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濃一時間卡殼了, 竟然沉默起來。
秋秋卻不給她思索的機會,繼續說道:“按道理來講,你藏了你哥哥那麼久, 見到他卻條理清晰地說出那麼多理由。這和你平時的人設也不符合,江阿姨不是個柔弱的江南女子嗎?怎麼說起話來斬釘截鐵的?”
江雨濃說道:“事情已經被你們發現了,我再不承認又能怎樣?”
池映秋說道:“那還真不知道,恐怕隻有薑阿姨您自己知道吧?”
很顯然,江雨濃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慌亂,卻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你是木木的同學吧?小孩子就不要管大人的事了, 木木已經去補習班了, 你何必要做這些跟小孩子無關的事。”
秋秋卻是對她一笑, 十分愉快的說道:“阿姨, 我一般都不去補習班的。不過就算我不去補習班, 我也一直是班裡年級第一。”
江雨濃挺討厭這個孩子的, 因為他,木木每次考完試都要失落好幾天。
如今聽他說話的語氣,她更加不喜歡了。
池映秋卻對她笑了笑, 說道:“阿姨, 不妨我們來推演一下。比如這件事剛好是反過來的, 並不是有人逼你去做那些事的, 而是您想讓江家繼續下去,所以才會這樣做。那天晚上的事也是您想設計顧伯伯,但是您的哥哥想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就和你發生了爭執……”
江雨濃仍然在否認:“我沒有必要這麼做, 可能我哥背後有高人在指點吧!”
這一點池映秋是認同的, 甚至他覺得,江雨濃的背後也有人在指點。
這兄妹倆一個變的瘋瘋癲癲, 一個行為瘋狂。
顧卓言那隻用下半身思考的肉.體此刻大概也隱入了對人生的感歎和唏噓。
他上前問道:“你們明明可以向我求助,為什麼不開口?”
江雨濃給出的理由是:“我哥雖然不聰明,卻極好麵子,你覺得他會向你開口嗎?”
顧卓言認同她這句話,因為江燁確實是死不服輸的性格。
可是他又不認同她這句話:“那你們折騰到這一步,就值得了嗎?”
活生生整出了兩個瘋子。
江雨濃對他笑了笑,說道:“如果我們那次成功了,我哥也沒出事,那不就值得了嗎?你會感激我,我哥的生意也會越做越好。”
顧卓言看著她突然有點反胃,他沒有性潔癖,卻不太喜歡彆人算計他。
尤其是用江燁的死來算計他,讓他內疚了那麼多年。
江雨濃知道自己在顧卓言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便對他說道:“我進去以後,你要照顧好木木。他說什麼也是你的兒子,至少讓他好好生活。拜托你了卓言哥,可以嗎?”
顧卓言說道:“我的孩子肯定不會沒人管,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會花太多時間在孩子的身上。而且……江沐涔永遠姓江,算是為你們江家傳宗接代了。”
顧卓言話說的很滿,他向來都是這個態度。
很顯然江雨濃對他這個態度也非常失望,可男人這個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是她抓不住的流沙,永遠不可能留他在身邊。
池映秋和顧西堯這邊卻陷入了兩難,就這麼把她送進監獄了嗎?
可他們總覺得不太甘心,江燁的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還有飛機失事的事,到現在還是個迷團。
池映秋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小聲對顧西堯說道:“哥,可以去問一下那個叫小花的阿姨。”
顧西堯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是個辦法。”
下午他們報警後有警察來帶走了江雨濃,臨走前她還在看著顧卓言。
可能她是希望顧卓言可以想辦法救她,但是她可能要失望了,因為顧卓言自己都還在這件事裡迷茫著。
還有那個瘋瘋傻傻的江燁,自從顧卓言知道自己出事是江家兄妹設計的以後,對他們的態度就變的不耐起來。
他最恨有人在自己麵前耍小聰明,還是這種一耍就耍了他好幾年的。
如果不是自己兒子,他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顧卓言走到顧西堯的麵前,說道:“你媽媽的事,我會幫著處理的,你這個年紀,還是安心自己的事來和學習吧!”
顧西堯冷笑了一聲,說道:“您還是去看看您那位女朋友吧!”
顧卓言這回倒是沒有繼續犯傻,說道:“蘇敏是在幫著你們演戲吧?”
顧西堯道:“您這次倒是挺聰明。”
顧卓言低罵了一聲:“臭小子!”
臉上卻略帶了些笑容,並整理了一下顧西堯的衣領,說道:“你這個聰明勁兒,就是隨了我。”
顧西堯:……
我還真是幸運。
顧西堯說道:“我媽媽的事不勞你費心了,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的。”
顧卓言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格,便說道:“那也行,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可以來找我。”
顧西堯想了想,還是說道:“蘇敏在我郊區的那個莊園裡,那邊有信號屏蔽器,她接不到電話。如果你想找她,就自己開車過去吧!”
顧卓言笑了笑,說道:“謝了兒子。”
顧西堯領著秋秋剛要離開,顧卓言卻突然叫住他。
顧西堯回頭,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顧卓言說道:“我是不是太忽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