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和秋秋在一起,吃飯永遠都可以吃的那麼香。
也永遠都可以睡得那麼香。
他覺得秋秋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
這樣想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因為池先生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搶了彆人家的孩子總是讓他有點心裡不踏實。
吃完飯以後,初老爺子說道:“明天就是周末了,你爸爸應該會過來看你。”
池映秋點頭,自從來到這裡以後,池同誌和初先生兩人都是每周來看他一次。
一開始兩位父親還是有些擔心的,一天要打好幾個電話,發好幾個視頻。
第三天就跑了過來,發現秋秋過得竟然比在臨江的時候還好,也就都放下了心。
再加上老爺子在這邊,謝渠也會偶爾過來呆一段時間。
池謹軒也就徹底放下了心,安安心心上自己的學了。
最不開心的當然要數雲叢霽了,這個大伯伯是最疼愛自己的小侄兒的。
再加上他的工作又特彆忙,不可能每周都過得來,就覺得小侄兒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好在他偶爾也會飛過來一趟,除了和他親愛的男朋友約會之外。
哦,不對,現在應該是未婚夫了。
雲老爺子對他這樁婚事也非常滿意,歐靜雖然離開了雲家,但她畢竟是雲叢霽的媽媽,他們訂婚的時候也去給他們送上了一份禮物。
據說,她離婚以後大徹大悟了,報名去參與了一個支教團隊活動。
跟著這個團隊,去了大西北做支教老師。
後麵他們又陸陸續續地聽到了一些關於雲仲坤的消息,聽說他的公司快讓他弄的倒閉了。
整天和那個女人在家裡吵架,結果有一次沒控製好脾氣打了起來。
但是那個時候女人的肚子裡正好懷著孩子七個多月,結果就這麼早產了。
孩子在暖箱裡呆了一個多月,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也沒吃上幾口母乳,因為那個女人出了月子以後就被帶去了監獄。重點是女人的那個教會組織不做人,把罪名都推給了她。
結果她這個花錢買來的小領導,就做了代罪羔羊。
說起來這個女人除了陰毒了點,會討男人歡心了點,格局其實是非常小的。
她借著那個組織做的那些壞事,如今全都報應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女人去坐牢了,雲仲坤本來應該高興一點的。
卻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孩子出院以後可能是想找母親,每天晚上半夜撕心裂肺的哭。
雖然家裡有保姆,可是保姆抱著不管用。
隻好送來給他這個當爹的,果然當爹的一抱孩子就不哭了。
然而他抱著就沒辦法睡覺,晚上睡不好,第二天還要去公司。
公司一堆的事兒等他處理,處理不好又開始胡亂發脾氣。
在公司煩躁一天,回到家裡又要聽孩子的哭聲。
雲仲坤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還有時間去管另外一個兒子?
所以雲叢熹現在幾乎混成了無業遊民,天天喝酒泡吧和小混混來往,眼看著就要走錯路。
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如今他們的果報一個個全都應驗了,最倒黴的應該就是雲叢熹,和他那個剛出生的弟弟。
大約就是父母的錯,讓孩子擔了責。
恰逢雙休日,池謹軒便和初寒霖一起乘坐飛機,來京城看望兒子。
完全沒有分離焦慮的秋秋小朋友,內心甚至毫無波瀾。
唯有池謹軒同誌多愁善感,每次見到兒子,都要抱著他親熱半天。
池映秋輕輕拍著家長的後背,說道:“沒事,沒事。我們這不是見麵了嗎?哎呀,你是個大人了,應該堅強一點。”
池謹軒:……
他為什麼覺得自己和秋秋的角色互換了?
怎麼感覺秋秋是長輩,自己變成了晚輩的樣子。
他忍不住又想在秋秋的小屁股上拍一下,然而剛抬起手來就收了回去。
他又想到自己,上次輕輕拍了他一下,把他拍得嗷嗷大哭的場景。
初寒霖也跟著湊了過來:“看來咱們兒子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們了,你說他從小就這麼獨立,是不是因為遺傳了我完美的基因?”
池謹軒覺得這件事有待商榷,因為他覺得秋秋好像既不像自己也不像初寒霖。
完了自己當年不會是抱錯孩子了吧?
然而秋秋的模樣,卻是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初老爺子柱了個拐杖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邊招呼他們一邊說道:“都彆在外麵站著了,都進來做坐啊!”
池謹軒剛要和老爺子打聲招呼,那種惡心暈眩的感覺又襲了過來。
他腳下一個虛浮,差點沒站穩。
初寒霖立即上前扶住他,池謹軒卻一把推開他,扶著牆角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