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品嫻一入宮就是直接去東宮找的太子妃, 她知道這會兒不論是皇後,還是貴妃,肯定心情都很不好, 若是去她們那裡打聽消息, 想來會更徒惹二人的悲傷。
所以,她也隻能來太子妃這會兒了。
太子妃雖也恨淑妃,但至少她沒有情傷可受。太子妃的心情應該是跟她差不多的,對淑妃厭惡至極,但卻也還算能心平氣和的聊此事。
聽完太子妃話後, 姚品嫻就笑了。
“怎就那麼巧?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聖上去的時候走水了?”她不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太子妃這會兒也緊蹙著眉心,絲毫不掩蓋自己心中的厭惡情緒, 道:“誰知道呢。可聖上如此,誰又敢再追責下去呢?多半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著惡心吞了這隻蒼蠅罷了。”
“皇後娘娘近來心情如何?”不開心的事也不想多言了, 姚品嫻倒是挺擔心皇後的情緒的。
說起此事, 太子妃麵色倒緩和了些, 她如實對姚品嫻道:“許是母後自己心中也已釋然了, 又許是她早就猜測遲早會有這麼一日,所以……竟是沒什麼反應。不但如此, 母後甚至還去長春宮探望過淑妃,也交代了太醫,要好好照顧和醫治。”
“這是好事兒。”姚品嫻倒鬆了口氣, “皇後娘娘如此,淑妃算是徹底傷不了她分毫了。”又道,“從前淑妃之所以能傷得到皇後, 是因為皇後心中還有聖上,還在賭那口氣。如今她怕是早把一切看開了,心中也該是徹底放下了聖上。”
正因為徹徹底底放下了,她才能做到這些。
皇後是聰明人,她有娘家,有太子,隻要她不犯錯,好好的做好這個皇後,便是聖上再偏心長春宮母子,有易儲之心,他也不好這樣做的。
太子有軍功,有政績,也有群臣的擁護。
事關朝政天下之事,可不是聖上一人能決定的。
而等聖上日後仙去,太子繼位,屆時有淑妃的好日子過。
皇後既是想通了,心中不再掛懷從前她和聖上的那些情愛,那麼,對後宮一視同仁,心胸寬闊,胸懷大度……正是她最應該做的。
不再明著針對淑妃,日後淑妃再想故技重施去聖上那裡裝可憐,她也是達不到從前的效果了。
如此來看,此刻的局麵倒算不上多壞。
從東宮出來後,姚品嫻先去了一趟昭仁宮。
但卻沒見到貴妃,隻是慈芳姑姑出來見的她。
“王妃娘娘。”慈芳老遠瞧見姚品嫻,就忙過來請安,“奴婢見過王妃。”
姚品嫻忙將人扶起了問:“母妃可安好?”
慈芳道:“自從那位複寵了後,娘娘心情一直都有些悶悶的,似是不快。不過王妃放心,娘娘身子好得很。隻是,娘娘才將睡下了,這會兒怕是不能見王妃。”
慈芳又解釋:“貴妃娘娘這些日子夜間常有失眠之症,尋了太醫來開了副方子吃藥,才將吃了藥不久。”
“那我改日再來看母妃。”她想了想,又說,“母妃心情煩鬱,還得勞累慈芳姑姑多多照應了。一會兒我回去同王爺商量一番,給康安放個幾日假,讓他住進宮裡來陪陪他祖母。”
慈芳大喜:“若是能如此,那可再好不過了。娘娘之所以心有鬱結,正是太過寂寞了的原因。若王世子能來陪著,可真是大喜了。”又道,“王妃請放心,照顧貴妃娘娘是奴婢份內之事,奴婢定當儘職儘責。”
離開昭仁宮後,姚品嫻又去了趟慈寧宮和坤寧宮後,這才打道回府。
等晚上魏王一回來後,她就把想讓康安休幾天假進宮去陪陪貴妃的事兒說了。
魏王聽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明日一早去和先生說。”又道,“正好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也給先生放個假,讓他明年開春再過來。”
姚品嫻正有此意,夫妻二人這樣也算不謀而合。
次日康安被告知提前放了假,一臉的喜形於色。但父親還在,他不敢表現得太過,隻能一副對先生依依不舍的模樣。
可待父親走了後,康安立即喜笑顏開,露出了原形。
姚品嫻是能理解兒子的這種心情的,她也是從他的這個年紀過來的,年紀小愛貪玩,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要他在該好好念書的時候能好好念書,這就夠了。
畢竟還小,做學問這種事是一輩子的事情,無需在於這一時半刻的。所以,偶爾休個長假放鬆放鬆,也未嘗不可。
既是王爺和先生說了,上完了今日的課,先生就要收拾一番,準備離京回老家去過年了。
姚品嫻則把兒子接去了正院,對他說:“你去宮裡住些日子吧,去昭仁宮陪陪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