕我走?”君默輕輕撫弄著自己殷紅的指甲,“我可是用正式的邀請函進來的。”
娃娃臉青年笑著放下酒瓶,在君默對麵坐下:“來者是客,隻要是客人,我們越家沒那麼小氣。這是你女兒?”
躲在君默身後的君陶差點蹦起來。
“你們越家人的觀察力就這?”君默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能生出這麼大的女兒?”
娃娃臉:“……我又不知道你多少歲。你妹妹好像不太喜歡宴會?”
君默冷哼道:“要說什麼照實說,彆拐彎抹角。”
娃娃臉歎氣道:“我這個人啊,是很憐香惜玉的。但我們家其他人可不一定。特彆是越嶺大哥,如果有誰打擾了他的相親舞會,他是真的會不管不顧你背後有什麼靠山。”
“相親舞會?!”君陶小聲尖叫。
他這時候開著變聲器,是標準的小女孩聲音。
君默安撫的摸了摸君陶頭上的假發,譏笑道:“你們給他安排相親舞會,他自己同意嗎?”
娃娃臉青年笑道:“越嶺大哥不同意,誰敢按著他的頭?”
君默挑眉:“我看你們是真的敢。”
娃娃臉青年笑容一僵。
君陶拉了拉君默的裙子後擺:“默、那個,姐、姐姐,阿……咳,越軍團長被欺負了嗎?”
君默幸災樂禍的笑道:“也不算吧。越家人大概隻是告訴他舉辦幾次宴會,昭告他已經安全回來,讓其他人彆動歪心思。哪知道這宴會變成相親宴會了。”
君陶皺眉:“這、這不太好吧?”
君默輕笑道:“能理解。建功立業之後,長輩們就盼著他們成家。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正如你麵前這個人所說的,沒有人敢按著他的頭做任何事。他們也就讓越嶺和宴會中這些男男女女多接觸一下,說不定有看得上眼的。”
君陶歎氣:“無論在什麼地方,逢年過節都是長輩催婚的可怕日子。”
君默點了點君陶的額頭,轉頭對神情疑惑的娃娃臉道:“你不用想太多,我和越嶺是朋友,這次隻是來看他笑話,不是他的小情人。這一位也不是越嶺的私生女。”
君陶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私生女?!你們腦洞這麼大的嗎?!
娃娃臉青年歎氣:“你的邀請函我們查不出來源。”
君默豎起手指晃了晃:“查不出來源,不正證明我來曆不小,且沒有惡意嗎?誰會故意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娃娃臉青年歎了口氣:“你真的不是來搗亂的?”
君默對著娃娃臉青年拋了個媚眼:“你想讓我搗亂嗎?”
娃娃臉青年小臉一紅,心臟狂跳。
他在心裡唾棄自己,居然被美色蠱惑了。
這女人太邪門!
“為了表現誠意,我坐在這裡不進主場行了吧?給我家寶貝上點孩子能吃的點心和飲料。我走了一圈,你們這除了酒就是白水,服務可真是一點都不周到。”君默拉著君陶坐到他身旁,“想要吃什麼?我們點餐。”
君陶使勁搖頭。
默哥反客為主的本事真是太強了,怎麼一下子就把握住了主導權?他還以為他們會被越家人趕出去呢。
君陶可沒有這麼強的心理,還在彆人家大大咧咧點菜。
“這次舞會沒想過會有孩子來,我們的確疏忽了。牛奶和果汁可以嗎?”娃娃臉青年不敢再去看麵前大美人的臉,他決定把自家堂哥換過來。
堂哥是鐵木頭,絕對不會被美人計蠱惑!
君陶小幅度點點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謝謝哥哥。”
娃娃臉青年的表情不自覺變得柔和。
或許這個大美人的確沒有惡意。
她看上去十分溺愛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也十分可愛乖巧。溺愛孩子的人,是不可能帶著孩子來鬨事。
娃娃臉青年帶著酒瓶離開,其他賓客用眼角餘光瞟著這裡,心裡都在歎氣。
看來那女人真的和越家關係挺親近,是個強敵!
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帶個孩子來宴會。難道那個孩子……
不會吧?!
君默湊到君陶耳邊低笑道:“你說今天宴會之後,會有多少人往外傳阿咪被小情人和私生女找上門的事?”
君陶煩惱的拽著自己的雙馬尾:“我後悔跟你來了。”
“後悔也晚了。”君默身後的惡魔三角尾巴開心的晃啊晃,“看,越嶺出來了。”
君陶忙伸長脖子張望。
他還未見過阿咪成年人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