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上課的日子維持了一陣子。蘇夢在班上沒什麼朋友, 她從來沒有時間去經營友情，這也導致陶甜在回到教室之後沒有人給她解釋為什麼李安妮幾個女生會對她怒目相視, 而白珍珍坐在座位上眼睛紅紅的。
她向來是班上的焦點，在相貌上遜色蘇夢, 可是在不少人的眼裡豔光四射的大美人天生就自帶距離，而且蘇夢家裡的條件很一般，班上需要花錢的活動從來都不參加, 因此反而是出手闊綽, 為人大方的白珍珍要更受歡迎，不過也僅限在女生當中。
“我跟你說, 自從珍珍進了娛樂圈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圈子超亂……說出來你們都不會相信, 還真的有人會為了紅去養小鬼啊！”
“不會吧不會吧？”
幾個女生私底下開茶話會, 李安妮繪聲繪色：“就是那種又笨又蠢混了n年還不紅的18線, 眼看著人要老了就急了，專門去請了小鬼養著，然後一下子資源成績就上去了……”
陶甜察覺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裡的那些惡意和不滿，她們聚在一起談論的事雖然沒有明確的指名道姓, 但是高談論闊的話語裡充滿了指代性，似乎是故意說給誰聽的。陶甜充耳不聞——私底下議論什麼是個人自由，就算不是正麵談論, 最多也隻能扯到私德有虧。她們遲早要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把精力過度地放在將來不會再有交集的陌生人身上是對自己的一種損耗。
隻要沒把話說到她麵前，陶甜不會在意彆人的評價，因為那些評價或好或壞都和真實的她沒有關係。
“本事沒什麼本事, 背後造謠的功夫倒是一流。”許彆從教室後門裡走進來，發絲還全是運動完之後的汗，剛巧聽見就冷笑了聲。那女生說的話被他聽了個滿耳，她臉紅了紅，嘴上還硬：“又沒說誰，這麼急著對號入座乾什麼？”
許彆在混混群裡打堆慣了，十足十的人精子，這些人心裡的小九九他一眼就看得出來，論嘴皮子還真沒輸過，薄唇勾起譏諷的弧度：“我又沒說你，那你急著對號入座做什麼？”
李安妮麵紅耳赤：“你說我，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
許彆嗤笑，自損八百也傷敵一千：“我有自知之明啊，你有嗎？”
白珍珍拉住了李安妮不讓她再說話，彆的人不清楚，可她知道裕華三中想要發展體育，而許彆田徑水平進省隊已經沒有太大懸念，是三中看中的種子選手，好好努力的話以後成就不會差到哪去，可是為了維護蘇夢，他居然甘心自貶。
“對不起，安妮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的，”白珍珍站起來和許彆道歉，又走到陶甜麵前，“我替安妮向你道個歉，她是為了替我出頭才在氣頭上說錯話的，你要是怪的話就怪我吧。”
“什麼叫替她道歉？”陶甜笑了聲，“她要是殺了人，你也能替她去死嗎？而且現在能替人道歉，那剛才她在那滿嘴噴糞的時候怎麼不出來製止？現在想起替人道歉了，你的反射弧還真是長啊。”
她的話出口讓班上不少人看了過來，吃瓜群眾都有些驚異——蘇夢平時就是個冷美人的形象，美則美矣，卻缺乏生動，現在居然生氣還罵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