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靜默,落雪低語,屋內空氣透出點點腥膻。
淩晨,同樣失眠的謝渠收到了一條微消息:“不錯。”
謝渠:……
第二天謝渠醒來,已到了近中午。
沒彆的感覺,就是腰有點酸脹。
他一邊起床洗漱,一邊咕噥了一句:“縱欲傷身啊!果然最近還是壓力太大了。”
由於對《醜》這部劇的嚴格要求,謝渠每天都在琢磨鏡頭到深夜,甚至畫了一堆分鏡。
其實拍出來的已經很好了,完美主義的他卻一直不滿足,總是一遍一遍的揣摩,怎樣才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的頭上已經長了好幾根白發。
他看著鏡子忍不住歎息:“美人長白發,真是噓噓。”
謝渠在某些時間,還是很自戀的。
不過好在,他多數情況下都還算正常。
外麵雪下太大,年前可以預見的開不了工了。
恰好,可以好好休息幾天。
而且節後他自己也得扮上,演一個大青衣。
青衣也叫正旦,古代唱旦角的多數都是由男子來客串的。
劇裡的謝渠也是一樣,會扮演一個藝名為肖采青的大青衣。
青衣的扮相端莊穩重,非常適合謝渠這樣的身段。
他在劇組的群裡發了條消息:“放假放假,年後初六開工!”
劇組裡一陣歡呼,屠翎第一個出來開了瓶啤酒。
顧西堯已經被江南衛視邀請去了跨年春晚,他的組合會有一個單獨的開場舞。
這個開場舞,也是看在顧西堯的麵子上給的。
池映秋知道,顧西堯算是初代流量。
雖然那個時候,還沒太有流量的概念。
好在顧西堯沒有止於流量這條路,他是有實力的,也是有作品的。
年前眾人都還算安份,除了大伯母鬨過一次回娘家,整個雲家還算過的平和。
其實大伯母為什麼回娘家,雲老爺子也是知道的。
她想讓老大和老爺子說給幾個重孫分股權的事兒,既然二房的池映秋有了,他們雲鬆和雲柏也得有。
雲伯乾知道這事兒可行性不大,一直沒答應。
大伯母在院子裡一看到池映秋就來氣,乾脆回娘家呆了一段時間。
奈何回了娘家也不消停,上次她給自家侄女相親的事沒能成,結果自家侄女恨上了自己。
說她明知道初寒霖有喜歡的人,還把自己介紹給他,簡直就是給自己的臉上抹黑。
大伯母氣不過,住了沒三天又回來了,再也沒提股權的事。
雲老爺子茲當這事兒是沒發生過,裝聾作啞是他一慣的處事風格。
如果事事較真,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還怎麼過日子了?
除非是在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他才會出手。
他的底線是家庭不能破裂,如果家庭散了,搞的妻離子散,那是絕絕對對不行的。
有一件事他一直沒有說過,就是二十年前雲仲坤外遇的事。
當時那個女人是真的非常囂張,歐靜根本就不是對手。
年輕時的歐靜是十分溫柔小意的,畢竟她出身平民階層,父母都不是什麼有大眼見的人。
尤其是歐靜的媽媽,告訴她處處要忍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要往雲家跑。
讓她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男人在外麵亂一點是正常的,更何況還是有錢的男人。
本來小輩的事他不該插手,可是那個女人卻明目張膽的跑來逼宮正室了。
當初雲仲坤娶歐靜,看中的也是她的學識和容貌。
歐靜年輕的時候非常漂亮,正經傳媒大學畢業,在電視台當主持。
雲簡並不看中門第,他本身就是草根出身,所以對於這門親事,他還是很滿意的。
哪怕後來歐靜的娘家作過幾次妖,他也都沒放到心上。
所以那個女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他悄悄的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打發她走了。
當時他說的很直接,隻說家裡隻認歐靜這一個兒媳,除非她願意一輩子當外室,或者拿著這筆錢重新生活。
女人選擇了後者。
有時候他這個一家之主,起到的大概就是這個作用吧!
至少表麵上看上去,仍然是其樂融融的。
恰逢新年,大年三十這頓團圓飯雲家這一大家子是必須要湊到一起吃的。
雲老就像一座山,鎮著下麵這些各懷心事的小輩們。
如果雲老沒了,哪怕是雲老不管事了,雲家怕是也要四分五裂。
年夜飯從一大早就開始準備,池映秋也算是重新見識了老爺子主事時這頓團圓飯的儀式感。
上一世他初來乍到,第一次的年夜飯過的也不太好。
隻是如今他的處境完全不同了,不但在雲家站住了腳,還有股權在身,沒有人再敢把他怎麼樣。
池映秋一大早起來就樂嗬嗬的換上了一套西式小洋裝,白皙的皮膚,微卷的發梢,混血兒特有的瞳色,以及唇紅齒白的俏模樣。
在氣質這方麵,我們寶寶一直都壟斷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