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讓人如此沒有準備,姚品嫻再顧不得多想,立即收了心思起身。她沒想到王爺會過來得這麼快,所以一時倒有些失態了。
但很快,她便調整好了自己狀態。對那婢子說了幾句,讓她先去外間伺候著。這邊,待婢子應聲退出去後,姚品嫻則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自己頭飾和裙衫。
見沒什麼過錯,這才準備出去拜見。
但不等她出去,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便穩穩映入了眼簾。
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熟悉身影,姚品嫻呼吸忽然一窒。
但容不得她多想,她立即迎身過去,行了拜禮。
“妾拜見殿下。”
“王妃不必多禮。”魏王說罷,還伸手虛扶了一把。
當然,他也隻是在她麵前做了個手勢,並沒有真正觸碰到她。
“妾恭謝殿下。”姚品嫻儘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起身後,姚品嫻抬起頭,四目相撞。
說起來,二人也算是做了五年夫妻了,可彼此間,卻和陌生人無異。
雖說如今兒子都四歲了,夫妻間床上的那些事也不是沒做過,可二人可能是因為常年的聚少離多的緣故,從未交過心,不免就生疏許多。
姚品嫻在外麵應酬時,倒是八麵玲瓏,可如今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就突然成了鋸了嘴的葫蘆,一句話說不出。
還是朱佑平看出了妻子的窘迫,主動和她先說的話。
“從勤政殿出來,便去了坤寧宮。”坤寧宮是皇後寢宮,“但皇後仁德,體恤我們母子夫妻難能相聚,便特赦本王先往昭仁宮來。”
姚品嫻點頭:“皇後娘娘素來寬厚。”
她搜腸刮肚,也找了話問:“母妃可知道?”
朱佑平明白她的意思,答曰:“尚未驚擾母妃。”
姚品嫻又點了點頭,接下來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朱佑平視線越過妻子,落在帷幔後麵正安安靜靜躺著睡覺的小人兒身上。看了眼兒子,又收回目光,看向跟前妻子問:“康安睡著了?”
提起兒子,那就有很多可說的了。姚品嫻點頭,應聲道:“康安還小,又日日起得早,臣妾怕他覺不夠,便安排他每日午後歇息半個時辰。”
朱佑平倒沒說什麼,隻是抬腿舉步往床邊走去。
姚品嫻見狀,也就順勢跟上。
朱佑平撩袍在床沿靜坐,宮婢給姚品嫻搬了藤椅來擱在床邊,姚品嫻便於藤椅落坐。
小康安眼皮忽然跳了下,朱佑平察覺到了,便朝他臉探去。隻探了一瞬,他便在心中笑了。
但也沒揭穿兒子的假睡,朱佑平隻裝著不知情的樣子繼續和妻子說話。
“記得你信中提過,康安已經能識字背文了。”夫妻二人雖聚少離多又陌生,但幾年來,也都是有書信往來的。
和丈夫不太熟,姚品嫻縱然心中有萬千思念要講,也羞於講出口來。所以,每回寄去邊關的信,大多講的都是兒子。
什麼時候會說話的,什麼時候會爬、會走、會跳的,又什麼時候會喊“爹爹”和“娘親”的,姚品嫻都會一一書信過去。
“康安聰慧,臣妾素日裡喜讀詩文,隻要多讀幾遍被他聽到了,他便能背誦出來。後來,臣妾便會親自教他識些字。但府上還未請先生。”姚品嫻說,“正好如今王爺回來了,爺比臣妾懂的多,日後康安的啟蒙先生,還得王爺費心。”
朱佑平認真看著妻子說:“此事王妃放心,本王定會儘心儘力。”忽覺得夫妻父子間這樣說不免生疏客套,他又道,“康安也是本王兒子,這些年你辛苦了,日後有本王在。”
姚品嫻覺得他最後一句語氣很溫柔,似是透著對她的肯定和關心,不免臉熱。
但她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隻恭敬道:“這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沒一會兒便有宮婢來稟說貴妃醒了,朱佑平起身,和妻子打了聲招呼後,便往外去。
丈夫走後,姚品嫻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完完全全放鬆了下來。
忽然一陣困意席來,她便靠坐在床邊打起盹兒來。
她又做了個夢,夢中,其實她活在一本書裡。書中,她姐姐姚品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主角兒,而她,則是個早死的苦情女配。
並且她短短一生最大悲劇的起始,就是成親五年後,丈夫率軍凱旋。因為不久,姚品妍也要和離回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是甜爽文哈~不虐,要虐也不是虐女主~
以後更新定在早上9點,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