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爾朝超人微微搖頭。
傑森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嗬，氪星人都不懂什麼叫隱私，總喜歡監聽彆人心跳！
布魯斯沒有趕走超人，他關上為超人出入特彆定製的窗，回到原地時看起來已經恢複平靜。
“繼續。”
特雷爾用羽毛筆卷起一縷沙盤上流淌的黑霧.
“它來自貓頭鷹法庭背後的主人，從哥譚誕生之初就已存在。”
黑暗力量在哥譚平常得如同空氣，特雷爾曾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哥譚人戾氣太重，導致城市彌漫黑暗絕望的氣息，從未設想過這種力量來自外界。
“這座城市需要神聖淨化，我
將用聖光覆蓋整個哥譚，清除黑暗之力。”特雷爾說。
這是通知，而不是詢問。
“為什麼？”蝙蝠俠聲音沙啞。
特雷爾擰起眉：“我的力量被封印，定位不到黑暗之神的所在，暫時隻能治標。”
傑森搭著特雷爾的肩膀，清清嗓子說：“老頭子不是問你為什麼不殺邪神，他的意思是感謝你幫助哥譚。”
蝙蝠俠的靈魂外裹著黑漆漆一團霧，複雜得像亂碼，特雷爾並不想仔細分辨蝙蝠俠的情緒心思。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不用謝。”特雷爾直話直說，並且有禮貌。
“特雷爾也是哥譚人，我相信他。”傑森看著布魯斯認真說道：“你擔心的問題我已經跟他討論過。這次的神聖淨化隻針對跟哥譚融為一體的黑暗之力，除非已經將靈魂獻祭給黑暗之神的虔誠信徒，聖光不會造成人員傷亡。對人最大的影響來自精神層麵，拔出沁入骨髓和靈魂的黑暗，正常人也不會直接變得陽光開朗。不過，如果這時候有人朝他們伸手，他們可以借著這股力道走出陰影，開始相信未來還有希望。”
超人張了張嘴，很想說話，但瞟了眼布魯斯的臉色又閉上嘴。
蝙蝠俠當然不會彆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哪怕有傑森做背書，他仍需要求證。
蝙蝠洞有關於哥譚的最詳細記錄，通過分析對比，所謂的黑暗之力是一種低頻磁場，這種磁場源自哥譚地脈，自古以來就存在。
“神秘界說哥譚的地脈狂躁駁雜，不適合魔法師修煉。科學地來說，這種磁場會影響人的能量場，能量場受損人就更容易被外界氛圍影響，而哥譚的氛圍……”提姆看著分析結果，端起已經空了的咖啡放到嘴邊喝空氣，還故作輕鬆地說：“事實上這種磁場也影響了哥譚上空的雲層，沒有了它，哥譚的雲層有五成可能會變稀薄，蝙蝠燈需要重新設計。”
“哇哦，哥譚不再黑暗、潮濕、陰沉，就跟蝙蝠俠的尖耳朵變成毛茸茸不再陰森森一樣，聽起來都不那麼恐怖了。”斯蒂芬妮摟著卡珊德拉感歎。
“太陽，溫暖。”卡珊德拉點頭。
蝙蝠俠希望先拿韋恩島做神聖淨化實驗，而不是直接覆蓋全城。
這是不信任。
特雷爾用跟傑森學來的不讚同眼神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可以質疑他不懂人性，但不該質疑他處理惡魔相關問題的專業。
蝙蝠洞的氣氛變得緊張。
“特雷爾，”傑森遞過來一盤小甜餅，“要吃嗎？”
特雷爾拿起一塊還剛出爐還熱乎著的小甜餅，朝蝙蝠俠點頭。
“可以，謹慎是一種美德，寬容也是。”
特雷爾吞下小甜餅推開傑森，伸手一招，騎士槍出現在他手中。他握住鋒利的槍尖劃破掌心，鮮血流淌出來，在半空環繞特雷爾形成一個五芒星儀式法陣。
“以特雷爾之名，此地為黑暗之龍巴巴托斯禁所……規則成立。”
蝙蝠洞監控能量的儀
器響起紅色過載警報。
蝙蝠俠緊皺眉頭，事實上他希望等孩子們離開，隻剩他一個人時再做實驗，而不是被一網打儘。
超人接住被推遠的傑森，“呃，傑森，特雷爾平時也這麼高效嗎？”
‘是的，特雷爾有點任務強迫症，就像玩遊戲看不得紅色感歎號，他想做什麼必須馬上去做。’
