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番外之獨寵(1 / 2)

第119章

慕明棠按照宮女的引路,氣洶洶來找謝長安算賬。她老遠就看到一堆宮女嬤嬤圍在一棵樹前,她眼神一凝,果然,緊接著就看到謝長安跳了下來,炮彈一樣向她衝來。

這個混賬!

慕明棠親眼看到謝長安距離地麵還有一截,就直接跳了下來,可被他嚇得不輕。謝長安知道輕重,跑近了之後自動卸了力道,饒是如此,都把慕明棠撞得後退了兩步。

謝長安抱住慕明棠的腿,仰起臉撒嬌:“阿娘,你回來啦。”

謝長安仰起頭時,那張臉幾乎和謝玄辰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撒嬌時的語氣,都如出一轍。

既惹人生氣,又讓人心軟。

慕明棠依然黑著臉,嗬道:“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告訴過你好幾次不許往高處去,你還這樣?”

謝長安撇撇嘴,抱著慕明棠的腿不撒手:“可是,你上次隻是說不讓我爬牆。我這次沒爬牆。”

看看,連狡辯的方式都一模一樣。慕明棠被氣狠了,直接冷著臉對丫鬟說:“把他抱到含元殿去,讓謝玄辰自己去管。他的兒子我是管不了了。”

謝長安一聽要去含元殿,馬上怕了,揪著慕明棠的裙角又是磨蹭又是賣可憐:“阿娘,我隻是想看看你去哪兒了。我一覺醒來,就發現你不在了。”

謝長安天不怕地不怕,是皇宮裡所有宮人的噩夢,唯獨怕謝玄辰。隻要一搬出謝玄辰的名字,必然乖乖巧巧的。

慕明棠頂不住謝玄辰磨人,換成他的兒子同樣頂不住。最後,還是慕明棠先投降了:“行了,站好。”

謝長安知道有戲,立刻筆直站好。

慕明棠冷著臉問:“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了,以後不許爬樹。”

慕明棠在和謝玄辰多年鬥爭中積攢下豐富的經驗,一聽這話就補充道:“不僅僅是爬樹爬牆,所有高的地方,你都不許去。”

謝長安聽到癟癟嘴,委屈問:“為什麼?徐宗玉在他們家就可以。”

“徐家是徐家,我們是我們。”慕明棠拉著他的手,牽著他往宣政殿走去,“徐家那棵樹才多高,而且他們家兄弟姐妹多,徐宗玉身邊總有哥哥姐姐照看著。你和他不一樣。”

謝長安還不死心,追問:“我們哪兒不一樣?”

慕明棠一進殿就察覺到不對,內外宮女齊齊跪下:“參見皇後娘娘,參見陛下。”

果然,謝玄辰從宮殿裡麵走出來,一見麵就握住慕明棠的手,順便把謝長安的爪子扔出去。

謝玄辰絲毫不理會被他扔在後麵的兒子,拉著慕明棠往裡走,一邊走一邊溫聲問:“你剛才去哪兒了?我來了後聽宮人說你去延英殿了,我馬上打發人去延英殿問,結果也不見你。”

慕明棠說:“今天徐五娘和徐七娘來了,我原本在延英殿和她們說話,後來去了花園。可能你來的時機不巧,才正好撲了空。”

謝玄辰點點

頭,他往身後瞅了一眼,問:“我剛才聽到你們說不一樣,什麼不一樣?”

謝長安見了謝玄辰立刻不敢動了,他兩手貼在腿上,老老實實耷拉著眼睛,乖巧的像隻家貓。

現在聽到父親問他,謝長安渾身都打了個寒戰,連忙求救般看向慕明棠。

慕明棠卻沒有理會他,如實說道:“他剛剛去花園裡爬樹了,我不讓他爬,他還拿徐宗玉來當例子。我說他和徐宗玉不一樣,他這是問我哪兒不一樣呢。”

謝長安頓時如漏氣的皮球,整個人都癟了下去。謝玄辰聽到“哦”了一聲,眼神平靜地點了謝長安一眼:“原來在說這個。你娘說話你不聽就算了,還敢問什麼?”

小子膽子變大了呀,謝玄辰都不敢問慕明棠為什麼。謝長安垂頭喪氣,謝玄辰說:“今日回去抄三篇大字,抄不完不許出來。”

謝長安委委屈屈地被帶走了。等謝長安走後,慕明棠才對謝玄辰說:“他畢竟還小,你對他是不是太嚴厲了?”

“嚴厲?”謝玄辰皺眉,覺得匪夷所思,“我難道不是一個慈父嗎?這叫嚴厲?”

慕明棠一時無話可說,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認知出了問題,謝玄辰給自己的定位竟然是慈父?

謝玄辰雖然毫不留情把謝長安趕走,其實他內心當真對謝長安非常慈愛。謝玄辰說:“他畢竟和普通小孩子不一樣,用普通小孩那一套管他,會浪費了我傳給他的天資。等這一陣忙完後,我給他請個武藝師父吧。一昧關著他是沒用的,得教他學會保護自己。”

慕明棠知道謝玄辰說得對,但是為人父母,總是有操不完的心。慕明棠歎氣,問:“你小時候,也是這樣?”

