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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防部隊一直都密切關注著這場注定隻能在暗處交鋒的戰鬥, 他們關心國家,也同樣關心著同胞戰友,看到飛機被撞掉下來的時候指揮室裡死寂無聲, 沒有人說話。

最後還是長官下了命令,說話時,剛毅的臉龐上一雙眼已經發紅, 聲音也有些哽咽,他讓人儘快趕去米國偵察機迫降點抓人, 以及不惜一切代價進行海上搜尋。空中的炮火不能隨便亂開,可是到了地上, 不代表還要繼續容忍退讓。

軍人們到達偵察機迫降現場,極快地抓住了那架飛機裡的大兵,被抓住時, 他正在破壞著這架電子偵察機裡的儀器, 避免這些東西被拿去分解其中的科技原理。

到嘴的鴨子沒有飛了的道理,而且這也是他們的同伴用生命換來的寶貴財富,訓練有素的軍人很快就帶走了敵軍。海上的大搜尋正在繼續著,眾人沉默地望著這片藍藍的海洋,也許曾經某天想過這裡會成為自己的葬身之處,但是沒有想過先送彆的可能會是身邊的戰友。

他們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和一萬分的努力去找人, 隻要還有一分的希望,都不會放棄, 儘管憑借多年的經驗也能想象到,那種環境下的跳傘,十有八-九是難逃厄運。

“阿偉……”平日和汪偉玩的最好的弟兄含淚望著大海,他聽聞噩耗就匆匆趕來,卻隻能望洋哀歎, “想想小侄女兒,她還那麼小,在家裡天天念著要爸爸回去陪她一起玩遊戲,還有叔叔阿姨……”他吸了吸鼻子,無論如何也想加入搜尋隊裡,然而上船之後,大海茫茫,在海麵上漂來漂去美易處,波浪都不肯放過,都沒有看見那個想見的人。

海上的工作者極少有人是不會遊水的,但是大部分掉進海裡的人的死亡和不會遊泳沒關係,海水的溫度不高,人泡在裡麵很容易就會得低溫症,最後慢慢地失去意識死亡。

自飛機出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數個小時,正常人是沒有辦法在海水裡待這麼久的。

哪怕軍人一向強調流血流汗不流淚,可是還有一句話叫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在岸上等著的人有的沒忍住偷偷哭起來了。就在他們和掉進海裡的這位同誌不熟,可是他們做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為祖國履行軍人的天職,血管裡都流著相同的血液。

平時一同訓練的戰友都抹眼睛:“你放心,咱們和國家絕對不會虧待你,以後叔叔阿姨就是咱爹咱媽,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在天之……之……那是什麼?海嘯??”

平靜的海麵,忽然衝起了一道巨大的浪頭,洶湧的水氣撲麵而來,他們下意識想避開,觀察後發現又隻是一處起浪,顯然和海嘯扯不上什麼關係。

有人眼尖,大叫道:“靠!快看那是什麼?”

海岸兩邊相距太遠,隻能朦朧地看見有東西正朝岸邊逼近,立馬有人拿了望遠鏡看。

“有個人過來了!”

“那是不是……”戰友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用手把眼睛擦了一遍又一遍,“媽的,汪偉!”

遠遠看去一個小點就像浮在海麵上這麼飄了過來,就像是會大輕功一樣,但顯然他身下的魚鰭不是那麼說的。從高處的直升機往下俯瞰,淡色的海水中有一塊巨大的黑影,魚的形狀,大的簡直就像傳說中的海怪似的。而他們以為已經葬身大海的人,現在居然穩穩當當地趴在了魚背上,還他媽朝他們招手!

“是魚,這得多大!老子在這邊還待了十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魚!”

“這是什麼魚?咱們這邊曾經出過鯨魚嗎?”

……

汪偉坐在魚背上,岸上的一個個小黑點越來越清晰,他知道那是等待著他回去的親人戰友們。

“謝謝你。”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魚背,現在的距離已經離岸上很近了,他們已經進入了淺水區,剩下的這一小段路,他可以自己遊回去。不然的話,這麼大一條魚太靠近岸邊是很危險的,它極有可能在淺灘上擱淺,無法回到海洋。

汪偉也是試探性的開口,他不確定這條魚能不能聽懂他的話,事實上這個想法本身就很荒謬,魚怎麼可能聽懂人的話?而且他連對方的耳朵長在哪裡都不知道。

但是他的話說出去之後,大魚就停下不再遊動,直到搜救隊的船開到了近處,他幾乎走在魚背上最後踏進船中,等船開遠了那條大魚才沉入海底,消失不見。

他目送著這條魚消失,在心裡萬般感念地說了一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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