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王爺一再提醒她,要她來了後彆和小輩們計較,有失身份。
何況,魏王府給景王府下帖,也算是看得起景王府。魏王如今炙手可熱,風頭甚至一度蓋過東宮,若能借此和魏王深交,實在是難得的機會。
因心中一直記著自家王爺的這番話,所以,便是此刻景王妃再不舒服,她也隻能儘量平息自己的火氣。
擠出笑來問:“那這是為何?”
姚品嫻沒有立即回她的話,而這時候,四人已行至湖邊,要登船了。
是那種很小的烏篷船,一隻船擠四個人坐也能坐,不過那樣得彼此都挨著。而且,湖邊就停有兩隻,也就沒必要兩對夫妻四個人擠一起。
所以,自然是兩對夫妻各坐各的。
如此一來,姚品嫻方才還未回答景王妃的問題,不免要讓景王妃又糾結一路。
船尾有撐船的小廝,湖麵上曬,幾人都是鑽進了烏篷裡。
而這個時候,四下無人,魏王不免要舊賬再提。
“方才為何那樣?”魏王這會兒肅著臉,不過倒也不是他生氣,隻是他一貫如此罷了。
嚴肅認真起來的時候,就是這般冷峻的麵孔。
姚品嫻既敢做,就不怕他算賬。
而且,她也早準備好了解釋。
“臣妾是故意做給景王妃看的。”景王夫婦人不在,姚品嫻倒也沒再尊稱一聲“王叔、王嬸”,隻是喚了他們的身份。
魏王眉微挑了下,倒是詫異於她的坦率和直接。
“你和景王妃……有恩怨?”他並不知道這些。
“倒也算不上什麼恩怨。”姚品嫻接下來說的都是真話了,“隻是和之前的王嬸交情較好,便是如今,也沒少過來往,故而就有些得罪了景王妃。景王妃也沒比臣妾大幾歲,又同在皇家,故平日裡沒少過針鋒相對。”
“之前王爺不在家時,她說臣妾來著。說臣妾和王爺感情疏離,一看就過的不幸福。所以今兒叫了她來,就是要讓她好好看看,臣妾和王爺是如何夫妻情深的。”
聽至此,魏王沉默,麵上也多了幾分愧疚。
“這些年,王妃受苦了。”魏王誠懇。
但姚品嫻卻說:“這些年王爺戍守在邊疆,是為了保家衛國,守衛疆土。有王爺的鐵騎在,北人不敢踏足中原半步。王爺如此,臣妾心中深以為豪。軍事上臣妾幫不上王爺的忙,隻能守好後方,這又怎能算是受苦呢?”
姚品嫻大局觀是有的,所以她這樣說,心中也的確就是這樣想的。
隻不過,如今和從前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從前她很在意彆的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看法,對自己的評價,她想儘自己的全力做到最好,儘全力去不拖王爺後腿,儘全力去讓自己可以跟這樣的王爺並肩而立,儘全力去爭取配得上他。
而如今,她凡事都比較隨心了。
不再苛責自己,隻儘力去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就行。
不再去在意彆人,包括身邊這個男人的看法和目光,她舒服就好了。
但魏王卻驚訝於她的這番言談。
在他心中,他的王妃和彆的女子也無異,都是養在深閨裡養尊處優的嬌滴滴大小姐。她們從不曾吃過苦受過累,或許對什麼是民間疾苦,什麼是名族榮譽,皆不多了解。
可能她們在意的,更多的隻是夫妻間的溫存小意。她們想要的,也隻是一個可以時常陪伴在她們身邊的夫君。
他沒想到,他的王妃卻有這樣一番見地。
魏王說:“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擔子和責任,本王行軍打仗是辛苦,王妃堅守後方,日日操勞,也是辛苦。如今本王既回京,自當該把從前欠下的,全都補上。”
姚品嫻等的正是他這句話,於是忙笑著接話:“王爺說的是真的?”
從她的笑容中,魏王莫名看出了幾分不懷好意。但話既出口,便就沒有反悔的餘地,於是魏王鄭重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姚品嫻立即伸手指向外麵的湖麵:“那臣妾要王爺親去摘一朵荷花送臣妾,即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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