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麼喜歡貓，需要我讓你長出耳朵和尾巴嗎？”特雷爾給傑森補血補魔，然後沒收裝滿的血袋。
“明天繼續。”
“我的血裡魔力稀薄，收集它們做什麼？”
傑森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天天抽血，多虧特雷爾的補魔效果好，他身體的恢複能力也佳，暫時還沒出現
在夜巡時腿軟的症狀。
“最好的裝備必須量身定製，才能融入身體和靈魂。我不是神匠，隻能取巧……打一身神裝按照現在的進度需要攢一年血。”
一年太久了。
特雷爾坐到傑森腿上，“相信我嗎？”
“我覺得紅頭罩的製服還行。”傑森試圖打消特雷爾的計劃。
“你的製服確實帥氣，但除此以外毫無彆的優點。”特雷爾捧起傑森的臉，“你不喜歡跟我一起打怪嗎？地下室那麼大，一個人很寂寞，我希望你能陪我。”
傑森低罵了聲：“為什麼你能麵無表情地用沒有起伏的語氣說出這種肉麻話？”
“我也可以笑著說。”特雷爾控製麵部肌肉，讓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笑容：“能讓葡萄君主自薦枕席的笑容，價值一座神城，現在專屬於你。”
“葡萄君主又是什麼鬼東西？”傑森下意識問。
“葡萄酒壯陽，”特雷爾說：“天域象征男性丨欲丨望的神是葡萄君主，祂已經變成亡魂。”
傑森清清嗓子，故作矜持地說：“我看人從不看臉，你好不好看根本不重要，而且你的笑不是發自內心，皮笑肉不笑根本沒人喜歡。”
“說謊，你喜歡得不得了。”特雷爾就喜歡戳穿傑森的口是心非。
他看著那團漂亮的靈魂火焰炸開，看著對方臉上染上薄紅，連體溫也快速上升，他的心跳甚至開始失控。
052
傑森按著特雷爾心口，掌心下湧動的頻率就像玫瑰花開一樣美妙，他忍不住微笑。
“好吧，我會隨身攜帶聖水，一天抽三次。”
傑森沒想到他限製特雷爾放血，自己卻被特雷爾慫恿放血。他隻能安慰自己抽血比割腕看起來要安全多了。
特雷爾獎勵傑森一個甜蜜微笑。
“笑不出來就不要假笑。”傑森把特雷爾翹起的嘴角扒拉回原位。
“不好看？”特雷爾咬住唇邊的指尖輕輕磨牙。
“好看。”維持底線真的很難，傑森的理智和欲丨望每時每刻都在極限拉扯，他很想不再為難自己，但現在顯然不是足夠浪漫的好時機。傑森深呼吸：“忍耐能量排斥已經很累，在我這裡可以放鬆些，沒必要讓自己更累。”
特雷爾真的有想笑的感覺了。
為了提高傑森的抽血效率，特雷爾特意拿出了魔法吸血球。
乒乓球大的水晶球貼在動脈位置會伸出水蛭吸盤，吸滿血後球體變成紅色，吸盤自動收回，等水晶球恢複透明又能再次使用。血液會儲存在球體內的獨立空間，可以存100升。
“痛感微弱，但有點癢，你覺得怎樣？”特雷爾像個拙劣的推銷員。
“2000毫升會把人吸乾。”
“不會，這是改進版，吸血量隻有400毫升，”特雷爾對上傑森的眼神，話音一頓，低下頭來，“好吧，我有悄悄用這個給收藏血。我藏得很好，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失
