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是被氣糊塗了。本來不算多難的任務,在他手上毀了個徹底,他甚至不敢去想回了宗門後要承受怎樣的怒火。
這些弟子中有幾個是極為出眾的好根苗,幾乎算是被金丹長老預定的弟子,一旦築基便會收徒的那種,結果全都折在秘境中。
有師父護著,或許他不會受到太重的責罰,一向出眾的名聲怕就要跌落塵埃被人恥笑了。
他一陣晃神,竟不懂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是哪裡出了問題?還是他的決策有誤?
臉頰上的刺痛,讓慕容彥回過神,他很快意識到,現在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
他身上被咒雷擊中的傷沒有好全,實力大打折扣,被這一幫虎視眈眈的修士圍在其中,就像是入了狼群的羊羔,岌岌可危。
半空中,章琪,齊舒兒還在酣鬥,劍光四溢,一時鳳鳴,一時龍吟,劍氣縱橫,無人敢近。
慕容彥想起這個不著調的師弟就想吐血。
打打打,就知道打!瘋子一個,完全不在乎大局!
對了,韓家修士呢?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有察覺啊……
要不然就是和他們一樣被算計了,要不然,慕容彥臉色陰鬱,韓家很有可能存了心思,和三家聯手了!
心思急轉,他已蒙生退意。
白鬆燁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不著痕跡的堵住去路,揚聲道:“慕容道友想去哪?”
他們這幫人人數不多,但都是挑出來的,比之前白家那批圍攻的修士水平強不少,一擁而上慕容彥絕不能如上次輕鬆寫意的對付。
尤其是,裡麵還有一個看起來深不可測的齊韻兒。
禦合宗想拿他們立威,斬殺了三家出色的嫡係,完全就是不給三家活路,那他們也不必顧及禦合宗修士的性命。
難道不殺他們,禦合宗就會放過?
徹底撕破臉,殺了就殺了,還能出口惡氣,剩下的就等出去以後讓家主們去頭疼吧。
慕容彥看陣勢瞬間明白,他走不掉了。
他沒有說威脅或求饒之類的話,無用還丟人。
他隻是看著這幫曾經蔑視的螻蟻,竟然敢對自己顯露殺意,覺得有些魔幻而不可思議。
第一道術法的靈氣劃破長空,一個沉不住氣的修士最先出手了。
他眼中帶著些許狂熱,那可是禦合宗的精英!如果能死在他手下,那是多值得炫耀的事,簡直可以吹噓半輩子了!
有一就有二,一道又一道,術法,法器,靈器,幾乎要炸開一朵煙花。
而處於煙花最中間的人,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以為這樣就能殺了他?
哼,一群沒見識的鄉巴佬,陰溝裡的臭蟲!
即便是死,他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悲哀,憤怒,充斥著內心,慕容彥心思決絕。
先前的金鐘防禦符被齊韻兒損傷,這次隻撐了幾瞬,為他擋下了第一波攻擊。
已經夠了。
他垂下的雙眸染上一層霜雪之色,甚至連腦袋上蜷曲的黑發都沾染上了一絲白意。
慕容彥擁有少見的冰靈根,所用法術大多與其相關。
“好冷……”
齊韻兒打了個激靈。寒冷在眨眼間降臨,山穀中原本濕熱溫和的空氣,像是突然下降了幾十度一樣,一下子從初夏跨越到了嚴冬。
修士有靈力在身,對溫度的要求很寬容,隻要不是極炎或極寒,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