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嗎?
他從未覺得辛苦過, 甚至樂在其中。
卻是回到雲家這段日子,他反而不如在出租屋裡時過的快樂了。
池謹軒說道:“也還好,你下次彆再離我這麼近了, 好嗎?”
初寒霖委屈巴巴的點頭,說道:“好,哦,我有件事要和你說。那個叫周毅的判了,判了五年。”
這一點池謹軒倒是很意外,想不到竟然真的能判這麼久。
初寒霖卻覺得不滿意, 說道:“便宜他了!不過已經是量刑範圍內最重的了, 那幾個實施的都是判了十年。”
畢竟根據周毅的供述, 他隻是讓那些人給池謹軒拍照, 而不是對他實施□□。
那幾個人卻對他下了藥, 並打算實施侵害。
根據相關法律規定, 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情節較輕的, 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並處罰金。
鑒於他們的傷害並未成功實施, 量刑便會寬泛一些。
關於這件事, 周家那邊的意見非常大。
他們覺得周毅是為了雲叢熹才會去讓人綁架雲叢霄,所以雲家應該出示諒解書,以爭取給周毅判的時間短一些。
但是雲家的諒解書必須由雲家二房的老二雲叢霄來寫,雲家人根本不可能去求一個受害者給周家寫諒解書。
所以周家對此一直抱有很大的意見, 並以自損式的行為, 終止了與雲家的所有合作。
周家是做代工廠的,雲家許多項目, 都是由周家的工廠來完成。
尤其是皮包和皮具等皮革的加工,有三分之一是用的周家的代工廠。
有了這件事,想要合作是不可能再合作了。
已經簽了合同的,周家甚至寧願違約賠錢。
但由於兩家合作十年了一直沒有什麼意外,合同也簽的很寬泛。
周家並沒有賠多少錢,轉頭就和另一家皮具成品公司合作了。
當然,雲家也不是找不到下家。
隻是手上的訂單急著出貨,眼看著就到期。
合作方的合同可不是鬨著玩兒的,逾期一天,就意味著大筆的賠償金。
逾期超過半個月,這筆生意就等於白做。
搭工搭料拱時間,又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負責這一塊的雲仲坤天天急的上火,回來以後就衝著歐靜發脾氣。
大伯母那邊也樂得看熱鬨,反正雲仲坤這邊損失的錢,也不會由他們來賠。
歐靜也生氣,給他出主意道:“實在不行,就再找找彆的代工廠。”
雲仲坤道:“說的容易,哪兒那麼容易找?”
臨江市的代加工廠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周家一家獨大。
因為周毅的事,周家正一肚子火氣。
覺得雲家不丈義,孩子們打打鬨鬨的事也認真追究。
明明沒有出事,而且不做人的是那幫小混混。
周毅也隻是個學生,頂多拍拍照開開玩笑,就這樣在裡麵呆五年,出來人都廢了。
他們用這種方式逼著雲家出諒解書,隻求能有個機會上訴改判。
雲仲坤也是急的火燒眉毛了,眼看著出貨的時間一天天逼近,賠錢似乎已成定局。
歐靜為難道:“實在不行,再去求求叢霄吧?隻要他願意寫諒解書,先把眼下的難關度過去再說。”
此刻,酒店裡,初寒霖正在叮囑池謹軒:“如果你們雲家不做人,還想讓你寫諒解書,讓那個姓周的改判……”
剛剛就已經醒了的池映秋豎著耳朵聽著倆爹的交流,他本以為狗爹會讓池謹軒千萬不要寫諒解書,誰知卻出科他的意料之外。
初寒霖卻是冷然一笑,說道:“讓你寫你就寫,但不能白寫。據我所知,雲家給孫輩每人百分之三的股份,唯獨沒有你的。如果他們讓你寫諒解書,你就提出過戶股權的要求。如果他們不肯,你就不要寫。反正著急的是他們,不是你。但是你放心,即使你寫了這個諒解書,我有的是辦法讓這個姓周的牢底坐穿。目的我們要達到,事情更是要辦好。”
在假睡的池映秋在心裡為狗爹點了個讚,不愧為初爺爺的狗孫子,論狗還是他最狗。
的確,若想在雲家好好活下去,手裡沒有股權,確實寸步難行。
現如今大伯母家的倆兒子手裡都有股權,雲叢霽的手裡有百分之六。
那是因為雲叢熹還沒大學畢業,還沒有繼承股權的資格。
憑什麼養子的名義上都有股權,唯獨這個親生兒子沒有?
池謹軒聽了他的話以後無所觸動,初寒霖卻上前去搭他的肩,又被他給躲開了。
狗孫子笑道:“我知道你對錢沒什麼執念,但是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兒子想是不是?他以後上學生活都需要錢,彆人家孩子有的,我們家孩子為什麼沒有?”
這話倒是把池謹軒給說動了,他終於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會考慮的。”
初寒霖道:“這就對了,不要便宜了彆人,便宜了彆人辛苦的是你自己。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都瘦成什麼樣了?我們在一起那會兒……”
空氣突然驟降幾度,初寒霖立即訕訕笑了笑,最後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