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狐狸尾巴露出來,原來是為了這事。
齊韻兒了然,徐蓮這種小女生的心思,她第一次見就瞧出來了,也曾拿此事打趣過許良,他倒是坦蕩,明知是不可能的事,隻當徐蓮作妹妹看。
而徐蓮明顯不是,她都已經與旁人結為道侶,竟還關心彆的男子,瞧著惺惺作態故作關心的一副白蓮樣子,若是讓那位王師兄知曉,怕不是要打翻醋壇子。
齊韻兒本來也對許良沒彆的意思,朋友而已,可她偏偏不是個順著性子的人,又十分厭煩徐蓮這種吃鍋望盆的找備胎行為。
她輕輕挑眉,故作曖昧的姿態,“徐道友這話未免淺薄,我既有緣與許郎同住一院,就是上天所賜的緣分,修士又如何,凡人又如何?若是真心所致,又何必在乎這些外因?我常以為徐道友性子爽朗不拘小節,亦是性情中人,竟也會落了俗套,在乎世俗目光,實在是可惜了。”
徐蓮聽她說完,臉上霎時又紅又白,她麵容僵硬,半響才壓著嗓子,道:“齊道友還是想清楚為好。”
說罷,她便再也待不下去,飛一般地離開了。
切,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幾句話就被刺激了?齊韻兒感慨徐蓮的戰鬥力實在不過關,輕笑一聲,轉身回屋忙自己的事去。
齊韻兒並未注意到,她進屋後不久,院中一道房門悄悄打開,那門後的少年,耳尖微紅,癡癡地望著她的方向,片刻,露出一抹欣喜中帶著苦澀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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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丫頭可在?老道有事與你相商。”
隔著房門,陳老道的聲音傳進耳中,齊韻兒正坐於榻上,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
搬進來那麼久了,除了日常碰見會閒扯幾句,陳老道還是第一次上門來找她。
起初,齊韻兒對他的印象不壞,可是這老頭後來的種種古怪行徑,讓她不得不留一個心眼。雖說這一年的相處還算正常,但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道人心中所想?
“不知陳老爺子找我何事?”打開房門,齊韻兒略過寒暄,直接切入正題,卻在見到陳老道麵容時微微吃驚。
隻見他滿布皺紋的臉上籠著一股深深的衰敗之氣,舉止更是比之前要蒼老數倍,說是行將就木也不為過。
這種衰敗的死氣,齊韻兒隻在許兆身上看見過,他因為受傷太重折損壽命,陳老道又是因為什麼?他也出去獵妖或是與人鬥法了不成?
見齊韻兒眼中的驚疑之色,陳老道苦澀地歎息一聲,“齊丫頭,老道這副樣子,可是嚇著你了?”
嚇著倒是不至於,就是意想不到,齊韻兒搖搖頭,道:“不知老爺子有何事找我?”
“老道有一物,想交予丫頭你,你隨我來吧。”陳老道說完,轉身向自己的房子走去。
他走到院中,發覺齊韻兒並未移步,心下一琢磨便明白了,微微一哂,“丫頭,我知你防著我,修士在外行走,有戒心正常,不過老頭子現在這副樣子,你還有什麼可怕的?再說老頭子修為比你差得遠,全盛之時也非你對手啊。”
尋常小姑娘,被陳老道這麼一點,定會覺得不好意思,乖乖的跟上了,齊韻兒這等臉皮堪比城牆厚的,可不在此列,她不覺尷尬,反而一笑,“老爺子說笑了,我怎會對您有戒心呢?隻是不知您要給我何物,若是靈茶靈酒,您走都走到我門前了,為何不直接帶過來?”
“嗬,要是尋常物,老道自然不會折騰了,丫頭,這東西於你大有益處,要不要你可得想清楚。”齊韻兒戒心如此之重,陳老道沒辦法,乾脆沉下臉來,做出語重心長的樣子。
兩人言談間,門口安靜趴臥著的小雲站起身,抖抖毛,狼眼銳利的看向陳老道,鋒利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