“當然不是。”謝玄辰矢口否決,“我可比他活潑多了。”

慕明棠嫌棄,都不太想理他。她坐下這麼久,才想起問謝玄辰的來意:“你突然來做什麼?”

“尚衣局做好了禮服,正好我順路,就把衣服給你送來。”謝玄辰說著挑了下眉,問,“莫非,我非得有事才能過來?沒事我就不能來看你?”

胡攪蠻纏,也不知道謝玄辰是怎麼個順路法。慕明棠知道他越理越來勁,索性不管他,站起來問:“衣服呢?我還沒見過一整套的呢。”

謝玄辰陪著她一起進內室。此刻,一整套皇後翟衣架在架子上,莊重繁複,貴氣天成。

慕明棠看到,頭都隱隱作痛:“這麼複雜?這穿上得有多重?”

“翟衣都是如此。”謝玄辰看著眼前端莊華麗的皇後禮服,忽然意識到,以前一直是慕明棠為他穿衣,他從來沒有注意過慕明棠穿戴。

這樣盛大的一套衣服,他甚至不知道穿衣順序是什麼樣的。

慕明棠發現謝玄辰在沉思,好奇地問:“你想什麼呢?”

謝玄辰看著她,慢慢說:“我發現,往常都是你替我穿鎧甲,我還沒替你穿過衣服呢。”

慕明棠一聽就警惕起來,立刻說</:“不用,我不需要。”

“那怎麼行。”謝玄辰十分謙虛,說,“禮尚往來,我隻會脫,不會穿,太沒有誠心了。我來幫你。”

慕明棠沒想到這個禽獸說來就來,她手忙腳亂推謝玄辰的手,最後還是被他擒住手腕。慕明棠有些焦急地掃了外麵一眼:“外麵有人。”

謝玄辰抱著慕明棠靠在屏風上,示意她回頭:“你看哪有人?”

慕明棠側過臉,果然,一眨眼的功夫,內殿裡宮人走的乾乾淨淨。她還在掙紮自己的手腕:“現在天還亮著,明日又是大日子……”

謝玄辰含著笑,挑眉道:“我隻是想替你穿衣服,皇後在想什麼?”

慕明棠目露怔然,不確定謝玄辰到底想乾什麼。謝玄辰不等慕明棠同意,已經自來熟地探向她的衣襟:“來,我幫你。這麼複雜的衣服,想必能折騰很久。”

慕明棠下意識地避開,被謝玄辰按住肩膀。他眉目微動,眼神中露出些許危險:“我控製不好力氣,要是一不小心把衣服撕碎了,明天可趕不出新禮服來。”

慕明棠當真不敢再動。她紅著臉被謝玄辰扒了衣服,這個混賬借著便利,在她身上又是摸又是樓。慕明棠本來以為謝玄辰真的要給她換衣服,後來她發現謝玄辰完全沒有給她穿衣的打算。

慕明棠終於意思到自己又被他騙了,怒而捉他的手:“你手往哪兒摸?”

“衣服明天再穿,我們今天先乾些其他的。”

“你混賬,手拿開!”

慕明棠掙紮,他們兩人動作間,不小心把衣架上一組蔽膝碰落。蔽膝和上麵綴著的珠玉掉落在地上,發出清晰的聲響。

慕明棠動作一怔,不敢再動了。謝玄辰看著眼前這一切,忽然覺得氣血翻湧。

慕明棠背後是巨幅屏風,她纖細白皙的肩膀靠在屏風上,比畫上的繁花更讓人有采擷的衝動。而旁邊,是端莊鄭重,象征一國之母威儀的皇後翟衣。

而穿這套衣服的人,此刻正被自己壓在莊嚴的禮服邊,為所欲為。

這種刺激讓謝玄辰眼睛都亮了。很快,屏風後就傳來女子婉轉的低泣。

他們從來沒有站著試過,慕明棠很快承受不住。更何況背後是屏風,慕明棠不敢全力靠在屏風上,萬一把屏風撞翻……豈不是全宮人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了?

無法著力最折磨人,慕明棠想推開謝玄辰,謝玄辰卻故意惡劣地提醒她:“皇後,旁邊就是你明日要穿的禮服,你若是掙紮,把禮服弄臟,我

可沒辦法了。”

……簡直禽獸不如。

第二日,禮樂莊重,慕明棠穿著沉重的翟衣,儘力讓自己站穩。她直到早上起床,腿都在打顫。

典禮漸漸進行到尾聲,慕明棠拖著長長的翟衣站到謝玄辰身邊,接受階下眾臣跪拜。

慕明棠和謝玄辰並肩而立。謝玄辰一低頭就能看到這套翟衣,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帶著笑意,隔著冕旒一眼又一眼地掃。

慕明棠雖然沒有回頭,

也知道他一定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