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覺得莫名其妙:“你我夫妻間的事, 本王和母妃說那些乾什麼?”
姚品嫻其實是信他不會說這些的,不過今日貴妃的一番言行實在太過奇怪,姚品嫻這才多問了一嘴。但他說沒有, 她肯定是信他就是沒有說的。
“臣妾信王爺。”姚品嫻不想繼續揪著這個話頭一直說下去, 故而表了一下自己決心後,就不再提。
但魏王察言觀色,卻覺察出了不對勁來。
他挨著坐過去,坐到她身邊問:“怎麼了?”
姚品嫻沒把話說得很嚴重,畢竟貴妃和王爺是親母子, 若真把貴妃對她的態度一五一十說給王爺聽的話,不免有些挑撥母子關係的意思。
故而姚品嫻隻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就是娘娘今日提了一嘴,說要臣妾把心思放在王爺身上,要好好待王爺, 好好服侍王爺。娘娘突然說這些,臣妾還以為娘娘知道了臣妾和王爺之前鬨過不愉快呢。”
魏王聞聲蹙了眉。
他去後宮請安不如王妃勤快,但每回去, 也都不會把心思掛在臉上。所以, 母妃這樣問王妃, 他一時心中也有些好奇。
“母妃可為難你了?”自回了京, 和靖王一起呆久了後,魏王自也懂了婦人間的這些較量和明爭暗鬥。
比如說, 世間再好的婆媳關係,也都會有敵對上的時候。
母妃關心他,無可厚非。但若是因關心他而傷了王妃的心, 他想,他是做不到坐視不理的。
因王爺這一句話,姚品嫻這會兒心中再沒了委屈, 隻有感動了。
“沒有。”她搖了搖頭,否認了。
雖然當時貴妃的確有些嚴肅,但若論為難她,其實也談不上。
所以,也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而讓王爺去宮裡和貴妃對峙。
破壞母子親和不說,日後貴妃怕也得對她諸多成見。
雖然貴妃今日說的話她並不覺得對,但她也沒打算和貴妃對著乾。她和貴妃是婆媳關係,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實在沒必要把關係搞得僵硬。
而且,若真鬨不愉快了,開心的也是另有其人。所以她覺得,此事還是到此為止的好。
雖然妻子否認了,但魏王還是說:“若日後有委屈,不論是什麼,都可和本王講。”
姚品嫻本就對他有情,之後覺醒後,才放下的他,決心努力去過自己的日子。如今王爺待她越來越好,且他們夫婦二人如今的相處,也正是她想象中的模樣。
所以,這會兒聽著這些話,心不免又有些動搖起來。
但姚品嫻卻不想再輕易的就去打開自己的心,她怕這會兒再談下去,她又會淪陷到那個漩渦中。
所以,她隻敷衍的輕“嗯”了聲,點了下頭後,就立即找了另外一個話頭,說了彆的去。
“今日在坤寧宮,太後祖母和皇後娘娘皆有提起太子及齊王娶妃一事。王爺可知,太子此番回京,從外頭帶了個女子回京來?”
魏王詫異:“本王並不知。”他難以置信的望著妻子,似是在聽什麼天方夜譚一樣,“太子是何意?還沒娶太子妃,就想先納姬妾嗎?”
姚品嫻朝他靠過去,靠得更近了些後,熟練的將腦袋靠在了他肩上,然後說:“太子回京前,有給太後祖母寫過一封信。在信中,他就提了此女。看他那意思,好像並非要納那個女子為姬妾,而是想娶為妻。至於婉沁……太子隻拿婉沁當妹妹,喜歡婉沁的其實是齊王。”
對彆人的這些兒女情長的事,魏王並不了解,他也沒興趣。不過,既是王妃提了,他自是要順著她話說下去幾句。
“那祖母是什麼意思?”魏王問。
姚品嫻說:“祖母她老人家最是心疼我們這幾個孫輩了,太子既求去了她跟前,她自然是應了的。但今日在皇後那裡,太後也沒多說什麼,估計……也是怕皇後知道後會一時接受不了吧。太子娶妻,畢竟是大事,總得從長計議,慢慢來才行。”
魏王卻難能明白,外麵的那個女子得貌美到何種地步,才能將太子迷成這樣。又覺得太子此行實在不可思議,身為儲君,選儲後豈能如此隨意?
日後的皇後,合該有母儀天下之氣度才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好的。
而若國母不行,也是會影響國之運勢的。
太子的確夠糊塗。
但他身為臣下,妄議儲君是以下犯上,即便心中對太子此舉不滿,但也不好多言什麼。
魏王隻能說:“既是祖母應了,想來祖母該是想好了法子。隻是這件事情,牽扯的比較多,可能皇後也很難會答應。你雖和皇後處得好,但這件事情上,還是不要被牽扯到的好。你若摻和其中,不論站哪一方,本王都怕日後另一方對你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