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露餡(1 / 2)

沒到一天, 徐家上下都知道,謝玄辰在裝重傷, 故意騙王妃扶他喂他。

徐家眾人看謝玄辰的目光頓時變得又控訴又鄙夷, 但是礙於慕明棠完全當真了,都隻能生生忍著。其中尤數徐七郎,偶像光環破碎最為徹底。

其實謝玄辰心裡也苦, 他最開始隻是扯了一個謊, 最後不得不扯更多的謊圓場。陣仗越攤越大,他也越來越騎虎難下。

因為這回事,謝玄辰已經足足被吊了三四天,慕明棠親自給他換藥, 把他的火撩起來後,又撒手不管,堅決和他隔開睡。

謝玄辰要被折磨死了。

不過耶律機已經被捉回,謝玄辰和慕明棠也要回真定府了。最開始謝玄辰把慕明棠放在中山徐家就是怕自己出征在外,慕明棠獨自一人出什麼意外。現在謝玄辰已經回來, 並且不打算再去救京城那群蠢貨了,慕明棠自然也可以接回去了。

謝玄辰帶著被捆成粽子的耶律機,親自跟在慕明棠的馬車旁邊, 和徐家眾人告辭,帶著自己的人馬回到真定府。

幾日不見,真定府還維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模樣。慕明棠回到真定府衙長長鬆了口氣,徐家人對她當然很好,衣食住行都無微不至, 可是終究是彆人家,再好都不如自己家。

不知不覺,慕明棠竟然對真定府衙有了家的感覺。或許未必是真定府像家,而是因為這裡有謝玄辰在,所以是家。

謝玄辰去處理自己不在期間積壓的公務。等處理完後,天色已暗。謝玄辰將要緊的幾件處理完,剩下的留給明天,然後就大步朝後院走去。

前麵是辦公之地,後麵住著慕明棠,謝玄辰如今走在回後院路上,還真有些回家的感覺。

回來後,兩人吃了飯,丫鬟們經驗豐富,馬上就自覺滾蛋。

慕明棠抱來藥箱,說:“該換藥了。”

謝玄辰看看藥箱又看看慕明棠,順從地伸開手。

慕明棠解開他的衣領,做得多了,如今慕明棠已經非常熟練。她給謝玄辰重新換了紗布,說:“傷口已經愈合了,隻剩下血痂,是不是快要長好了?”

一開始他就沒事,謝玄辰心思根本不在當下,隨口應付道:“嗯,大概吧。”

慕明棠著實開心,謝玄辰的傷勢,比她想象的好轉得快多了。慕明棠一邊係好紗布,一邊說:“雖然已經好轉,但還是不能鬆懈。你這幾天注意些,不要讓自己過度勞累。”

慕明棠坐在他身前為他包紮,謝玄辰手臂一攬,就將慕明棠整個人抱在懷中。慕明棠感受到他不太規矩,立刻轉身捉住了他的手,義正言辭道:“你現在還在養傷,靜養還來不及呢,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謝玄辰挑了挑眉,握著她的手拿到身前,一個個給她掰指頭:“我送你去中山在三月十八,後來我帶人去回援京城,半路被那群孫子氣到,二十五又回到中山。之後緊接著我帶人去捉耶律機那個廢物,後來在徐家住了幾天,你非要讓我養傷。今天已經四月初二了,你自己算,這是多少天?”

謝玄辰說一個日子就掰開慕明棠一根手指,到現在,慕明棠的兩隻手已經不夠用了。她看著完全被攤開的手掌,語調越來越低:“可是,你還有傷啊。”

繞來繞去又繞回了這個點,謝玄辰深刻感受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滋味。他決定今天豁出去了,抱著慕明棠死活不撒手:“我不。你自己說,這像話嗎?”

慕明棠試圖勸他:“你傷在臂膀,本來就不能用力,但是行房無論怎麼樣都會牽扯到肩膀。你再忍忍。”

謝玄辰欲言又止,最後隱晦地說:“其實,也沒有看著那麼嚴重。這點發力,不影響的。”

“怎麼能不影響?”慕明棠無奈,她不敢讓謝玄辰冒險,但是他現在又不依不饒,慕明棠也覺得兩難。最後她想了想,臉色控製不住紅了。

謝玄辰看到摸了摸她的臉,問:“怎麼了?”

“或者……”慕明棠臉色緋紅,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我在上麵?”

謝玄辰腦子又暈了。

難得慕明棠這麼主動,謝玄辰無有不從。然而男女體力懸殊,謝玄辰和慕明棠懸殊的尤其厲害。

謝玄辰最後完全忍不住,握著慕明棠的腰,聲音極為克製:“我覺得,還是我來吧。”

“不行。”慕明棠累得動兩下就要休息許久,此刻汗濕雲鬢,氣喘籲籲,仍然堅持道,“你胳膊上有傷,不能用力。”

“你這是在折磨我。”謝玄辰手放在慕明棠後腰,忽然猛地發力,將兩人位置調轉。慕明棠眼前天翻地覆,猝不及防被壓住,她看著謝玄辰撐在自己身邊的手,有力堅定,毫無吃痛的樣子。

慕明棠驟然反應過來:“你騙我?”

謝玄辰現在哪顧得上這些,他找好了角度,立刻就痛快發力,可算把剛才憋出來的火泄了出去:“我算是受夠了。這些天我忍了你多久,你自己不知道?”

“你!”慕明棠大怒,但是此刻被壓著欺負,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她很快就潰不成軍,近乎崩潰地拿指甲抓謝玄辰腰背:“你輕點!”

謝玄辰努力了很久,最後也沒放輕放慢。他倒是舒服了,但是第二天,報應就來了。

慕明棠生氣了。非常嚴重。

謝玄辰坐在議事廳,腦子裡還在想家裡的事,越想氣壓越低。他又惹慕明棠生氣了,她被昨夜的事氣的不輕,醒來後不理他,還不讓他碰。

謝玄辰的低氣壓幾乎凝成實質,如今真定府政務、軍務都由謝玄辰處理,來稟報流民安置一事的判官一推門,心裡就一咯噔。

他趕緊去看門口的守衛,想從守衛那裡得到一些提示。然而守衛各個身姿筆挺目不斜視,連一眼都不看他。判官心裡越發撥涼,硬著頭皮進去:“王爺,真定府戶籍已經統計完了。”

謝玄辰淡淡掃了他一眼,道:“講。”

惜字如金,冷冷淡淡。判官頭皮發麻,戰戰兢兢地稟報政務。

謝玄辰也沒有故意黑著臉嚇人,可是他僅是不說不笑、麵無表情的樣子,就足夠讓人寒毛直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