血過多時體溫隻有十幾度，滿血能到二十五以上。”傑森翻白眼，這麼明顯的差異是個人都能發現。
“你沒有很生氣。”特雷爾疑惑。
“我生氣你會改？不，你隻會做得更隱秘！”傑森生氣，但最氣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更多是無奈。
加入特雷爾的飯後消食打怪活動後，傑森認識到特雷爾是一個“理智的怪物”，他的某些行為就像試圖把怪物強行束縛在名為“人”的籠子裡，以關心的名義。
傑森反思自己對特雷爾的乾涉是不是太多。
塔樓的魔法材料倉庫都放滿了，地下室還有一堆空間袋沒有清理，特雷爾不可能差材料，純粹是更習慣用血施法。
“特雷爾，”傑森看著特雷爾的眼睛認真說：“你也會恐懼。”
“我不會。”特雷爾反駁。
“你會。你的神力被禁錮在身體內不能運用自如，你恐懼這個世界遇到滅亡危機時會因力量不足無法拯救，所以你儘可能地多儲備鮮血，必要時才能施展神跡。”傑森這會兒就像睿智的偵探，眼神犀利極了。
“你對世界的控製欲並不比老頭子對哥譚的弱，不過你的控製欲僅針對世界的黑暗麵。地下室的召喚陣就是證據。你的召喚陣針對所有想入侵地球毀滅人類的存在，你通過惡魔、怪獸、邪神了解這個世界的黑暗……”
特雷爾體會到傑森被戳穿心思的尷尬了。
他乾巴巴地說道：“那不是恐懼，我能解決一切問題。”
“彆急著否認。”傑森雙眼像陽光下波瀾微生的粼粼海麵，能包容一切。他說：“我了解這種心情，擔心會出意外，害怕自己失控。所以我們必須準備得更充分，必須麵對和消滅自己的弱點，哪怕進行一些可能傷害自己的行為……就像你的抽血，還有曬太陽。”
“好吧，你就像覺醒了觀測之眼，讓我想開閃避。”
特雷爾跳起來，像隻焦躁的大貓滿屋溜達：“很高興我們達成【互相理解】成就，為慶祝我們的靈魂如此相似，去中華街逛夜市怎麼樣？他們的燈籠很漂亮，可惜手機拍夜景不夠清晰……”
“我給你準備了拍照的新工具。”傑森拿出一個皮箱，裡麵是一台單反相機，配備多個炮筒一般的鏡頭。
“雖然不想承認，但蝙蝠最厲害的是微型監控，而盧瑟對超人的狂熱，讓萊克斯出品的相機在捕捉高速生物上比韋恩的更勝一籌，更適合專業攝影師。”
傑森本準備等吃透了攝影書再把相機交給特雷爾，這樣教導時他就能展示自己的專業性。
“我現在對它還不夠了解，但我們可以一起學。”
傑森邀請特雷爾一起看書。
攝影專業書不像《傲慢與偏見》一樣能引人入勝，但特雷爾有一個計算機般的大腦，擅長啃技能書。
·
相機成為特雷爾的新寵。
傑森開始隨身攜帶超大保溫杯，有事沒事掏出來喝幾口。
一開始保溫杯裡裝的
都是聖光賜福過的聖水，後來變成茶，又或者瑪莎煮的補血營養粥，有時是諾拉燉的湯。
蝙蝠家族群裡為了紅頭罩保溫杯裡的東西已經吵過三次架，他們開啟了一個賭丨局：拿到傑森保溫杯的人可以當一天韋恩的國王，特雷爾不準參加。
布魯斯和阿福也不在其中。
斯蒂芬妮攢了半個月的零花錢，終於決定履行賭約請吃冰淇淋，還特意提醒讓特雷爾帶上傑森。
芥末西瓜味的冰淇淋並不好吃，但神似紅頭罩的冰淇淋球挺好看，特雷爾拍完照後閉著眼睛吃掉。棄民和蝙蝠俠都難吃，棄民好歹還有點巧克力碎，蝙蝠俠裡竟然有辣椒粉，虧傑森能一口一個球……所有口味中最好吃的是貓女和夜翼，足夠甜。
