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重生了一回, 多活了幾年的優勢,所以姚品妍知道這次獵場上,皇後會犯頭疾。
但她顯然不清楚皇後這次犯頭疾的原因。
皇後的確有這個舊病, 但若是沒人招惹她, 她又照著太醫的法子慢慢調理著的話,一般來說是不怎麼會再犯的。即便是偶爾一次再犯,強度也沒那麼大,可能就是頭疼一下,沒什麼精神而已。
而在書裡,皇後之所以病情加重, 是跟聖上還有淑妃有關係的。
秋獵之前, 帝後關係緊張, 甚至為了淑妃大吵過不止一回。最嚴重的一回,就是淑妃主動跑去坤寧宮陷害皇後,可偏聖上卻信了淑妃的那副無辜樣。
又恰逢入了秋,天漸漸冷了下來。
本來秋冬時就是皇後更容易舊疾複發的時候, 加上受了這些氣,心思一時鬱結, 累積到一定程度, 就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在書裡, 獵場的這回, 皇後頭疾犯得的確很嚴重。
當時因為情況緊急, 太醫們也一時束手無策。而這個時候, 姚品妍主動獻上的偏方, 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如今形勢卻是大不一樣的。
如今淑妃被罰禁閉,且太後下了懿旨,每隔十日命人準時去長春宮掌嘴五十。聖上雖不情願, 但也沒法子,他不能違逆了太後的旨意。
何況,淑妃這回的確有錯。若不罰,不能平眾怨。
不但淑妃挨了重罰,她身邊那個最得力的婢子紅菱,還被太後下旨杖斃了。綁在長春宮宮外,當著長春宮宮內無數宮婢太監的麵杖斃的。殺一儆百,日後若是長春宮再敢放肆,也得想想婢子紅菱。
淑妃得此報應,皇後心情正是好的時候。
皇後心情好了,頭疾便是複發,也定不會厲害到哪兒去。屆時,跟隨而來的禦醫就能替皇後治好,壓根不需要什麼偏方。
所以,姚品嫻心中明白,可能大姑娘要失望了。
營帳搭好後,外麵天也黑了。有人堆起了篝火,大家一起聚在篝火邊上,外麵熱熱鬨鬨的。
今天是第一天,聖上讓大家好好休息好好玩,等明天再開始比賽圍獵。
這會兒不必陪在聖上跟前,魏王恰好有時間。所以,他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教王妃騎術。
康安心中一直記著娘親要學騎馬這事兒,他一直都躍躍欲試,覺得憑他淺薄的經驗,也能教娘親。所以這會兒見父親要帶母親去騎馬,康安屁顛顛兒的緊緊跟著。
他也想去指導一二。
武師父誇他聰明,是習武的料,一學就會、一點就通。還說,他不愧是魏王殿下的兒子。
師父都誇他了,娘怎麼就不信他厲害呢?
姚品嫻剛學,不敢一個人坐馬背上。所以,魏王就和她共騎一匹。
這會兒天晚,魏王也不敢讓兒子一個人騎一匹馬。萬一馬驚了,往黑暗的深林中跑,他也怕兒子會跌下來受傷。
所以,魏王這會兒一帶二,他坐在最後麵,前麵坐著兒子和妻子。
但康安顯然對此十分不滿,他覺得憑他的騎術是可以一個人騎在馬背上的。可父親命令他不許,他又不敢違抗,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老老實實坐母親跟前。
嘴裡不免小聲嘀咕著,覺得父親瞧不起他。
而魏王,這個時候則十分想把兒子轟走。
有他在這兒,十分礙事。
偏康安沒這個自覺,一直賴在父母跟前,並且嘴裡還不停嘀嘀咕咕,念念叨叨。
次日傍晚,魏王又打算趁著空閒去教妻子騎術時,齊王過來了。
那日宮裡的事,齊王已經知道了。若不是當時有魏王妃嫂嫂在,想來母後的病並不會這麼快就好。
說不定,又被淑妃給氣著,怕是連床都下不來。
齊王一直想當麵朝嫂嫂道個謝,奈何一直都沒這個機會。所以這會兒瞧見了,齊王自然是要過來說幾句的。
一家三口都看到齊王朝這邊走來了,所以都站著沒動,等他過來。
等齊王走近,康安率先和他打招呼。
“齊王叔叔。”
齊王笑著伸手去摸了摸康安腦袋,誇了他兩句,說他今日特彆精神。哄得康安高興後,齊王則又抬眸看向魏王夫婦。
“皇兄,皇嫂。”齊王恭敬朝魏王夫婦抱手。
姚品嫻稍稍福了下身子,算是回禮了。而那邊,魏王也衝齊王頷首。
齊王對姚品嫻說:“臣弟是來向皇嫂道謝的。那日在坤寧宮,多謝皇嫂為母後解圍。”
姚品嫻則道:“齊王殿下客氣了,當時照顧好皇後娘娘,乃是我的職責所在。而且,是皇後娘娘人善有天佑,我也沒能做什麼。”
齊王道:“母後病中時,皇嫂能親自照顧母後,臣弟心中也感激不儘。日後若皇嫂有能用得著本王的地方,臣弟定不推辭。”
姚品嫻靈機一動:“眼下就有一個。”
齊王先是一愣,然後笑了,忙問:“請皇嫂明示。”
姚品嫻看了眼兒子,笑著對齊王道:“我家王爺要教我騎術,但康安一直覺得他也很厲害。但這會兒功夫,我們夫婦都沒空去看他是不是厲害。齊王若是得閒的話,不如幫忙去檢查一下康安的騎射功課?”
齊王麵上笑容更大,忙拱手彎腰說:“樂意效勞。”
說罷,一彎腰,就直接把康安從地上抱了起來。
對他說:“怎麼樣?你跟三叔一起騎馬行不行?”又道,“三叔騎術雖然比不上你父王,但應該也不算差。”
康安撓撓腦袋,看看父親母親,又望望齊王叔,最後才勉為其難說:“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