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 眼中滿是戾氣。
他瞪視著顧卓言,勾了勾半邊的唇角,說道:“找個地方聊聊吧!”
但顧卓言卻不覺得他要和自己聊聊, 他覺得對方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肢解了。
他拿出手機想給下屬個電話,卻發現手機好像被什麼乾擾了,沒有信號。
顧卓言歎了口氣,說道:“光天化日,強搶民男?”
那人一直戴著口罩和鴨舌帽,但是從眉骨和眼形來看, 的確與自己十分相像。
但他的眉宇之間, 卻儘是匪氣。
可以看得出, 那人的成長環境應該不是很好。
似乎是那種從最低層掙紮而來, 自最**的泥土中生長出來的。
他身上自然儘是強韌之力, 然而每一個細胞卻都透露著危險。
對方看著他, 說道:“你最好識相點,否則下次我動手的,可能就不是你的。那個香香軟軟的小娃娃, 看上去就挺好下手。”
顧卓言皺眉, 說道:“彆拿孩子下手, 你說吧!讓我怎麼做, 我跟你走。”
對方道:“把車開到一邊,自然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上車跟我走。”
顧卓言點了點頭,他不怕周呈疏, 這也剛好是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機會。
他不信這人在得知真相後, 還能下得了手害自己。
顧卓言拉開對方的越野車門,坐了進去, 說道:“走吧!彆跑的太遠,誰還不吃個年夜飯呢?”
對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卻儘是森然之氣。
顧卓言閉了嘴,低頭看了看手機,仍然沒有信號。
那人把他帶到了郊區的一個廢棄村落,如果池映秋在,會發現有些眼熟,因為這裡正是當初關押江燁的那個療養院。
走進療養院後,顧卓言開口道:“你帶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該不會是要對我做點什麼吧?”
對方卻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匕首,用力的插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有台破舊的筆記本電腦,無力的晃動了一下。
那人的咬合肌動了動,沒說什麼。
這裡到處亂七八糟,好在還有電,男人拉開窗簾,光線依然昏暗,索性打開了燈。
昏黃的光線打下來,那人終於摘下了口罩。
顧卓言一臉神奇的看著那人的臉,忍不住說了一句:“看著像是照鏡子。”
對方用陰戾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是嗎?我和你這種大少爺怎麼可能像是照鏡子?”
顧卓言嗨了一聲,說道:“大少爺這個稱呼不妥,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非要這樣叫那也是大老爺。”
對方的氣壓好像更低了:“所以你是在向我炫耀什麼?”
顧卓言擺了擺手,說道:“先彆生氣,我沒有炫耀什麼。現在我在你手裡,生死還不在你的一念之間?隻是……在我死前,還想找你了解一些真相。”
周呈疏沒有理會他,直接用力將他甩到了椅子上,並用一根繩鎖將他綁住了。
顧卓言被綁的很難受,說道:“能不能彆這麼粗魯?我們倆說什麼也有點關係,看在兄弟的份上……”
這句話卻好像更加激怒了他,他用力踢了一腳那把椅子,指著顧卓言的鼻子說道:“你少他娘的給我提兄弟!同為兄弟,我在大山裡搬磚挖煤,你在高樓裡吃香喝辣!我為了活路出賣生命,你隨手給一個女人就是幾千萬。兄弟?狗屁的兄弟!”
顧卓言看得出,對方心中的怨氣很重。
他首先得知道,這個人到底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怨氣。
於是示弱道:“冷靜一下兄弟,先聽我說好嗎?這段時間,我也調查到了一些東西,隻不過可能和你知道的有些出入。我隻是想知道,我們倆手中持有的的信息,誰手中的才是真相。”
周呈疏冷聲道:“顧鵬程都和你說什麼了?”
顧卓言道:“他什麼都沒說,如果他說了,我就不用費那麼大功夫查了。坦誠一點,我們交換一下信息,我這個總裁的位置給你做。”
對方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說道:“你是在戲弄我?”
顧卓言道:“怎麼可能呢?這個總裁的位置我也做夠了,你想拿去的話隨時歡迎。”
很顯然,對方並不信任他。
周呈疏道:“人人都說顧卓言就是隻老狐狸,一般人抓不到他,還會惹一身騷。顧卓言,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說著,對方扯住了顧卓言的頭發,迫使他揚起了脖子。
顧卓言一臉艱難,卻又強牽著笑意說道:“不……你聽我說……周呈疏,……你花那麼長時間,費那麼大的功夫,為的不就是這個位置嗎?怎麼,如今它擺到了你眼前,你竟然不想要了?富貴險中求,再說交換點信息而已。就算我食言而肥,你又能損失什麼?對於你來說,這就是個無本的交易。”
對方大概有一絲恍然,隨即又是嘲諷一笑,說道:“久聞顧卓言聰明油滑,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想和我交換信息可以,拿錢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