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被赤鬆流這句話哽得無言以對。
身為港黑乾部,吃拿卡要簡直天經地義,不這麼做甚至對不起港黑的性質。
但是森老板是站在老板的角度考慮問題的。
他惱火地說:“可這合作隻限於你自己!你有沒有將港黑的整體利益放在心上?!”
——組織吃肉你喝湯,這沒什麼,你這是吃肉喝湯一鍋端了啊!
“港黑的整體利益?”赤鬆流冷笑道:“我又不是首領,關我屁事。”
隻要港黑不完蛋,虧損還是盈利和赤鬆流有關係嗎?反正赤鬆流是不會虧本的。
而且港黑會虧損?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不說奇奇怪怪的黑色收入,光赤鬆流開出來的幾條走私線路就足夠港黑賺得滿缽滿盆了。
那為什麼赤鬆流不能借港黑打掩護,自己和馬蒂勒搞點魔術研究,種植培養一些魔術材料?
“而且你以為為什麼馬蒂勒會和港黑展開合作?”
赤鬆流語氣淡淡地說:“因為港黑從沒試圖插手不死者集團的核心機密,不死者藥水,也從沒流露過這方麵的想法,連試探都沒有。”
“任何一個覬覦不死者技術的組織,早就消失了。”
不死者集團內部可是藏著一隻貨真價實的惡魔,真以為馬蒂勒組織成員都是和善的好人嗎?
“是嗎?可是組合說港黑和馬蒂勒有相關合作。”
森鷗外的語氣很冰涼:“你怎麼解釋這一點?”
“嗬,我還和費佳有合作呢,太宰也和費佳合作過。”
如今森鷗外回軍警當軍醫去了,赤鬆流根本不需要再考慮森鷗外的想法,所以他很直白地說:“費佳放出來的情報居然有人信?森先生,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的?或者,你想要確定什麼?還是想要得到什麼?”
“什麼身份?”森鷗外怒極反笑:“如果我將這件事上報,也許我就可以平步青雲了。”
一個和馬蒂勒有著深入合作的、還是異能試驗品的異能力者,獵犬一定很感興趣。
“森先生,有些事的確是做夢比較快。”
電話對麵的聲音突然變了,從赤鬆流變成了太宰治。
太宰治將手裡的冰淇淋塞給赤鬆流,他拿走赤鬆流的電話,轉身離得遠了一些。
赤鬆流手裡拿著兩個冰淇淋,有些無語。
他依舊坐在花叢旁邊的長椅上,同時將魔力凝聚在耳朵上,遠遠地偷聽太宰治和森鷗外的談話。
哈桑:【森鷗外真不是個東西,已經開始想著賣你了。】
赤鬆流:“放心,現在還不會,因為賣了我,他也沒法升官。但如果福地櫻癡出現什麼問題,森鷗外的機會就來了,我得小心點。”
赤鬆流剛對哈桑說出這句話,他就沉默了。
“艸!我知道了,是費佳,費佳是不是做了什麼,讓森鷗外發現自己有了升職空間?”
哈桑:【森鷗外剛回軍警,沒法這麼快升職吧?太宰治不是說了嗎?森鷗外當不了軍警的隊長。】
赤鬆流:“但是軍警的隊長也是更上麵的軍部任命的啊。”
哈桑啞然。
赤鬆流嘶了一聲,喃喃地說:“森先生提到了馬蒂勒,這肯定是費佳說的消息,費佳是代表組合來東京的,組合那邊探查到了港黑和馬蒂勒的合作?”
好吧這不算太難,畢竟組合紮根北美各行各業,背景和勢力都極為可怕。
赤鬆流滿心奇怪:“但弗朗西斯不是在和SPW打官司嗎?他還有空閒來找港黑的樂子?”
哈桑:【也許是費奧多爾攛掇的。】
赤鬆流還是覺得不太對勁:“費佳沒有對付港黑的理由,他頂多賣點港黑的情報騙點傻子。”
雖然還不清楚費奧多爾的目的,赤鬆流還是飛速做出決定:“給西川打電話,立刻找到那隻浣熊,順便試探愛倫·坡,看他是否知道什麼。”
“再通過太宰留下的渠道聯係約翰,約翰應該早被太宰策反了吧?看他是否聽到什麼風聲。”
“聯係阪口安吾,讓他將費奧多爾的位置轉告給空條承太郎。”
“問阪口安吾能不能秘密回國一趟,他的墮落論也許可以在費奧多爾下榻的酒店裡查到一些信息。”
“嚴密控製關東的一切走私渠道,我不允許費奧多爾離開關東!”
哈桑一邊聽一邊遠程操控著留在橫濱的幻象傳遞消息。
他提醒赤鬆流:【調回阪口安吾這件事還是要和中原中也打個招呼的,還有,如果費奧多爾走軍政渠道,港黑是攔不住的,他必然可以離開關東之地。】
赤鬆流:“沒關係,正好讓我看看,費佳布置在高層內部的棋子是誰。”
“提醒我晚上給中也發消息。”
哈桑又道:【如果阪口安吾過來,你這邊的布置要交給阪口安吾嗎?他的墮落論也容易看穿你這個中島流子的馬甲,你要切割開嗎?】
赤鬆流嘖了一聲,猶豫起來。
說實話,他不想廢了這個馬甲,他可以用這個馬甲光明正大地和太宰聊一些有趣的話題,畢竟是男女朋友嘛!
赤鬆流閉了閉眼,再睜開,他已經冷靜了下來。
“廢掉吧,反正京極夏彥盯著我呢,還見了綾辻行人,讓這個中島流子死掉算了。”
“東京這邊的情報係統分為明暗兩條線,明麵上那條線交給阪口安吾,你布置暗線,暗線交給太宰,你單獨留幾個屬於我的據點和安全屋。”
哈桑:【你這身份沒了太可惜了。】
赤鬆流:“小心謹慎為上,廢掉,大不了重新做。”
哈桑:【行,聽你的。】
赤鬆流和哈桑的交流隻持續了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另一邊太宰治正在和森鷗外互相嘲諷對方。
這是他們來到東京後,第一次在沒人監視監聽的情況下交流溝通。
他們之間的談話難得坦承而真實起來。
森鷗外在聽到電話的另一端變成太宰治後,就忍不住說:“特務科對你的監視這麼鬆散嗎?”
太宰治居然和赤鬆流在一起?
太宰治微笑著說:“還要感謝森先生呢,因為你的緣故,特務科很看重我啊。”
森鷗外聽到這句話恨不得嘔血,他為什麼回軍警?還不是擔心港黑被特務科控製嗎?
森鷗外問太宰治:“太宰,你給我說實話,赤鬆在北美與馬蒂勒的交易,你是不是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