傑森不習慣跟超人這麼近，跳開的過程中不小心被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搶走小甜餅。
達米安捧著發光的龍蛋尖叫：“利維坦！利維坦說他難受！”
特雷爾想起自己曾順手把黑暗神力塞進龍蛋。他走出還在發光的法陣，抬起殘留血漬的手掌在龍蛋上搓了搓。
龍蛋上的光變得更強，仿佛一個小太陽。
“它在升級。”特雷爾說話時人已出現在卡珊德拉身後，拿走她們從傑森手中搶走的小甜餅。
寵物蛋等級越高，越難孵化，不過這是達米安的問題，特雷爾不負責售後。
在場的人，除了特雷爾和傑森都變成發光的螢火蟲，特雷爾不用說，傑森“補魔”過度身上聖光比夜空的圓月還明亮，自然沒有黑暗之力存在。
超人也亮起了光，隻是超人身上的熒光比較弱，消失得也快。
蝙蝠俠十天沒出蝙蝠洞，除了做研究，還因為他身上的光十天沒散。
其他人最多兩三天就恢複正常，連韋恩島的光都隻維持了四天，隻有蝙蝠俠跟燈泡一樣亮了十天。便士一感歎這些天蝙蝠洞的清理工作都輕鬆許多，因為洞裡的蝙蝠被光照得躲進深處，不用清理蝙蝠糞便。
蝙蝠俠懷疑自己被特雷爾針對，把棄民反製計劃藏得更隱秘了。
“蝙蝠俠是黑暗之神在哥譚的錨點，保護靈魂拔出邪惡，隻能犧牲速度。”特雷爾義正言辭，他肯定不是眼饞蝙蝠展示櫃裡還帶血的一代羅賓製服。
韋恩島被聖光點亮這幾天，哥譚人看了好大一場極光秀。
無數熒光在韋恩島上空彙聚，形成一片片流淌的輕盈光幕，宛如道道極光。舊的光剛剛消弭，新的光已經浮現，此起彼伏，源源不斷。
韋恩集團對外宣稱是布魯斯·韋恩在為一次重要的活動做全息燈光測試。
哥譚人沒這麼容易被糊弄，他們懷疑有新出的超級反派盯上了韋恩，因為哥譚的義警或多或少都消失了幾天，隻剩棄民和紅頭罩以法外者之名行義警之實。
哥譚人甚至給不存在的反派取了極光人稱號，直到韋恩島的極光消失，阿卡姆裡沒有出現新住戶，蝙蝠們重新飛躍在哥譚高空，神秘界流出棄民施禁咒製造奇跡的傳聞，哥譚媒體才推翻極光人的揣測。
肯定是哥譚甜心跟蝙蝠俠的好事成了，正秘密舉行結婚儀式，蝙蝠們都去參加婚禮所以失蹤了幾天，法外者畢竟不是蝙蝠，所以隻送了極光當賀禮！哥譚小報暗戳戳聲稱哥譚的甜心國王嫁給蝙蝠俠總比被隔壁的氪星救援犬偷走好！
亂說話的小報記者夜裡被羅賓偷襲，第一天捂
著嘴罵罵咧咧去補牙。
淩晨三點的哥譚很安靜，紅頭罩的摩托一響，整條街都能聽見。
為防止阿卡姆的人才越獄，傑森住進他為自己保留的病房，一晚上將所有老熟人都打斷了腿，包括送回來沒幾天的貝恩，小醜比較慘，剛長好一些又被撬棍親吻了脖子以下的所有骨頭。
瘋狂抗議蝙蝠俠放紅頭罩進來是公報私仇的反派們安靜了，在紅頭罩扛著撬棍揚長而去時幾乎鼓掌歡送。
他們倒也不是打不贏紅頭罩，問題是紅頭罩身邊豎著個危險的騎士法師棄民。沒人願意被騎士槍串起來，或者舌頭消失被迫吃鯡魚罐頭。
特雷爾動用鮮血儲備，發動所有魔偶在哥譚幾處重要節點製造儀式法陣，蝙蝠們負責幫忙守住陣點不被破壞。
提姆清空了周圍的人，蹲在滴水獸上看特雷爾啟動儀式法陣——提著五升裝的桶子往地上撒紅色藥水。
“大紅，這不是魔法顏料。()”
沒錯，隻有他的血才這麼能量充沛，是觸發神跡的好材料。?()_[(()”傑森在阿卡姆活動了大半宿，正抓著一個辣熱狗補充能量，“這不就派上了用場。”
“你跟他討論過嗎？關於奉獻精神。”提姆頓了頓，繼續道：“這種自我犧牲的心理是不是不正常？”
當然說過，但特雷爾擅長選擇性耳聾。
“在這方麵，我們沒資格指責他。”傑森反問：“如果是你，有能力救一個城市，隻需要你做出一些不致命的犧牲，你會做嗎？”
紅頭罩會、紅羅賓會、蝙蝠俠會……蝙蝠家的每一個人都會，哪怕是達米安也會為了救城裡的貓貓狗狗們去做。
自我犧牲是所有義警的共性。
特雷爾是一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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