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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被突然打斷, 是不吉利的征兆,李德忠顧及著皇子公主在場, 壓抑著怒氣對闖進來的李小雀怒目而視:“你這女子好不識趣, 為何要乾擾我兒婚禮?”

李小雀哼了一聲:“什麼打擾你兒婚禮,分明就是你兒子強搶走人家心愛的姑娘!”

新娘的身體一晃, 然後就想掙脫李小雀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你鬆開!”

新郎李德茂見人要把自個兒媳婦兒帶走也急了, 顧不得對方是個姑娘,伸手往李小雀肩膀上一推:“你乾什麼,動手動腳的?”

李小雀被推的退後幾步,氣得跺腳:“姑娘, 現在這裡有這麼多人,你就直接說出來,是不是受到了李家人的脅迫,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李德忠怒道:“你這女子怎麼回事?我好生和你說話, 你倒開始汙蔑起我李家來了, 天子在上。”他伸手朝上作揖,“我李家從來都行規蹈矩, 恭謹守禮,不敢稍有差池,又怎會做出脅迫之事?你就是指證也得拿出證據來!”

他撲通一聲, 朝上座的秦玨和陶甜兩人磕了個頭。“草民懇請九皇子、十九公主兩位殿下為草民和草民兒子做主。”

皇子公主,李小雀猛地轉過頭,和兩人對視,他們兩個不就是那天在夜市裡碰到的那對碧人嗎?他們居然是皇子和公主, 原來還是一對兄妹!

她心裡有點莫名的微小的雀躍,又按捺下來,膽氣更足:“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你們也幫忙來評個理,強搶民女是不是有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因為李家是富甲天下的鹽商就要對其網開一麵?那樣隻會讓人質疑大夏的律法是否公正。”

她一腔話說得擲地有聲,周圍來參與宴會的賓客,也忍不住回味起那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李家父子兩個連汗都冒出來了,生怕兩位皇家人就此相信李小雀的話,鹽商雖說是富甲一方,可實質上還是商人,萬一女子的話引起了皇家人的不滿,認為他們李家仗勢欺人,在當地做欺男霸女之事而大加懲處,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秦玨淡淡地說:“李家怎麼個強搶民女了,你倒是說說看。”

胡如意大聲道:“不要說!沒有什麼好說的。李家不曾欺男霸女,我是自願的。”

“胡小姐,你不要再為他們辯解了,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可是時到如今,為他們說話,隻不過是助長了這種不良風氣。”李小雀大步走上前,轉身麵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大聲說:“想必大家都知道梁仲書梁先生,是如今大夏最具聲名的才子,他有一位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就是今日的新娘胡小姐,他們兩情相悅,梁先生也為胡小姐寫下了多首詩,那首著名的《弄妝》就是為胡小姐而作。”

“梁先生才高八鬥,高風亮節,所愛之人竟然被李家強行搶去,他才學再高也無法和這些權貴抗衡!”

梁中書確實是出名的才子,曾經以一首詠竹詩名揚天下,隻是他雖然身負才名,卻厭惡官場汙濁黑暗,自言寧願為人寫信謀生,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餐風露宿,也不願與蠅營狗苟之輩同流合汙。被天下文人以為清流。

在場響起一片嘩然之聲,秦玨仍然不為所動地坐在椅子上:“哦?照你這麼說來,梁仲書自然對此婚事心有不滿,為何如今隻見你一外人在此聲張正義,他自己又到哪去了?”

李小雀說:“梁先生得知此噩耗,便得了病頹然不起,我實在是看不慣受害者無處可以伸張冤情,而加害者卻逍遙法外。”

陶甜笑了笑:“你又有什麼資格能代替他說話?既然是他不滿這樁婚事,就該由他站出來阻止。”

秦玨忙道:“安國說的極對,來人,馬上去把梁仲書叫到這來。”

事態陷入複雜,李家人跪著請罪焦灼不安,新娘站在不遠一言不發,李小雀昂首挺胸,不以為然,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和公主正在說話的九皇子,紅著臉抿了抿唇。

不一會梁仲書就被皇子手下的侍衛壓了過來,他也沒像李小雀說的那樣病得起不來床,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酒氣,樣子看上去醉醺醺的,秦玨揮了揮手,便有人端了一盆水上來往梁仲書身上一潑。

被冷水一激,梁仲書整個人一激靈,瞬間就從醉酒的狀態裡清醒了過來,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你們……你們是誰?這是哪裡?”

陶甜不疾不徐的開口,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重複了一遍,然後問他:“這位姑娘說的和實際內情是否有出處?”

梁仲書看向李小雀,李小雀語氣堅定:“梁公子,這二位一位是九皇子,一位是公主,你有什麼冤屈儘可以向他們兩個說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呀!”

梁仲書終於下定決心,剛要說話,卻見新娘子一把扯頭上的蓋頭,向皇子公主跪了下去:“民女有話要說。”

秦玨道:“準。”

胡如意道:“民女和這位梁公子確實是幼年舊識,民女父親是舉人,梁公子是我父親的學生,故而我們自小認識,卻不是其他的原因。即便曾說過什麼話,那也是兒童幼年嬉戲之語,又如何能當真呢?長大之後,我和梁公子也從未有過不當之舉,從未共室而處,不曾壞過孟儒之道,又何來兩情相悅之說。”又對李小雀道,“我和這位姑娘素未謀麵,也不曾結過仇,若我哪裡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直說,隻是我實在不知姑娘你為何一定要在我大婚之日壞我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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