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蕭青青從榻上站起身來,一副要請罪的模樣。
朱皇後哪敢接受啊,忙一把扶起要屈膝請罪的蕭青青。
朱皇後心裡已經懵逼得不行了,實在沒想到蕭青青去了西北七年,性子變得如此潑辣爽利,什麼大醜聞都敢往外吐啊。
朱皇後著實受了驚,但麵上還能義憤填膺道:“這事兒哪是你的錯?分明是本宮的堂妹太過分了,也不知堂妹一時怎麼就昏了頭,乾出這等爭奪婆母寵愛的事,真真是糊塗至極!”
嚴詩詩躲在窗下聽了,心裡一嗤,這朱皇後真是能言善辯,竟將大伯母犯下的事落在“爭奪婆母寵愛”上,一下子就將不孝的大帽子給去掉了,大事化小,真心絕了。
蕭青青聽了皇後的話,不言語了,一副等著聽朱皇後還能怎樣護短的架勢。 “混賬,為了爭奪婆母寵愛,就能做出這樣的事!其心可誅!”郭太後瞪起了鳳眼,拍著茶幾道。
上頭的茶盞震得砰砰響。
這就是典型的,太後要當娘家人,給蕭青青撐腰了。
朱皇後哪能看不懂形勢,忙話鋒一轉,不再為堂妹開脫,咬咬牙,吩咐一旁的大宮女:
“去,現在就去嚴國公府傳本宮懿旨,世子夫人朱氏此番太過,其心可誅!關禁閉兩個月太少了,不關個半年,不許出來!”
這話一出口,朱皇後一陣肉痛啊!那可是她親堂妹啊,代表的是朱家的顏麵啊!
可沒法子,蕭青青句句所言是事實,若朱皇後不開口懲罰,等到太後開口,怕是懲罰更狠。滿宮裡,誰不知道,太後從來就偏寵蕭青青,比寵她這個親兒媳寵多了,朱皇後想起來就氣。
蕭青青聽了,心下甚為滿意,不枉費她白跑宮裡一趟。背對朱皇後,偷偷與太後眨眨眼。
太後也借著喝茶的空檔,偷偷兒回了個眨眼。她一手養大的蕭青青,哪裡容得朱氏姐妹欺負去半分?做夢!
窗下的嚴詩詩聽了大伯母的最後結局,差點笑噴了。娘親真厲害啊,三言兩語,就逼迫朱皇後自罰,將大伯母二個月的禁閉硬生生給延長到了半年。
好啊,妙呀!
嚴詩詩興奮得整張臉都紅了。
正在這時,後邊傳來了腳步聲,嚴詩詩回頭一看,哎呀,不妙,她偷聽了很久,都忘記那些宮女還在躲迷藏了。嚴詩詩趕忙跑過去,與那個尋來的宮女碰了個正著。
“哎呀,宮女姐姐,你們都藏得太隱秘了,我一個人都沒尋著。”嚴詩詩裝出尋覓太久,跑得氣喘籲籲的樣子,小手尷尬地摸著腦袋瓜。
宮女姐姐們一聽,就笑了,難怪藏了半日都等不來小家夥的身影,竟是功力不行,找不著呢。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先頭還誇下海口,道她自己是尋人高手呢,原來都是說大話的。
嚴詩詩:……
完了,她被誤會成愛說大話的小女娃了。
好委屈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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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皇後回到自個的鳳儀宮,立馬變了臉,手裡的護甲摘了往榻上矮幾上一丟,“砰砰”直響。
這會子的朱皇後,再沒了待客時那種燦爛笑容了,滿臉的冰霜。
常嬤嬤連忙上前捧了個暖爐給朱皇後暖手,安慰道:“皇後娘娘彆氣,蕭青青郡主得意不了幾時了,等她男人一回京,有得她哭呢。”
“嗤,那個姑娘也是蠢,都多久了,還沒搞定嚴將軍!真能指望她?”朱皇後一雙丹鳳眼裡滿滿的質疑。
“放心吧,聽暗衛來報,昨兒那姑娘已經與嚴將軍見第二回了,嚴將軍這塊大魚,遲早都要上鉤的。”常嬤嬤笑著在朱皇後耳邊道。
朱皇後雙眼總算微微有了亮光:“好,乾得好!”
突然朱皇後又想起點什麼,目光晶亮道:“不過,僅僅那些,已經遠遠不夠了。你不知道,今日在太後那,蕭青青有多囂張,不讓她哭死,絕望死,本宮放不下這口氣!”
說罷,朱皇後又同常嬤嬤交代了一句什麼,常嬤嬤立馬驚豔道:
“皇後娘娘好主意啊,這般一做,嚴將軍就是與蕭青青鬨掰了,也舍不得傷害那個姑娘半分呐。日後,蕭青青郡主親眼見到自己丈夫一心維護彆的女人,還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呢。”
朱皇後嘴角一翹,自然,也不看是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