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叢霽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
這次過來卻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大了很多, 也豪華了很多。
往來的香客從穿著打扮上來看也是非富即貴。
看來這個所謂的大師,應該挺有一套忽悠人的本事。
兩人一起繞過前廳,竟然直接去了後院。
這十幾年過去了, 媽媽的會員卡應該也升級到了VVIP。
兩人一起來到了,檀香繚繞的後院。
有一個小道童把他們迎了進去。
歐靜隨手給小道童塞了一個紅包,小道童做了一個讓人不是很能看懂的手勢:“您福澤安康。”
很快兩人被帶到了一個正廳裡。
正廳被一分為二,前麵應該是訪客坐的地方,後麵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大師。
前後被一塊通頂的屏風分割開來。
雲叢霽打量著這裡的陳設,發現在他們屏風的正中間, 有一個類似太極型的圖案。
像是太極卻不是太極, 應該是做過改良了。
歐靜十分熱情地和那位大師打著招呼:“多日不見您老, 身體可安好。”
裡麵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侍奉天道者, 生死看淡。身體本來就是一副皮囊, 好不好的也沒有什麼值得問候的。”
這話說的倒是仙風道骨, 不知道的還真能被唬住。
雲仲坤今天就想看看那個所謂的大師是人是鬼,當年那個生辰八字,他又是怎麼算出來的。
歐靜自愧不如的笑了笑:“要是人人都有您這樣的覺悟, 那這世間就沒有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了。”
中氣十足的聲音又傳來:“夫人千萬彆這樣說, 世間熙來攘往皆是凡夫俗子, 而神魔也都是從凡夫俗子裡出來的。”
真是一句話一個玄機, 聽得讓人忍不住肅然起敬。
雲叢霽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聽那個人假裝高深莫測。
歐靜終於開口說道:“大師,我最近做了一個噩夢,讓我的心一直懸的。今天就祈求大師解惑, 想知道這個夢裡是不是有什麼提示。”
對麵那個聲音說道:“夫人請講, 像您這樣謙誠的信徒,我定會認真幫你解惑。”
歐靜道:“那天晚上我夢見我的大兒子和二兒子, 全都站在了我的對麵。中間隔著一條懸崖裂穀,我想叫他們回來,他們誰都不肯回來。奇怪的是,小兒子並沒有出現在我的夢境裡,但是我卻聽到了他嘲笑我的聲音。”
那個聲音又傳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歐靜答道:“這一段夢裡沒有了,但是我還做了另外一段夢。在那一段夢裡,我的兩個兒子都掉進了懸崖裡。我想去撈他們,卻怎麼都撈不出來?大師,你說我的兒子是不是會出什麼事啊?”
對麵的那個人問道:“最近你可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比如心臟之類的地方。家裡是不是也有些不是很太平,經常發生爭吵爭執。”
歐靜立即肯定的點頭:“對對確實是這樣,我的心臟這兩個月一直很不舒服。也確實如你所言,家裡經常有爭執。不瞞您說,我們出門的時候大兒子和小兒子還剛剛吵了一架。”
對方了然的嗯了一聲,說道:“這就對了,還是你心誌不堅定導致的結果。”
歐靜不解道:“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對咱們神隱閣的信奉是很虔誠的,沒有任何心智不堅定一說。”
對方卻深深地歎了口氣:“我說的不是這個,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已經指點過你了,你還記得我是怎麼說的嗎?”
歐靜開始心虛:“記得是記得的,但是股權這件事真的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但是我已經給了小兒子儘千萬傍身,絕對沒有苛待他任何地方。”
那人又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問問你的心,你自己覺得在你的心中,他在家裡的地位怎樣?”
算起來雲叢熹在家裡的地位確實越來越低了。
從前有她寵著還好一點。
那個時候他身上雖然也沒有股權,但是卻是分給大兒子代持的。
大家都覺得,隻要他大學一畢業就能順利拿到股權。
誰知半路殺出了一個二哥。
一下子打亂了所有計劃。
不但小兒子的股權沒了,連大兒子的股權也都分給了二兒子的孩子。
雖然這一點她並沒有意見,畢竟二兒子從小不在自己身邊,這也算是給他的補償了。
總不能因為這些,就說他不夠虔誠。
歐靜就有些賭氣:“那您說,我怎樣做才算虔誠?難道就隻能給股權了嗎?”
對方顯然是意識到自己催的有點太緊了。
最後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道:“這件事當然還是要看俗人自己的意願,旁人是乾涉不得的。”
歐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有埋怨您的意思,但股權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畢竟這不是我手裡的,如果是我手裡的,我早就二話不說轉給他了。”
一旁的雲叢霽這下聽明白了。
難怪媽媽最近動不動就找他要股權。
感情這神棍不但給人算命,還幫彆人分配家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