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流坐在一叢薔薇花後麵,他一邊喝咖啡一邊閉目養神。
太宰治像是貓一樣悄無聲息走過來。
他端著一杯咖啡和一塊小蛋糕。
赤鬆流睜開眼,驚訝地說:“我以為你和中也他們一起去喝酒了。”
太宰治笑了笑:“我才不要去管中也那個酒鬼,反正有織田作在,在中也發酒瘋砸酒店之前,織田作會讓中也安靜下來的。”
他坐在赤鬆流身邊,夜幕降臨,風變得涼了起來。
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薔薇香,太宰治的心情也如幽夜裡暗暗浮動的花香,變得詭譎而深邃起來。
赤鬆流沒說話,他的思緒隨著夜風飛到了很遙遠的地方,那是一種徹底放空大腦的感覺,對於平日裡絞儘腦汁思慮周全的他來說,此刻是難得的休憩時刻。
不需要想太多,也不需要去做什麼,隻是靜靜地感受著微涼的夜風,對赤鬆流來說就是一件極為舒爽的事了。
太宰治似乎察覺到了赤鬆流無言的疲憊和逐漸流露出的輕鬆感,他沒說話,隻是津津有味地吃著麵前的小蛋糕。
明明晚上吃了大餐,他卻還有第二個胃吃甜品。
就在此時,赤鬆流的手機響了。
叮咚的鈴聲打破了寧靜,太宰治皺了皺眉,赤鬆流倒是聽出這是哈桑的專線聯絡。
赤鬆流拿起手機打開一看,表情瞬間凝固。
發現赤鬆流表情有異,太宰治略微嚴肅起來:“怎麼了?”
赤鬆流做無力狀,他將手機轉給太宰治看:“我留敦一個人在家有些擔心,就派人盯梢防止意外,結果……”
太宰治看著傳送來的視頻文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視頻裡,一隻三花貓和一隻黑白雙色小老虎大打出手。
它們抓了沙發,撞翻了電視,砸了水杯,還撓了牆皮,最後三花貓嗖嗖嗖上牆,幼虎在下麵咆哮,時不時來一個飛撲,試圖咬住三花貓的尾巴……
赤鬆流在心裡不斷吐槽哈桑:“哈桑爸爸!!讓你搞一隻貓都做不到嗎?”
哈桑悶笑不已,他誠懇表示:【我不能暴露自己啊。】
太宰治不確定地說:“你家有流浪貓竄進去了嗎?從防範地盤的角度來講,敦還挺有用的……”
赤鬆流翻了個白眼:“是啊,我也可以全部重新換一套家具了。”
雖然赤鬆流這麼說了,他還是提醒太宰治:“小心生物的眼睛。”
太宰治心中一凜:“這隻貓……”
“有變成老虎的敦,也許有變成貓的異能力者呢?”
赤鬆流語氣淡淡地說:“我明天就讓西川資助流浪動物救助站,我要讓橫濱所有的流浪貓和流浪狗都做絕育手術!順便脖子上帶信號發射器!”
太宰治:“…………”
太宰治突然噗噗地笑了。
赤鬆流詫異地看太宰治:“……你笑什麼?”
太宰治笑著搖搖頭,他沒解釋。
隻是他突然覺得,眼前的赤鬆流的確隻有十八歲。
是啊,這個人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他們其實算是同齡人。
那為什麼他一直覺得赤鬆流很沉穩成熟,像織田作之助那個年紀的人呢?
也許是赤鬆流平時太可靠了吧?赤鬆流因為人工異能的關係,他需要時刻保持冷靜自持,結果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其他人的依靠。
太宰治很想說,你可以向彆人請求幫助的,或者,向我求助啊。
但太宰治問自己,你自己是一個成熟穩重且可靠的人嗎?
或者說,你自己能被他人依靠嗎?你能成為赤鬆流最堅實的依靠和後背嗎?
在想到這個問題的瞬間,太宰治就得出了結論。
目前的他是做不到的。
太宰治長出一口氣。
之前太宰治曾說赤鬆流可以依靠無效化異能,但赤鬆流說:‘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是太稚嫩太愚蠢了。
太宰治有些自嘲地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糟糕,從赤鬆流的角度來看,自己的確是靠不住的。
一瞬間,太宰治心中湧起了一股此前從未有過的野望。
他想要成為一個被人尊敬,沉穩可靠的強者。
這種想要成長為大人的感覺真是太新奇,也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太宰治看著赤鬆流,四周的薔薇花格外嬌嫩,粉色和白色的花簇擁著這個人,構成了一副寧靜雋永的畫麵。
太宰治慢慢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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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