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梁煙懵裡懵懂地抬頭,看到陸林誠生氣的臉,然後搖了搖腦袋,那三年的記憶還是一片空白,這麼也想不起來。
“唔,對不起。”梁煙埋首,臉上表情帶著痛苦“我記不起來,我真的失憶了。”
陸林誠又笑:“失憶?又是這個借口是嗎,失憶了所以同樣的蠢事就可以犯第二次,如果今晚我沒在,梁煙,你現在該在哪裡?嗯?”
梁煙醉後像個被家長批評的小孩子,自知理虧,頭越來越低,最後快把腦袋縮進肚子裡。
空氣靜了靜,陸林誠似乎還想罵,直到聽見一聲抽搭。
梁煙吸著鼻腔裡的眼淚,嗚咽起來。
她直接用袖口擦鼻涕,結果眼淚鼻涕越擦越多:“嗚嗚嗚你不要,罵我了。”
陸林誠看到梁煙的眼淚,然後咬牙:“你該罵。”
梁煙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抽搭抽搭委屈地不行,不停說著醉話。
“你以為,我們十八線,容易嗎嗚嗚嗚嗚……”
“你以為我想去啊,你以為我想喝酒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可是製片人,我得罪不起啊嗚嗚嗚……”
“你那麼紅,當然不明白我的處境,我都沒戲拍了,我以前,以前,”梁煙打了個小小的酒嗝,“每天去試好多戲,各個劇組跑,明明都說我扮相好要用我了,後來角色總又被冒出來的關係戶給搶走。”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梁煙哭得像個淚人兒,雙頰通紅,“哐當一下,”她醉後誇張地比著手勢,“我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我本來再慘還有戲拍,怎麼現在,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呢嗚嗚嗚嗚嗚……不,沒有什麼都沒有,”梁煙指著陸林誠,“還有你的,粉絲……嗚嗚嗚……每天定時來罵我。”
陸林誠有一瞬間都分不清梁煙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隻聽她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胸口的氣突然下去不少。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
明天還得早起開工。
陸林誠歎了一口,把梁煙弄到床上去躺著,然後認命地拿毛巾給她擦了擦手腳當作是洗漱。
梁煙一沾床就閉著眼睛摸索著脫掉衣服扔到床下,一個人睡了一會兒,然後感覺旁邊床墊向下一沉。
陸林誠剛去衝了個澡,渾身帶著沐浴液的淡淡的薄荷味。
他在影視基地拍戲,住的是酒店,隻有一張床。
梁煙記憶又迷糊了。
這場麵怎麼有點熟悉呢,上一次,好像,好像也是這樣,她晚上一個人正睡覺,然後旁邊床墊一沉,陸林誠就回來了。
然後,然後……
梁煙臉紅了,把腦袋死死埋進枕頭裡。
第二天她為了氣他,還跟他說沒感覺來著。
陸林誠伸手關床頭燈,看到梁煙像隻把腦袋埋進沙子裡的鴕鳥,問:“怎麼了?頭疼?”
“沒有。”梁煙悶聲悶氣的聲音透過枕頭,她臉在枕頭裡麵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憋住,抬起頭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陸林誠關掉燈,房間瞬間被黑暗填滿,他翻了個身:“睡吧。”
梁煙心裡不知為何有些狂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醉了還是清醒著,聞著陸林誠身上淡淡的氣息,突然說:
“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沒感覺,是騙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木骷髏 ,哈,今夕不吃魚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