斯蒂芬妮跟傑森打商量：“告訴我你保溫杯裡裝的是什麼，今天我全請了。”
傑森是個缺德的，為了給兄弟妹們增加遊戲難度，他準備了十個一模一樣的保溫杯，真正的那個隻在底部多了個隱形紅蝙蝠印記。
連跟傑森關係最好的提姆都铩羽而歸，斯蒂芬妮的賄賂自然失敗，她心疼地掏錢包。
“我請你們。”
特雷爾把冰淇淋車買下來。
這一刻，女孩們在特雷爾身上看到了金錢的光芒。
“你被布魯西附體了嗎？特雷爾！”
“我有金山。”特雷爾說。
特雷爾真的有金山，昨天地獄塞過來一頭傳說中貪婪領主最愛的恐怖黃金巨獸，打完後傑森采集化驗，數據證明怪獸屍體的黃金含量接近百分之八十，已經超過18K金，大小相當於紐約州最高峰馬西山。
斯蒂芬妮捧著臉張大嘴。
傑森聳了聳肩，將保溫杯塞進空間腰帶。
無聲靠近傑森的卡珊德拉遺憾地衝斯蒂芬妮攤手：她討厭魔法裝備。
女孩們的作戰計劃失敗。
也不算完全失敗，她們知道特雷爾有金山。
摔！這個情報毫無意義！每個蝙蝠都知道特雷爾有錢！那些神奇的材料和法器隨便一樣放在魔法界都價值不菲！瑪莎和托馬斯的魔力爐心甚至蘊含規則神性，紮坦娜說它們曾是具備神格的神祇核心！而特雷爾給安全區內的所有魔偶都換上神核魔力爐心，這麼奢侈隻為方便魔偶靈活施法！更彆說哥譚新貴西蒙科技公司壟斷的戒斷糖產業賺錢有多厲害了！
特雷爾將冰淇淋車扛回懸崖教堂，教堂借住的孩子們很喜歡冰淇淋。
西蒙也很喜歡，連蛋糕都不吃隻帶走冰淇淋，魔核再次被剩下。
特雷爾將一人多高的完整黃金魔核塞進魔法倉庫，又從傑森的收藏裡挑了幾顆低級魔獸的魔核放上祭台。
西蒙依舊不吃，反而探出一條龐大的貓尾，掃出一堆暗世界特產彩色能量結晶，裡麵混著半截蠕動膨脹快速變成蛇的觸手。
觸手還沒落地又被延長的貓毛卷走。
特雷爾深呼吸，開始理解瑪莎看他和傑森吃垃圾食品的心情。
“你那已經不是尾巴，是懶惰魔王的脖子！我跟你說過邪神難消化不能吃，要吃就吃純淨的神核！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你又吃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還要捉老鼠喵。’西蒙斷開鏈接，隱約還能聽到他在抱怨：‘雷爾變成人，跟很久以前一樣囉嗦喵……’
西蒙絕對是被邪神汙染了！
特雷爾淨化殘留的汙染氣息，氣衝衝地去地下室打怪，打完一隻巨獸，又朝召喚陣裡灑下一碗血。
對麵延遲了片刻才冒出來一隻魔龍。這隻不像塞過來的，而是自己循著氣息找過來的，非常清醒，一來就釋放神威和強力精神汙染。
又是龍！
這條魔龍比上次的要小些，黑暗的力量卻更加濃厚強大，還長了三個腦袋，聲音能勾動人心中最黑暗邪惡的念頭，引人墮落。
特雷爾聞到了熟悉的氣息，來自邪惡偵查時看到的那隻猩紅大眼球——注視哥譚的邪神。
【是你，新地球的外來雜種，偉大的黑暗之神巴巴托斯……】
特雷爾不喜歡跟惡魔廢話，尤其是不禮貌的惡魔。特雷爾將西蒙打野不歸家的情緒加持在騎士槍裡，悶頭攻擊。
傑森最近紅頭罩業務太多，今天沒有陪他一起打怪，獨自行動讓特雷爾少了顧忌，肆意釋放大招。
