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行人上岸,火速回到了廟裡的禪房,嚴詩詩和方玉蝶肚裡該吐的水都吐乾淨了,但兩人都還昏迷不醒。
禪房裡有兩張床榻,詩詩睡西邊的,方玉蝶睡東邊的。
“急死人了,這麼半日了,山下郎中怎麼還沒來。”留守的碧竹,瞅著嚴詩詩昏迷不醒的小臉蛋,心疼得不行,“這是什麼災什麼難啊,短短數日,已是第二次昏迷不醒了。”
說這話時,碧竹瞅了眼東頭床上的方玉蝶,自打方玉蝶入府,可是克了她家小主子兩次了。說真心話,若非方玉蝶是客,碧竹這個當丫鬟的都想給方玉蝶幾個大白眼了。
“碧竹。”如玉是蕭青青身邊的得力大丫鬟,掃了碧竹一眼,碧竹立馬禁聲。
話說,禪房裡隻留有兩個丫鬟看守,蕭青青夫婦呢?老夫人她們呢?
身在寺廟,落水的
兩個人昏迷不醒,老夫人又是信佛的,自然帶了一群女眷重返大殿去祈求菩薩保佑去了。至於蕭青青夫婦,此時此刻卻在隔壁禪房審問色膽包天的老船夫。
“豈有此理,你一腔熱心腸下水救人,本郡主不怪你,若你真心隻是救人,本郡主還會重重有賞,可你……你在水底下居然……居然居心不良,毀人清白!”蕭青青怒視跪地的船夫,目光如劍,銳利得能仿佛要一劍劈死船夫。
船夫何曾見過貴人發火,連忙不住磕頭
,連聲道:“郡主誤會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還喊冤?”嚴振山也很怒,方玉蝶不僅是他表妹,還對他有救命之恩啊,卻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毀了清白,他難辭其咎,悔恨萬分。
方才真應該將女兒交給侍衛去救,女兒還小,涉及不到名節的事。而方玉蝶就不同了,他好歹是表哥,有血緣關係,情急之下救了表妹,也在情理之中,不會有那等無聊透頂的人硬拿清白說事。
那樣,女兒和表妹都會安安全全的,沒事。
可眼下……表妹清白沒了,嚴振山真心恨死自己了,也恨不得一劍劈死色膽包天的船夫。
“不是那樣的,我是好心給她係上扣子,係上裙帶,我沒有非禮她!”船夫被蕭青青夫婦銳利的眼神給嚇懵了,再也顧不上旁的了,一五一十將水底下所見所聞吐了個徹底,
“草民也不知怎麼回事,一見到那姑娘,衣襟已經是打開的,裙帶也鬆了,裡頭的……紅肚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此話一出,嚴振山愣神了,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個狀況?
--
蕭青青聽後,麵色立馬大變。
腦海裡閃現京城後宅那些陰私,誰誰家的不要臉的姑娘為了攀上身份尊貴的男子,故意扯亂衣裳落水,隻要好心的男子救了她,從此就狗皮膏藥貼上撕不掉了。
再聯想方玉蝶一而再再而三地誘.惑詩詩去釣魚,然後被詩詩一個不慎撞下了河,然後方玉蝶衣裳大開……
天呐!
一切都是方玉蝶的連環計,目的是……蕭青青立馬轉向自己丈夫,一顆心怦怦直跳。
若是真的,方玉蝶,其心該誅。
“不,青青,玉蝶表妹不是這樣的人!”嚴振山不信善良的方玉蝶會做出這般惡心齷鹺的事,“青青,你冷靜點,玉蝶表妹的人品,為夫信得過。眼下隻是船夫的一麵之詞,咱們不能隨便就冤枉了表妹。”
言下之意,這些都是色膽包天的船夫,為了脫罪撒的謊話。
蕭青青也不是那等沒有頭腦的人,聽了丈夫的話,心下了然,確實有這種可能。一顆慌亂的心,漸漸又平靜了下來。
船夫並不笨,自然聽明白了夫妻倆的意思,忙舉手發誓:“草民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說罷,又努力回憶所有細節,將水底所有的細節全部再複述了一遍。隻除了那個吻。
--
是的,是吻,不是單純的渡氣。
船夫三十好幾的人了,因著常年撐船,皮膚曬得黝黑,麵相比較老,像老船夫似的,總被大姑娘嫌棄,至今還沒娶上媳婦。
原本老實巴交的船夫,真的隻是單純去救人的,可誰曾想,在水底見到了那樣一副衣裳不整的光景,常年不碰女人的老光棍哪裡忍得住,想起“渡氣”那一說,就控製不住地“渡氣”一口了,臨了,舍不得離開,就渡了一口又一口,還碾了大姑娘柔軟的嘴唇好幾遍。
那幾遍,讓船夫心神震蕩,差點就做出更過分的事來。
好在,後來忍住了,手掌隻悄悄在前麵來回了五六下,怕姑娘真的徹底溺亡沒得救,就急急忙忙給姑娘扣上了盤扣,係上了裙帶。到底是有過肌膚相親的人,船夫不忍心她太過難堪上岸,就好心給她整理了一番。
唉,也是命運不濟,原本偷偷摸摸的,姑娘也是昏過去不省人事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事,竟慌亂中扣
錯了衣扣,導致露了相。
船夫悔不當初,最開始就不該熱心腸下水去救什麼人。這下好了吧,因為一個品行有虧的姑娘,將自己給搭進去了,惹了一身腥臊。
船夫頓時很想哭。
“李力,看著他,不許跑了。”蕭青青不想再看船夫一眼,命令李力留在這裡看押,自己和嚴振山回到方玉蝶所在的禪房,將詩詩交給嚴振山抱去彆的禪房等候郎中到來,她則守著方玉蝶,隻要方玉蝶一清醒,立馬與她對質。