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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雲把一切都歸咎在了陶夫人身上,陶夫人死得早,她就把陶甜弄到手底下來親自教養,也算是出了口惡氣,可沒想到兒子居然又喜歡上她,少不得娶回來磋磨一番。

隻是大概之前刺激得狠了,近來陶甜不像從前那般任人搓圓捏扁好對付,令陶雲有些頭痛。

不能從兒媳下手,那就把兒子的心籠絡過來。陶雲拉過薛長安的手:“娘知道長安心頭委屈。”

薛長安無語凝噎,哽咽著喊了聲:“娘!”

陶雲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可是陶家對我們到底有恩,做人不能夠知恩不報,你舅舅並非重視子嗣之人,不然也不會隻生下你媳婦兒一個女兒,他對你媳婦看重非常,你去找她分辯,萬一捅到你舅舅那兒豈不叫人寒心?”

薛長安深呼吸:“娘深明大義,兒子自愧不如,兒子應該怎麼做?”

終於談到正點了,陶雲笑道:“這女人都是疼寵出來的毛病,你越是寵她慣她,她就越蹬鼻子上臉,可天底下哪個女子不是依附著丈夫過活的?你若是冷她些日子,叫她自己知道怕了,自然態度就軟了。”

薛長安點點頭。陶雲滿意極了,又拉過身邊站著的大丫鬟品詞的手,品詞含羞帶怯地走到兩人麵前行了個禮,偷偷抬眼望了望薛長安,又忙低下頭去。

陶雲道:“如今你一個人在臥房睡著,平時寫字磨墨的身邊也沒個知心人兒,那些書童小廝哪有姑娘家細心,品詞可是我一手調*教出的水靈人,現在暫且讓她服侍你。”

品詞對薛長安福了福身,眉眼裡氤氳濃情蜜意,偏又嬌羞低著頭。

是個男人都知道貼身伺候的丫鬟通常也用做暖床,薛長安想到陶甜,下意識道:“娘,這,這還是算了吧,兒子曾向嶽丈保證過不納妾的,若破了誓,豈不成了無信無義之人。”

他心裡雖怨,卻也還記著和妻子的約定,況且此時若讓舅舅知道了,恐怕於仕途也有礙。況且薛長安本身也並非急色之人,對陶雲的做法也就難免起了抗拒之心。

不料陶雲並未生氣,反而詫異道:“你這孩子想到哪去了,娘是看著你身邊儘是那些粗手笨腳的小廝,可不得有個可心人兒侍奉著,品詞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最是聰明機靈不過了,要不是這段時間你忙得抽不開身,平日裡你要想要我還不肯給呢!”

原來是鬨了個大烏龍,他滿臉通紅,連忙道好幾聲不是,在陶雲的笑聲中領著品詞離開。

自從數日前開始,薛長安已經有小半個月都沒有再回過主臥房,放在其他仆人眼裡陶甜已是“失寵”的標準,因此他們對正房的態度也就開始不冷不熱起來,有時還敷衍搪塞,被陶甜下手狠治過一番後就老實不敢再作妖了。

不喝敬酒喝罰酒是因為罰酒好喝嗎?不是的,因為喝敬酒無需代價,無需代價得來的東西拋棄也同樣不心疼。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原主實在太無威信,明明手握權柄卻不懂得用,拿著令牌當雞毛,對下人寬和有餘,威嚴不足,總覺得能以情換情。可是沒錢就談不了真心,下人認為從主子這裡討不了好、無利所謀的時候,自然也就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

在外人眼裡,薛長安不回房是對她失去興趣,陶甜卻希望他最好永遠沒興趣。

她不想去應付這個男人,也不想和他產生任何乾係,所以連房裡的那爐有問題的香料也沒有動過。

對原主有惡意的人屈指可數,陶甜就隱隱對陶雲有了猜測,如今才曉得她打的什麼主意:先用香料使人無法懷孕,再招搖過市地把大夫請來,等同變相宣布薛家兒媳無法有孕。

儘管不想有孩子,可這不代表陶甜不懂得孩子對女人的重要性。尤其在重香火傳承的古代,孩子、尤其男孩就是絕大多數女子得以在夫家立足的根本。一個被宣判無法生育的女子,在普通人眼裡和廢人無疑。

陶雲的所作所為,當得上一句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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