魔龍沒有神核，因為魔龍隻是神力捏成的化身，不是邪神本體。
黑暗巨龍在神聖淨化下變成一團純粹的黑暗力量。
眼熟的力量。
特雷爾打量片刻，將處理過的黑暗力量塞進準備送給達米安的龍蛋裡，帶著龍蛋去塔樓的信息室。
科學家和托馬斯正在信息室的電腦牆前開視頻會議，他們建立的西蒙科技趕上哥譚洗盤的機會一躍成為全城前三的大勢力，天天忙得很。
特雷爾沒有打擾他們，到隔壁查看哥譚的魔法地圖。
魔法地圖的核心是觀測魔眼，實時監控整個哥譚，監控畫麵投影在魔法沙盤上。
特雷爾一眼發現傑森的位置。
黑麵具進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紅頭罩成為哥譚地下世界的老大，傑森正坐在黑麵具的辦公室裡見小弟。
卡珊德拉穿著遺孤的製服在窗外閃過，無聲無息潛入。
傑森頭也不回地射出一顆子.彈。
卡珊德拉用匕首劈開直衝麵門的子.彈，結果子彈炸開成一團水，她被淋得渾身濕透。卡珊德拉落在辦公桌上，“為什麼，發現？”
小弟們左右看看，舉槍對準卻沒有開槍——哥譚人都知道紅頭罩跟蝙蝠係義警關係好。
傑森揮揮手讓小弟們下去，朝卡珊德拉丟了瓶治愈聖水。
他隨身帶的最多就是聖水。
“特雷爾走路沒有聲音，習慣了。”傑森回答卡珊德拉的問題，挑了挑眉問：“你們還沒放棄那個愚蠢的賭約？”
“三個月，沒人完成，賭約作廢。”卡珊德拉今天的目標不是保溫杯，她拿出蝙蝠俠
微笑稱讚徽章，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蝙蝠測試，通過，第一個。”
“貝恩越獄了，你們還有閒心玩遊戲。”傑森嘴上沒好話，心情卻很好。
他跟蝙蝠俠又吵架了，吵得很厲害，已經拒絕了兩次韋恩莊園的家庭聚餐和電影之夜。卡珊德拉的到來是蝙蝠俠無聲示好，這一場父子冷戰可以宣告結束了。
……
特雷爾還是喜歡傑森高興時的靈魂火焰，比憤怒要溫和，比悲傷更明亮，顏色溫暖又活躍，看起來很適合捧在手心裡。他將目光從傑森身上收回，握住從虛空中浮現的觀測魔眼，另一手托著龍蛋。
魔法地圖上所有建築和生命都變得透明，整個哥譚隻剩下淡淡的輪廓。跟龍蛋內黑暗力量同源的陰影在地圖輪廓中顯現出來，如霧氣般縈繞在哥譚每個角落，唯有懸崖教堂所在的礁石灘區域沒被汙染。
應該說被淨化隔絕汙染。
特雷爾瞳孔收縮成一條直線，仔細觀察哥譚的汙染情況。
特雷爾來到哥譚的第一天就發現了這些黑暗氣息，它們像空氣一樣無所不在，不針對任何獨立的群體。特雷爾以為這是哥譚地域的特殊性，又或者人心的黑暗導致城市墮落，連發現哥譚正被邪神注視都沒往外力入侵方麵想。
他從未想過會有惡魔能耐著性子布局幾千數萬年，隻為得到一個低維世界的小星球。
充滿黑暗、毀滅的力量早已滲透哥譚每一寸土壤，它們從哥譚誕生時就盤踞在此，如今徹底融為一體。除了阿卡姆、犯罪巷等地，韋恩島也是黑暗力量重點關注的地方，還有蝙蝠俠本身，以及包括紅頭罩在內的哥譚義警都深陷黑暗之中。
哥譚需要一次大淨化。
特雷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